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村长夫人又打一巴掌,二次耳光都打同一边脸,打得程氏的脸迅速红肿起来,“疯够了没?铁大山和苏家二小姐已经有了婚约,你这个当娘的在这里嚷着成亲,成什么亲?你真想让苏家告大山骗婚,毁了他读书路子,断了他的前程,才罢休吗?!”
如刀尖般的目光落到铁全富身上,扎着铁全富不自在低下头,“铁全富,你还觉得自己为人父就让程氏安份些,你和程氏不清不楚住一起也不是事,今天就把你们的事情给办了,别整天疯疯癫癫。”
“哎。”
铁全富重重点点头,不敢说什么。铁小山拿来笔墨,村长接过,挥笔书写铁全富和程氏的婚书,写完,对铁全富和程氏冷冰冰道,“过来按指印。”
铁全富小心而内疚上前,按了自己的指印,不管程氏反对强行拉过程氏的手,帮她按了,程氏挣扎想说什么,铁全富对她摇摇头,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铁全富和程氏分站天秤的二端,铁全富一强,程氏就弱了,反之铁全富一弱,程氏顺势就变强。她不敢再言语,像以往在铁家,闷声做人。婚书一式二份,一份村长留底,一份给铁全富。村长没有再说多余的话,甚至连一句道喜都没有。收好铁全富夫妻的婚书,坐在一旁,和自己老妻坐一块,铁大山兄弟端着拜祭的祭品去观音堂和祠堂,程氏全程让铁全富拉住,再度成亲的人,铁全富押着程氏跪拜完自己的祖先,省了不少流程,只走写婚书和拜祭祖先这二项。回来,夫妻俩关在房间里,没出来。周围的看众算看明白,程氏说的什么牛家闺女,权家闺女根本不存在,给铁大山、铁小山成亲不过是程氏痴心妄想,因她这番言语挨打村长夫人的打。村长夫人打得好,如果铁大山兄弟和牛家、权家结亲,程氏这话说出来没问题,问题,这无中生有的事情,不仅毁了人家闺女的清白,还毁掉自己儿子的名声。这真不是娘该有的行为。程氏没有再闹腾,喜宴顺利开席,一向能打能骂的李氏安静做人,努力带着铁家上上下下吃肉,连铁全安都守份守已,仿佛就是食客,为吃而来。这是一场最特别的喜宴,没有祝福声,没有道喜声,只有汉子酒碗碰撞声,只有帮工的大小媳妇不伤大雅的八卦笑话。倒是铁若水几度打探的目光落在铁大山兄弟身上,已是午膳食,喜轿没有如期来,看他们的额角,明显给人家磕头。没想到,这事竟然让他们抢先解决。难怪,铁小山说办喜事是铁全富和程氏。真没用!!铁若水在心里无限鄙视程氏,宴不是好宴,又没有好戏看,她随意吃些,便离席,告别离开。昨晚程氏到她那边说摆酒的事情,她还问铁小山他们知不知情,程氏拍着胸口说铁大山不知道,程氏要给铁大山兄弟惊喜。结果,她来到时,铁小山已经在,铁大山后来和村长他们回来,村长夫妻打程氏,骂了铁全富夫妻,退亲这事,村长夫妻参与了吧?也对。铁大山一介东山学子,又是榜首爷的未来连襟兄弟,又和长念姐弟交好,小妹每月出二百文跟村长媳妇学绣艺,村长夫妻尽心尽力不奇怪,奇就奇在程氏的性子怎么又怂了?她那天,在铁大山家门骂长念,骂铁秀洪那些勇力哪去?!她不是要成婆吗?她不是要儿媳妇吗?她不是自信自己的儿子听自己的话吗?程氏?哼,不过又一个是个欺软怕硬的东西罢了。铁若水越来越看不起程氏的为人,好歹也得拿出做娘的勇气啊。高举为的牌子,使劲地闹啊,作啊。结果,什么都没有。被村长媳妇连打二记耳光,屁都不敢放一个,她盼了又盼,结果程氏和铁全富一句话都不敢说。连喜轿没有上门,质问一句都没有。“姑娘,要不要,我去打听,打听?”
招弟提议道。“或许,我们可以补做些,程氏不做,我们可以替她做。”
“不用了。”
铁若水继续往前走,后面的吵杂声渐渐远去,“村长夫妻出面,程氏选二家都是农家女,搬榜首郎的身份出去,赔点银子,对方不退也得退。胳膊拧不过大腿,这次,我低估了程氏的窝囊。”
“那我们怎么办?我们回来这么久,一点进展都没有,就怕陈老爷会怪罪姑娘。”
招弟担心地问。“等吧。”
铁若水长长拖着尾音,现在最忌的是心急和冲动。最近市集上不少人在打探双胞胎的消息,直接来村里打探的也不少,村口的人一遇见陌生人打听双胞胎的事情,神奇般闭嘴不谈,还出言赶人。再多的银子亦不敢拿。铁长念那边,把二个小鬼护得跟铁桶似的,出入身边不止跟着狗,还跟着大人,傍晚和银树他们出去,一堆的孩子,必定跟着一个男子,朱泉或铁小山。铁若水要悄无声息偷走二个小鬼头,不可能。况且,他们对她本来就有戒备之心,如今人又不在村子里,何况他们从来不接或不吃她给的食物。吃完,喝完,收拾完,铁大山兄弟付完帮工媳妇的工钱,关门,了结马车的车费,告别马夫,去六奶奶家叫上小妹,兄妹三人身心交瘁回家。到家,站在院子里,看着被洗劫一空的菜园子,只有狼籍舍弃的菜叶子,这不是单纯的摘拨,程氏为了快速,用弯刀从地头割到地尾,刚刚开始爬藤的黄瓜毁了不少。种一畦长长的白萝卜,大的有二三指大,小的如成人小尾指大,没有逃过一劫,被程氏全拨光,连同萝卜苗子做成萝卜炖肉。“娘,怎么能这样?!”
小妹看到菜园子的惨状连连抹着眼泪,她记得婶子们说青菜不够,娘就说她来摘,怎么会这样?!“菜不够。”
铁小山的话道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