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四收到信使的信,知晓阿爹阿娘要来瓮城,又高兴又担心,这两年海上越加不安全,不说海盗,就是船里面都会有抢匪。
本想回信让他们别来了,但也知晓魏老爹他们的性子,只能祈求他们别出事,这几天算着时辰他都要来码头,探探情况,可总算是等到他们了。
“阿爹,阿爹,是孩儿不孝,让你们一路奔波。”
“快起来,地上凉!”
魏老爹忙扶起魏老四,看着气度温润的儿子,既骄傲又惋叹,随即都化为了思念,他们父子也快两年没有见过了。
魏老太太也是抹了抹眼泪,又看向儿子问,“你媳妇可生了,我算着时间,等我们到瓮城,只怕是生了。”
说起妻儿,魏老四顿时喜笑颜开,看向他们报喜说,“阿萝生了,是个女儿!母女平安!”
“太好了!”
“谢天谢地!”
李氏也是大喜,又忙问,“是什么时候生的?”
“就是前天晚上临产,昨天凌晨生的女儿!”
“好好好,平安就好!”
魏老太太满是高兴,又催着魏老四带着他们过去看看孙女,魏老四忙扶着魏老太太,又欣喜地扶着他们离开码头。
“爷,魏老太爷,魏老太太。”
见有一个小厮驾着马车过来,又朝着魏老四行礼,魏夏惊了一下,但瞧着他们都上马车,她扯了扯魏二郎的衣袖,好奇地问。
“二哥哥,四叔很有钱吗?怎么还雇了小厮?”
魏二郎抱着魏夏上马车,知晓她之前没有来过瓮城,对四叔的情况不了解,便小声说,“四婶婶家原先在京城定居,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但在京城也是有头有脸的门户,听说京城最大的书肆就是四婶婶家的。”
“后来战乱,四婶婶一家离开京城,回了瓮城老家,之前我们来瓮城的时候,那是有三辆马车来接我们的。”
魏夏大惊,四婶婶竟然还是京城大户小姐啊,对了,是听阿娘说过了,四婶婶一家外出碰到了劫匪,是四叔救了他们,还毁了容颜,这才无法参加科举。
后来是四婶婶为了报恩,就嫁给了四叔。
“四婶婶的家那是住在大宅院的,还是四进的大院子,都有丫鬟小厮伺候的,但这两年战乱,书肆也不景气,四婶婶的父母也病了。”
“听四叔说遣散了不少下人了,而且还把宅院给卖了,换了一个院子,我们还没有去过四叔现在的家。”
魏夏听着点点头,又看向跟魏老爹说话的魏老四,声音温和,气质儒雅,确实像是白面书生,就是脸上的小伤疤有些可惜了。
若是没有这个伤疤,四叔说不准能够高中当官了。
“这是阿夏吧,都长这么大了。”
魏老四许是注意了魏夏的目光,笑着看过去,“这是阿夏第一次来瓮城,等天气晴朗了,我带你出去逛逛。”
“好!”
魏夏咧嘴笑笑,又笑着回答魏老四的问题,一家人说着就到了家,是一座小有气派的院子,门口还有两个小厮守着,见到他们来,忙将门大开,迎着他们进去。
“快去通知老爷,亲家老爷来了!”
“快快快!”
魏老四扶着魏老太太他们下来,又带着他们进去,跟他们说,“之前那座宅子卖了,换了一个小一点的院子,是两进的院子,虽然小了一点,但还是够住的。”
“你们日子过得好就行。”
之前他们住的是四进的院子,也是瓮城的豪门大院,现在小了不止一倍,不过瞧着也不差,还有丫鬟小厮,日子想必过得也还算是可以。
魏夏还是第一次进宅院,虽然是两进的院子,但地面整洁,还有小花园,有外院内院之分,瞧着也不小啊。
“魏老兄来了!”
他们刚坐在前堂,就听到欣喜的声音,又伴随着咳嗽声,只见一位五十出头的男子走出来,他穿着厚重的长袍,还有一个小书童扶着进来。
“魏老兄,魏嫂子,可算将你们盼来了!”
“咳咳咳--”
韩老爷边说着边咳嗽,又忙挥手让他们坐下,不必忧心他,“老毛病了,快坐下。”
瞧着韩老爷的脸色比前两年还要不好,魏老爹关切道,“亲家公的身体怎么不见好?”
韩老爷很是愧疚,“这药都喝了两年了,还连累孩子们,将宅院都卖了。”
“治病重要,说什么连累,孩子都是盼着咱们好。”
“是是是,这些年多亏了文青,若非有他照顾我们,这日子都不知道过成什么样子!”
魏老四忙说,“照顾爹是应该的。”
魏老太太关心儿媳妇,忙问,“阿萝的身子怎么样,我们去看看她。”
“对对对,光顾着说,忘记让你们去看看孩子,文青,你带着你阿娘和嫂嫂去看看阿萝。”
“好,爹。”
魏老四让魏老爹和魏老三和魏二郎留下了先喝茶用膳,他带着魏老太太去看媳妇,魏老太太也让魏春和魏夏留下了,因为妇人生产头三天,身子见血,小孩子不好见的。
“阿春,阿夏,四叔让厨房给你们准备了点心,都是瓮城有名的糕点,你们就在这里吃,等明天四叔就带着你们出去玩。”
魏春牵着魏夏的手,乖巧地点点头,“好!”
见她们这么懂事,魏老四笑得温柔,又忙带着阿娘和大嫂去内院,刚好就碰上要抱着小孩子出来的韩夫人。
“魏嫂子,我还想抱着囡囡去见你们呢!”
韩夫人四十出头,瞧着面慈,看到魏老太太很是高兴,又忙抱着孩子给她们瞧。
“瞧瞧这眉眼,随了她娘,多好看啊。”
“可不是,就是囡囡不哭不闹的,定然是随了文青,她娘小时候可调皮爱哭了。”
“哈哈哈--”
韩夫人见亲家母都喜欢外孙女,也是高兴,见魏老太太想去看女儿,就忙让丫鬟抱着孩子去给亲家公看看,她带着魏老太太去见女儿。
“阿萝。”
“婆婆--”
“快坐着,别起来。”
魏老太太忙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躺着,疼惜地看着她,“这妇人生孩子,最是幸苦了,得好好养身体。”
韩萝看到魏老太太和李氏,也笑得温柔,又愧疚,“让婆婆和大嫂一路辛苦了,本来儿媳还打算等孩子大一点,就带回去办满月礼。”
“那怎么成,瓮城离平城远,你还得养身体,小孩子小,怎么能奔波。”
韩萝又忙问,“那阿娘和嫂嫂你们在船上没有遇到抢匪吧?我听说近来海上愈发不太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