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不是女子人生唯一的路,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才是该有的人生。我能力之下,我尽量让他们去选择自己要做的,要学的。”
不管是银雪,还是银树、银枝。若不想做,不想学,职业再好,再高尚,她不会勉强。“咳……长念,说这些还早,银雪才四岁,小丁点,她也不懂。”
朱泉圆场,结束这场突然论起银雪未来的话题。铁若水有了自己新房子后,一改之前的形象,言行、举止、服装像个娇养富贵人家的闺女。说闺女,是她仍是未婚少女的装扮,加上她的年龄只是十五岁,走出来,如果不说,别人真不知道她就是楼子里出来的姑娘。一身风尘味悄然消失,有的是大家闺秀风范。她的马车时不时出去,回来,只有她的人才知道马车里有什么,马车进进出出,接的是铁若水的恩客。最近恩客的口味变了,想玩大家闺女的调儿,铁若水为了迎合客人改风格。那天期待中的迎亲大戏没有闹起来,她不想看到程氏那哭哭啼啼,端着架子训人的模样,银枝、银雪那小鬼又不在村里,她专心于接客赚银子。银子,始终是越多越好。这一天,马车把陈老爷接回来,和铁若水在房间里缠绵小半天才出来用晚膳。“爷,要不,我们请打手来硬抢?世间这么大,总有人能打得过她表哥向边三名护卫吧?一个不行,来一双,十个不行,来一百,车轮战,也战死。”
铁若水提出自己的意见,不然这样下去得什么时候,才能逮到机会把那二个小鬼抓走。“你啊,又爱胡说。”
陈老爷用手指点点铁若水额角,随着他们关系增进,他们越来越像一对老少恋情侣,亲密小动作不停,“请打手容易,但是要悄无声息,难。四姐弟除了身边有三个护卫,还有十一只狗,尤其他们身边的三条狗,一等好手,长念表哥有没有武,尚未可知,冒险出手,落到王家的下场就不是闹着玩的。除非,能解决掉一样,人或狗,这样才好办。”
听完此话,铁若水娇柔趴在陈老爷身上,用纤纤细指挑逗着陈老爷的下巴,“爷,你多想了,铁长念表哥就是病君,皮肤比我还细白,哪像练武之人。至于狗,这不是下毒的事情吗?只要找个轻功好的,武功打不过人家,下毒总能吧?把那十几只狗解决掉,就算打斗起来,动静不会闹大。”
“嗯,这倒是个办法。这事,我来处理。你自己小心些,别引火焚身,来,心肝,吃肉。爷喂你。”
陈老爷夹一筷子肉喂给铁若水吃,二人若无旁人打情骂俏。无论是陈老爷,还是铁若水都认为,狗再厉害,也是个贪吃,只要有个轻功好的,把沾了毒的肉丢进狗窝,便能把狗解决掉。“姑娘,铁长念姐弟回来,你早上出去没多久,他们的马车出村,应该是昨晚夜里回来的。”
送陈老爷去厢房休息,来弟对铁若水说道。“今早又出村了?是空车还是坐人?”
铁若水细心地问,她对长念表哥的马车了解一些,平时不停放在铁长念家,是她表哥需要用到马车,马车才进村。“坐人。铁长念三只狗跟在马车后面跑,出村不到二个时辰又回来,不久,马车出村,应是空车出村。”
来弟人小,整天在村里逛,打探村里八卦。村口的动静,她时刻注意着。“程氏呢?”
“程氏每天呆在自己家里,整天摸自己的肚子叫儿子,儿子的,家里里里外外都是铁全富在打理,今天她被孙媒婆打,打得衣衫渗血,村长夫人去,孙媒婆才罢手,谁也没有说为什么要打程氏。”
“儿子?”
铁若水不以为然地冷哼,“想儿子想疯了吧,也好,药起作用,程氏这棋子得摆回铁长念身边。招弟,你进来。”
铁若水把院子里浇菜地的招弟招进来。“姑娘。”
招弟放下手上活,小跑进来,等待吩咐。“明天,你买点肉过去看望程氏,如果药起作用,想办法让老朗中确诊,她不是要儿子吗?我们就给她一个儿子,怂勇她回去和自己的儿子一起住。明天不用叫我起来。陈老爷那,你让他自己解决。”
铁若水心知,程氏对自己的计划起不了多大作用,不过,能看到铁小山他们兄妹不痛快,她就过得痛快。若能让程氏能接近铁长念姐弟自然是好了。“是,姑娘。”
对于恩人兼主子,招弟很敬重。“这些日子辛苦来弟帮我打探消息。梅子糖吃完了吗?吃完我给你买些。”
铁若水亲昵捏了捏来弟的肉脸颊,难得轻松和来弟玩起来。“没有呢,还有一半,姑娘赚银子辛苦,来弟要省着吃。”
来弟从小和姐姐在家里受尽打骂和饥饿,好不容易她们从家里那个苦难窝里爬出来,过得有肉吃,有暖被盖的好日子,她听姐姐的,要感恩姑娘,要珍惜现在。“别省着吃,姑娘有银子。明天给您买。乖,去和姐姐备洗浴水。”
“哎,好。”
小丫头响亮应着,蹦蹦跳跳跑出去。铁若水看见来弟活泼的背影,心里软软的,暖暖的,世间的人弃她又如何?她也有家人,有人围在她身边嘘寒问暖,她过得比不铁长念差。差。真的不差吗?心中另一把声音在反驳,瞬间把铁若水那心中柔软处一下了击碎,她的表情变得狰狞起来。差!其实一直都是差天共地!明明是同年,同一个家出生,偏偏铁长念二个月大时,和富贵人家小少爷定下亲事,她什么都没有;明明同为孙辈,偏偏铁长念受尽宠爱,她?不说宠,不打已是万幸;明明铁长念没有爹娘,她本该过得悲惨,带着三个小鬼在铁家受尽苦难才是,可是受尽苦难的是她,过得悲惨的也是她。为什么?!她不服!她不服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