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一早兄弟俩赶着骡子车回程,他们放心不下谢禾,谢春夫妻亦不好留他们,只得买些红树镇特产和自己家晒的菜干给他们捎上。天微亮,铁全贵轻手轻脚起来,摸黑盘好头发,打理好自己,替妻子盖严实,才推门出去,第一事件,铁全贵先去儿女住的房间。他们夫妻占用银树的房间,银树回来,他和长念他们睡一炕,四姐弟又像以前,同睡一炕。靠着炕壁睡的狗狗们张眼看一眼进来的铁全贵,又集体睡过去。铁全贵借着屋内夜明珠的光,看到炕床上自己四个儿女睡得香沉,靠近炕柜那边,放着他和阿禾路上给银雪买回来的布娃娃。布娃娃银雪是收下,但没能获得和兔宝宝一样的地位,就放在银树躺的那边,让其靠坐在炕柜边上。长念、银雪盖一张棉被,只露出二颗靠在一起的脑袋,睡得正沉,兔宝宝被推出被子,歪倒在银雪脑袋上方;银树、银枝二人盖一张棉被,银树睡得不安稳,一双脚露在外面,也不知冷,呼呼大睡,银枝压着被角,侧身睡得直打呼噜,睡着小脸蛋微红。铁全贵无声过去帮银树拉好被角,把银枝睡姿摆正,停止打呼噜。“爹。”
银树听到动静,睡得迷糊睁开眼睛。“天才微亮,你再睡会。”
铁全贵压低声音对儿子道,现在家里没有什么活计,不用儿子一大早起来。“不睡了,我起来。”
银树同样压低声音道,慢慢起来。铁全贵不再劝他,见他起来,细心替银枝拉好被子,炕床上三人,没有受到影响,依旧呼呼大睡。现在长念适应自己脚伤的日子,不用人来守夜,如果长念或三小只要起夜,让肉包子去叫双喜或他过来。铁全贵查看一下炕灶,确定没问题,出去带上门,刚刚打开客厅大门,铁大山四兄妹提着刚从鸭棚捡的鸭蛋过来,“三叔,早。”
“早啊,捡这么多鸭蛋,正好,给银枝、银雪他们煮些带壳的蛋。”
铁全贵看着铁大山手上提的篮子,“骨头送过来了?”
“是啊,我刚刚打开院门,就见铁顺婶子走到六奶奶家,我便接过来。铁顺婶说,还有竖骨,一会处理好,再送过来。可以做银枝、银雪喜欢的酸甜竖骨。”
银枝、银雪最爱肉骨头粥,一天五顿吃,都不会腻,有新鲜骨头,家里都会给他们炖骨头粥,连谢禾也爱喝骨头粥。铁顺那边拉猪肉回来,第一时间把肉骨头剥出来,送长念这边,给炖粥。现在骨头粥成为长念家常备。说话中拉开长念家一天的序幕。等到长念姐弟醒来,只有他们姐弟和太叔延没用早膳。长念早膳,除了药,就是骨头粥,补骨头。最近家里很热衷于各种炖骨头,炖鸡汤,炖各种补品。早膳过后,长念会和太叔延呆在瓜棚那边进行静态活动,谢禾这个当娘子,和铁全贵形影不离,多年习惯,只要条件允许,铁全贵就会带谢禾一起外出,这不,去挖竹笋,背着谢禾一起去,铁大山三兄弟和银树背着空筐子一并去。六奶奶带太叔老太君去菜园子,摘菜摘豆,松土,老太君什么都觉得新鲜。二小只和杏儿、小妹,小安和家里狗狗在玩老鹰抓住小鸡,墨汁当老鹰,小妹当母鸡,小安、银枝、银雪当小鸡,银雪小腰带在后腰打结,留出长长的带子,肉包子咬住带子,跟在银雪身后,肉包子身上护甲也绑着一根粗带子,由龙一咬住。就这样,银雪后背华丽丽拖着四条狗。一条人狗长队随着墨汁左扑右闪不断左右摆动,惊呼连连,逗乐瓜棚下的人,笑得出来透气的四君直捂伤口,初三他们没有夸张大笑,但是嘴角一直保持上扬。村长带着人过来,站在大张院门前,看着玩游戏的狗狗,惊呆得嘴巴合不拢——狗也爱玩?“村长叔,你来了?进来坐。”
长念看见村长身影,扬声打招呼。“长念,我不坐,这个孩子说认识你,来探望你,村口还有二辆马车,一对二十岁左右夫妻,八个护卫,一个八九岁的男娃,过来问问,你是不是认识。”
说着,把身后的男娃带上来。“长念姐,继祖和哥哥、三姨,三姨父来看你啦!”
小继祖看见长念,扬起灿烂的笑容大声说道,还不忘和太叔延打招呼,小小年纪的他礼仪十分标准,“三十公子,早安。各位哥哥姐姐,早安。”
太叔延及护卫同一号表情,微不可见的角度点头,算是招呼。“继祖,你晒黑不少,近日可好?”
长念看到熟悉的小继祖,伸手笑迎他到自己身边来,回来才不到十天,以前白白嫩嫩的小家伙变得黑实,若不是他气质像富贵人家教导出来的孩子,不然真像村里的孩子,“村长叔,认识的,麻烦你去带他们进村。”
“哎。我就这去。”
村长应着,全村戒备,有陌生人进村,一律挡在村口,来探亲的,确认后才可以进来。正在玩游戏的银枝、银雪看到太公继危机感涌上心头,兄妹俩果断放弃游戏,跑回长念身边,戒备看着太公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