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玦的心就像屋中那盆炭火，暖融融的我。
他难得露出几分不自在：“你赠我一把好剑我却未曾准备回礼。”
顾湘儿嘿嘿一笑：“即使如此你便欠我一个礼物罢了，我先拿账本给你记上，来日再跟你讨回来。”
剑刃回鞘，上官清玦反手放于身后，笑道：“也罢，那便这样说定了。”
“一言为定。”
晚些时候顾炎和顾庭回来了，其实顾湘儿也给他们准备了礼物，虽然上官清玦表面上看起来不在意，可实际上他有仔细留意。
顾湘儿送顾炎和顾庭的不过是些寻常人家的物件，未有一件比得过自己手中那把佩剑。
不知为什么，一想到这份偏爱上官清玦的心清就愈加好了，年夜饭的时候都跟顾炎多喝了两杯。
一向不曾克制守礼的上官清玦难得脸颊带着微醺的红晕。
“我…我跟你说啊，其实我…嗝…我是不怎么看好你的，可湘儿喜欢你喜欢的紧，我也别无他法。”
顾炎今儿高兴，自然也多饮了几杯，这会儿醉得比上官清玦还厉害。
上官清玦听了这话倒是没什么反应，说句实话要不是他脸上带着可疑的红晕，还真看不出喝多了。
“爹，你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他就是故意拐跑湘儿的，之前还在我面前炫耀，我看他就是打击报复！”
顾庭也没少喝。
“可顾湘儿喜欢我。”上官清玦倒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资本，说得无比坦然。
顾庭闻言简直就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他指着上官清玦的鼻子说：“湘儿那是被你给骗了，你别以为你那些小伎俩可以瞒得过我们。”
上官清玦微微低眸，他的视线没有焦距，脸上的笑意却十分温柔：“我也同样倾慕与她。”
“上官清玦你个狗东西。”
“上官清玦，你可一定要对湘儿好，湘儿是我们的命，要是她过得不好，我可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桌上的三个人都醉的人事不省，唯独还有一个顾湘儿，她没喝酒，她亲耳听见了上官清玦的告白。
这句告白比什么甜言蜜语，海誓山盟还要来的动人心魄。
顾湘儿想要压一压自己不断上翘的嘴角，本来是希望自己看起来可以稳重一点，只可惜很快就失败了。
“行了行了，都多大的人了，喝酒喝成这样。”
顾湘儿清了清嗓子，将屋外的下人唤进来，让他们把顾炎和顾庭都送回去。
而上官清玦则是她亲自扶着，一路往自己的院子走。
索性上官清玦醉的不深，纵然反应有些迟钝，可还是认得眼前的顾湘儿。
“走吧，回去休息。”顾湘儿叹了口气，伸手去拉上官清玦的胳膊。
上官清玦神色无辜，倒也跟着站了起来。
他任由顾湘儿扶着自己的手，两个人一路走出正厅，穿过花园的时候，顾湘儿忽然感受大一点冰冷的凉意。
她抬头望去，只见天上洋洋洒洒的还是落雪。
“瑞雪兆丰年，今年应当会是个好年。”顾湘儿柔声道。
“嗯。”身后的上官清玦明明醉的不清，却还知道接话。
顾湘儿听见他说话，顿时乐了。
“清玦，你还记得自己刚刚在饭桌上说的话吗？”顾湘儿问。
“哪句？”
“说你倾慕与我。”
上官清玦闻言微微眯起眼，似是在回忆自己说过的话。
“怎么快就不认了，看来不是诚心的。”顾湘儿微微噘嘴，故意装作生气的模样。
身侧那人似是想起了什么，忽然低下头，一个吻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印在顾湘儿的唇畔。
顾湘儿身子一僵，怎么都没有想到上官清玦居然如此大胆。
“够诚心了。”不知道吻了多久，上官清玦才满意的抬起头，他眼神里带着雾气，带着让人忍不住沉沦的魅惑。
顾湘儿觉得自己的心脏狂跳不止，她忍不住伸手按住自己的心口，生怕一不留神，这颗心就从胸腔里蹦了出来。
芍药也是个知趣的，早在这两人停下来说话的时候就悄悄退出去了。
顾炎和顾庭也被送了回去，其他的下人大抵都在自己的屋中开始吃年饭。
花园里除了他们别无他人。
顾湘儿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稳住自己的心神，她仗着夜色看不清人的脸色，这才故意板着脸说：“好了，你喝醉了，醉话不能信。”
“夫人何不说酒后吐真言呢？”
原本顾湘儿是要拉着上官清玦回去的，谁知道上官清玦的动作更快，他手上用力，直接将顾湘儿带到了自己的怀里。
“湘儿。”这一声更像是喟叹。
上官清玦上前两步，将人直接逼到背后的假山，他就着月色低下头，这次没有看错，精准的吻上那娇唇。
这个男人的怀抱如同三月春阳一样温暖，他的身上是凛冽的冷香混着热烈的酒香，就好像寒冰上的烈火，勾人魂魄。
顾湘儿原是要挣扎的，可不止怎么，挣扎挣扎着，身上就渐渐没了力气。
她分明没有喝酒，可这吻却比烈酒还要醉人。
顾湘儿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也不知衣服是什么时候脱下的，这一夜芙蓉暖帐渡春宵。
翌日是初一，按理说顾湘儿该是要向顾炎和顾庭去行礼的，可她却觉得头也痛，身子也痛，整个人迷迷糊糊一直不想起来。
等到顾湘儿终于睡够了，起身去唤芍药的时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芍药将门一打开，外面是大大的太阳映照在银白色的雪层上，那耀明的白光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早上。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顾湘儿问。
芍药看顾湘儿的眼神都有些不一样了，她凑过来小声说：“快午时了夫人。”
“啥？”顾湘儿简直惊呆了，她慌忙起身，“你怎么不喊我，今日可是初一，按规矩是要行礼的。”
“没事的夫人。”芍药倒是一脸淡定。“今日早上姑爷起来的时候就吩咐我们，说昨夜夫人睡得晚，今日不要吵你，至于将军和少将军那边，姑爷已经去行过礼了，也替你说明了情况，我特地替夫人看过，只有少将军说了两句，将军倒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