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她怎么用力，就将陆白的手从自己身上拽了下去，钟沫夕揪着这个姿势，钳制着陆白的手，一字一顿道：“肮脏下贱？陆白，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装傻？难道你不认为，你母亲才是个名正言顺的下贱东西？”
“你！”没受制的那只手想也不想就扬起了，要给钟沫夕一记响亮的耳光，却被后者轻而易举地挡住。
钟沫夕勾了勾嘴角，神色冷淡地继续道：“就算你真的不知道，这些年就没听过一些传闻么？你母亲做的那些事，怎么可能真的能掩盖得住？”
陆白小小地抽着气，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你们兄妹俩口口声声叫嚣着骂我是野种，究竟是毫不知情的谩骂，还是在心虚啊，嗯？”
话音一落，钟沫夕就狠狠甩开陆白的手，惯性下陆白站立不稳，直直地向后倒去，跌坐在地上时表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像是突然没了痛觉一般，表情看起来依旧是呆呆的。
“你他妈要干什么？！”风风火火的声音自钟沫夕身后响起，钟沫夕微微往旁边挪了挪，陆凌就扑了个空，险些摔个狗啃泥。
陆凌气急败坏地想打人，又惦记着妹妹，没怎么权衡，就决定先去把妹妹扶起来，再找钟沫夕算账。
陆白被哥哥拉起来时，眼中终于有了点光亮，她抱着哥哥的手臂，急于求证似的问：“哥……哥！我不是野种，这个家本来就是我的，是不是？”
陆凌虽然性子直了点，但还没傻透，光看陆白的反应，就大概猜到了钟沫夕跟她说了什么，心疼之余，气不打一处来，只恨不得能杀了眼前这个碍眼的人，免得她再惹自己妹妹伤心。
陆凌温柔地小声道：“小白，你先去哥房间里待一会儿，我跟她说会儿话就去找你。”
此时的陆白就像是没了牧羊犬的小绵羊，彻底失了主心骨，即使这会儿见到跟牧羊犬很像的狼也会本能地臣服，更何况是一直疼爱自己的亲哥哥。
陆白走了，陆凌恶狠狠地瞪视着钟沫夕，良久才咬牙道：“小白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欺负她？”
钟沫夕挑了挑眉，对这一家的逻辑和三观简直拜服，“陆大公子的意思是，她什么也不知道，就可以在我面前蹦跶，我什么都知道，就不能欺负傻子，是吗？”
“你他妈……”陆凌又要骂人，可考虑到什么似的突然隐忍下来，转而道：“上一辈的事，不管结果如何都是上一辈的事了，你这么较真没意思，不管怎么说，陆白是我妈跟老头结婚以后才有的孩子，你没权利自责她！”
“哦，”钟沫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神色极为平淡，“方女士做的那些丑事，最后只因为她转正了就能一笔勾销？那我母亲算什么？她欠了谁了要死得那么冤枉？”
陆凌眼神闪烁了些，“你……你别不识好歹！”
“不识好歹的到底是谁啊？”顾维冷冰冰的声音自楼梯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