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有素的禁军们迅速出动,将兰枫院里里外外全部巡视了一遍,而后将下人全都赶到了院子里,站成了一排。而雷疆则跨步站在院门口,死死盯着院内的家丁和婆子,他们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逃不过雷疆的一双鹰眼。见人都到齐了,雷疆即刻吩咐下属给这些下人搜身。在禁军的眼里,没有什么男女之分,故而无论是婢女还是婆子,他们搜的都极为仔细,甚至连脚上穿的鞋都要脱下来一一检查,确保没有携带任何能当做证据的东西。剩余的所有禁军则全都涌入了兰枫院的各个房间,不留余力的仔细搜查每一个角落。何氏既然吩咐手下的栽赃,东西定然是放在并不隐蔽的地方,所以禁军很快就在衣柜中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布条包,将这红色布包从被褥里往外一扯,硕大的银锭便哐哐当当掉了一地。不敢耽搁,赶忙来到院子将东西交给了雷疆,雷疆将银锭翻过来一瞧,赫然皇帝刚从国库里拨给金州灾民的赈灾银!得到了想要的东西,雷疆将带来的禁军留下等候命令,自己则带着两个手下,率先回宫向皇帝复命。而此时,沈家人得到禁军上门消息后不明所以,纷纷来到了兰枫院查看情况,正巧碰上了准备出府的雷疆。沈信与雷疆是老相识了,故而远远就将他认了出来,顾不上匆匆赶来的沈南意,沈信快步上前询问。“雷统领,留步!”
雷疆听见这个声音不曾停下,反倒加快了脚步,可沈信却不信邪,连跑带抓的来到了雷疆身前,眼珠子一瞪:“雷疆,你这是跑什么?”
雷疆不情不愿的转过身来,又轻描淡写的将他抓住自己的手推开,“沈大人的腿伤果真是痊愈了,力气也大了不少。”
沈信当年在朝堂上也是说一不二响当当的人物,加之战功显赫,颇受人尊敬,也算是雷疆的前辈,自然不像旁人那般,看见雷疆就吓得魂不附体。“你别废话!带着这么些禁军上门是何意啊?我沈国公府这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你说来听听,否则我沈信同你没完!”
面对沈信的质问,雷疆也丝毫不慌,气定神闲地将皇帝搬出来挡话:“奉皇帝旨意来府上公办,至于究竟是做什么,似乎不需要向沈将军禀报吧?”
沈南意此前只听说过雷疆,却从未见过,今日一瞧,倒当真觉得是个人物。雷疆常年在皇宫内当值,皇帝太后、邻国贵使,什么达官显贵没见过?一身好胆,更不求富贵权势,根本就不害怕得罪沈国公府,加之常年保护皇帝,肃穆且威严,身穿铠甲刀不离身,金刚怒目,往那一站便极为骇人。当今朝廷,怕是也只有沈信敢这样同他说话了!沈南意见二人之间剑拔弩张,赶忙上前拉住沈信,“父亲,雷统领也是职责所在,咱们就别为难他了,女儿知道你与雷统领是故交,可正因如此,雷统领想说也不方便啊。”
雷疆闻言脸色好了不少,扭过头冷笑道:“几十岁的人了,脑子还不如一个女娃娃灵光!”
这算是承认了沈南意的猜测,他想帮忙,却无能为力。“你……”沈信正要发作,身后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禁军抬着昏迷不醒的何氏正好路过。雷疆扫了一眼何氏,眼里流露出赤裸裸的鄙夷,大声讥讽道:“沈夫人此次进宫可是立下了大功!你若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问她便是了,她可比我清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