万嘉起的很早，他捏住宁燃的鼻子把她憋醒。
宁燃很重的咬了下他的肚子表示抗议。
“宁燃，菩萨来抓你了。”
宁燃抬了下眼睛，“万嘉，你幼不幼稚？”
万嘉笑了一声，“谁说早起灵验一点的？”
宁燃张开手，“穿衣服。”
“你不是不爱让我穿吗？”
“现在要。”
万嘉捡起一件，给她套上。
格桑听说他们要去祭拜，特意端来了青稞茶给他们洗手。
“阿内，这是为什么？”宁燃指了指那盆闻起来不太舒畅的水。
“这是上天的庇佑，只有沾了青稞的双手献上的香菩萨才能听到。”
万嘉觉得这听起来并不可信，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被央宗瞪了一眼。
这位姑娘对他突然有很深的敌意，尤其是今天看到他们一起从房里出来以后。
宁燃朝他挤了挤眼。
他们还是用青稞洗了手，入乡随俗总是没错的。
宁燃去的路上一直盯着跪拜的僧人看。
“他们这么诚心求的什么？”
“有些人只是信教，不求什么。”
宁燃看着他们，无一例外地虔诚，她这点并不算诚心的信仰被一些人捧在手上。
车开到山脚就得停，现在天才刚刚大亮，上山的阶梯上就有很多人了，宁燃有些气馁，这山太高了，等会爬上去连许愿的力气的没有了。
万嘉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别跟我说你又不想去了。”
“怎么会？”
万嘉拉住她，“最好不是。”
寺庙前有一个号称半个神仙的老头，摆了个摊子，他说这是佛祖开过光的宝物，都是有灵气的。
宁燃走上前看了下，倒是有几件很精致，但灵气不灵气的她看不出来。
有一串手链倒是跟她今天的衣服很搭配，她问了句，“这个怎么卖？”
那个老头看了她一眼，可能觉得宁燃是个有钱又好宰的主，伸出四个手指比划了下。
“四百？”宁燃质疑了一下，这东西在她眼里顶多算个漂亮的次品。
“姑娘，这你就是开玩笑了，四百哪够，四千，”老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宁燃直接扭头走人，还真有这种狮子大张口不嫌便宜的。
万嘉看着她，“不是喜欢吗？”
“算不上很喜欢，”宁燃拽着他走。
那老头还不依不饶的喊住她，“看你诚心想买，两千卖给你，姑娘。”
宁燃完全失了兴致。
万嘉顿了下转头回去。
从钱包里拿出两千块钱，“数数，这个我要了。”
“小哥对女朋友真好啊，一看就是个识货人。”老头笑眯眯的数着钱。
宁燃责怪的看他一眼，“有钱没地方花了？拿去退了。”
“这是真货。”万嘉帮她戴上。
宁燃有些狐疑，“你确定？”她看不出来这串木珠子除了花纹好看还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嗯，这是一种珍贵的木材，辟邪的。”万嘉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宁燃将信将疑的收下了，她想着得回送万嘉一个东西。
万嘉从主持那里接过了香，递给她三根。
宁燃看着面前肥头大耳的雕像，心想佛祖看起来都不是辟过谷的人，吃的这么油腻，说不定是贪官。
万嘉看着她没行动，揪着眉头看着雕像，点了下她头。
“不是说要虔诚点吗？”
宁燃其实不怎么信这个，但她喜欢这种形式感。
“余生心安。”
她心里默念。
其实她没有什么很大的心愿，如果说有的话，应该是对自己。
——希望自己能直面过去，未来无愧于任何人，尤其是他。
万嘉看着她闭了会眼睛然后瞟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