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眼线,没有爷爷奶奶在旁边打点,对府里的事情一所无知,如同睁眼瞎,才造成悲剧。好在,悲剧没有持续太久。回来后,兄弟在“人”这方面把控得紧。“你二爷爷那边不会轻易死心吧?”
“我三姨父已经在做事,等有足够的证据会由官府审判。”
“难为你俩兄弟。”
长念同情他们,“你娘方便见客吗?我带银枝、银雪过去拜会。”
已经来到太公府,大公氏是唯一的长辈,按礼数,长念得去拜会。“我娘……”太公祖的脸色比起之前更难看,继而叹息,“我娘她迷上看戏,不在家。”
大太公氏向来只有春花秋月,偶尔伤春悲秋,最近迷上一个戏子,天天出去看戏,或者和戏子游玩,做儿子的说不了她,只能派四个孔武有力的麽麽跟着,只要不出格都由着她,若是出格,就让婆子把大太公氏强行带回来。户主是他们兄弟,大太公氏名下已没有任何产业,戏子在她身上得不到利益,日子一久,会舍她而去。若是真心对待大太公氏,他们兄弟俩大不了花些银子多养一个人。银枝、银雪在湖边发现大青螺,然后三个小不丁在浅水区摸螺,晚膳吃膳时,多一道螺肉粥。“福娘婶子?”
正吃着,银雪突然惊讶叫起来。长念他们顺银雪视线看过去——一位高瘦,头发花白的婆子正搬着一个燃烧正旺的炉子正进来,右脚好像受伤,再三打量她的脸,确定自己不认识,长念迷惑看向银雪,“银雪认识?”
银雪认识,而她不认识的人,这不可能存在吧?而且银枝、太叔延明他们明显不认识面前银雪口中的福娘婶子。“香米肉糕。”
银雪提示。香米肉糕,这个长念记得,这种肉糕他们之前去寻药,买过几次,银枝、银雪爱吃,长念记得做香米肉糕的人是个年轻的少妇,不是眼前这个老妇人,至少年龄段不一样。“一个人。”
银雪肯定道。不对!!长念打量着面前的婆子,突然发觉不对劲,他们之前带银枝、银雪去寻药,去不同的雾林,他们不会连续几次都会到同一个镇或郡落脚,可是,他们却四五次买到这个妇人做的香米肉糕,现在这个人还出现在太公府,模样来个大转变。之前,只是单纯买香米肉糕,买完就走,若不是银雪现在发现这个人,长念根本没想过这个人有何不妥,毕竟对方做吃食买卖,她是顾客,中间无攀谈,谁都不认识谁。长念意识到不对,直觉看向银枝、银雪手上戴的避毒珠,没有任何变化,表示没有毒。太叔延身边的十六他们已经抢先控制住那婆子及在场一干人等。银枝、银雪已经把吃在嘴里的食物全部吐出来,幸好刚刚开吃,没吃多少。“俞管家,马上让护卫把所有通道,门口堵上,任何人不得出入!!”
太公祖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立刻起身,对外面的管家吩咐道。初十侧快速检查桌面上的饭菜。一翻紧张而有序的盘查下,没有毒,亦没有可疑之人。连银雪认出的福娘婶子没有可疑。她之所以能多次卖香米糕给长念他们,是因为她一家大子都出来卖香米糕,为不抢生意,他们不会同在一镇上挤着卖,能多次遇见长念他们纯粹巧合。她来太公府同样是巧合,香米肉糕方子给恶霸抢夺,抢夺中她失去自己的相公儿女,连翻打击下,一夜苍老。没家,没亲人,她浑浑噩噩流落到青峰郡,为有口吃的,她进太公府当下人。太公府接纳她,是因为她的手艺,她除会做香米肉糕外,还会剥得一手骨肉分离的技术活,鸡、鸭、鱼、兔等都能分剥,骨归骨,肉归肉,肉能保持成块不零碎。兄弟俩想到银枝、银雪爱吃肉,喜欢大口,大口吃肉的那种,便将她留下来,在厨房做个帮工。“她来太公府,有何不寻常吗?”
长念问太公祖。太公祖想了许久,肯定摇头,“没有,她很勤快,和谁都能和睦相处。而且之前,银枝、银雪生辰时,我兄弟送的木雕,便是她推荐的雕刻师傅。我们原本是打算用玉石来雕刻,但那位雕刻推荐我们用玉质化的黄梨木,他说耐摔,不会坏。”
“那位师傅雕功了得,仅凭我画的丹青,他便能雕出神态十分相似的木雕来,不知情的,还以为,他见过银枝、银雪本人呢。”
太公继说道。长念想到太公祖兄弟俩送的那樽木雕,她看过,没发现什么不妥,雕功,用料,一等一等的好。“那个雕刻师傅在哪?”
太叔延问,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去看看为好。“当时他只是游历青峰郡,听他说,他喜欢到处行行走走,靠雕刻手艺赚取生活花销。福娘婶子就是在他那雕刻过小玩艺,我看了,觉得不错,才去找他的。银枝、银雪生辰过后,我回来,想再去找他雕个私章,他已经离开,不知去处。”
太叔祖为此可惜不已。在青峰郡很难遇到雕功这么好的雕刻师傅。“多人找他吗?”
初十问。“多啊。他雕的小玩艺一摆出来,很多人来抢买。价格比别人贵不了多少,很多人找他雕刻纸镇、砚台。”
一一盘问下来,没有发现异常。虽然暂时没有问题,太叔延和长念一致决定,次日一早离开,踏上旅途,以免节外生枝。“三十公子、长念姐、银枝、银雪对不起。你们来做客,却让你们看闹剧。”
太公祖一脸抱歉对长念等人作揖道歉。“没关系。你们兄弟俩日后多加小心。消息奖赏这块,你们做得好,可以把这块独立出来,把它当成一家店来经营,不仅限于太公府,可以亲戚,竞争对手,可以是青蜂郡,甚至更远,远广。”
兄弟俩年幼,守着太公府十几家铺子,七个庄子大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