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栽倒在四个孩子身上!“三……三杀兄,怎么了?……”十六个男子背着大刀从另一边小路跑过来,看到倒下一地兄弟,血迹斑,个个大骇,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只是四个孩子吗?二女二男,最大十四五岁的女娃子,其他不足十岁,是谁把他们兄弟杀死的?“二刀子,你让人把他们全抬下去,请大夫,办丧事。”
三杀痛苦蹲在弟弟面前,用手把他的眼睛合上。“三杀兄,我……我们不下去追吗?”
参与这场打斗,还能站起来的,主动把太公继交出来的矮瘦男子神魂未定地问。以三杀兄的个性,死了自己亲兄弟,怎么会轻易放过那些人?三杀抬起狠戾的眼睛,看向下面山坡,“这里到山脚,十几丈高,掉下去,不死也断骨。山里有大虎。不追,你们让人在出口守着,如果他们大难不死,敢出来,老子就让他们死无全尸!!!”
报仇固然重要,但重要不过自己的性命,他们没有老狼狗,不能像以前一样,有野兽或陌生人靠近得到警告,在山里就如同一个瞎子,不敢迈步,束手束脚,生怕密林里突然窜出个大虎来。“是!”
其他人不敢投反对意见。四个孩子能把他们十几个大男人重创,反杀,不是普通孩子能做到。拐子村的妇人,个个兴高采烈等待上山的相公把人抓回来。以以往的经验,这次肯定无险平安带着四条肉银回来,四个孩子,三十来号男子,怎么算都是他们的人占上风。有人就有银子分,特别是招呼长念那个妇人,她是三杀的弟媳,她占头功,占头份,自己相公亦上山去。她在心中盘计有银子后,买什么来犒劳自己的相公和儿子。他们村是拐子村,参与的村民都有银子分,即便不种田,不劳作,每个家生活都很富足,穿金戴银成为日常常态。事实上,越是期待,越是失望。她等来的不是活生生的相公,而是已经死去的相公,看着相公脖子上血孔,哭得死去活来,恶毒诅咒连连。再骂,也不能把人给骂回来。三十四个人进山,死亡四个,伤残八个,还损失村里唯一一条寻人狼狗,这是无价之宝,多少银子都买不到懂听人话的狼狗。四个孩子,一个都没有带回来,拐子村陷入前所未有的痛苦之中,哭声连连。“奶奶,我们要离开吗?”
小女孩牵着自己的弟弟看着奶奶收拾行装,听着外面丧事哀乐此起彼落,没有悲,没有乐,习以为惯,亦没有出去看。“嗯,去你们去外祖家。再托人告诉你们父母。”
老太太手脚不停,快速收拾。“二伯他婶,在吗?”院子外,传来邻居的声音,老太太应着,“在,进来说话。”
不一会儿,二个四五十岁的妇人提着一个空篮子,偷偷摸摸进来,还打量四周,没有人快速走进来,看到老太太在收拾行装,惊讶地问,“二伯他婶,你要走吗?”
老太太抹一把银发,坐在炕上,“那四个孩子先来我这边,我泼粪把他们骂走,没想到,他们去三杀、四赖子家,被四赖子婆娘撞见。更没想到四个孩子偷偷逃跑,三杀带人上山追,人没追上,结果死的死伤的伤回来。四个孩子怕是不简单……”“二伯他婶,你就把话给点明,我们笨,不像您老有大智慧。”
听的人急得探听答案,他们这个村名为拐子村,但不全是做人贩子。有七八户人家没有参与他们的买卖活计,不管不问,各自安生过日子。他们在拐子村唯一的好处,就是田多,别人的田,那些人家一一搬走,田又卖不出去,就把田给他们,不用给租,只需每年出点地税。“最大的,是个姑娘,十四五岁,下面三个不超十岁,凭着这四个孩子能把三杀他们那些人重创,那些孩子能简单吗?多半是大世家从小请专人教导出来的孩子。孩子不见,家人一定会找。人家家大势大,估计,很快会找来。怕是全村一锅端。”
毕竟,他们拐子村在这一享有名气。“……不会吧?”
村子名声不好,但他们这些村民各自相安无事,官府来搜过几次,没见有什么事。拐人的继续拐人,跑腿的继续跑腿,感觉不痛不痒,听说他们在官府那边有熟人,在官大人面前颇得脸,有事,有人来提前来通知,把拐回来的孩子提前转移进山。“就怕他们家来头比郡里的大人还大,到时就怕我们的孩子同样受到牵连。安全起见,我一会带娃他们出去,赶得上隔壁村的牛车。”
老太太做出决定,不容改变。另一个穿灰蓝衣服的妇人,想想道,“二伯他婶,你且等等,我回去收拾、收拾,一会带娃过来找你。”
“竹青家的,就还有一个多月就能收粮食,你舍得丢下?”
另一个同伴问。她们不是二伯他婶只种二块红薯地,迟些收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