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出来,“嫂子,你说错了。长念姐弟父母是不在身边,但他们有外祖,人家外祖给银子建房子大院,给银子他们生活,人家三舅舅夫妻过来照顾四姐弟,哪里需要大山养?倒是大山家种着二十多亩地是长念姐弟的。”
“这事我作证,长念姐弟房子,地全是他们当官的外祖给置办,现在他们的表哥、舅舅、舅母过来照顾,无需大山他们来照顾。”
村长出来作证,“房子是一起建,银子、地基是各归各的。大院子与大山没有任何关系。”
现在长念姐弟名下二百亩地,事实上,村长不知道是谁出的银子。是官大人自己出,还是长念外祖出,他无从得知。当初,他只是把地量好,做好相关文书证明材料,送到官府,后面的事情他一概不知,只知道,去年年尾官府来收地税,那地税,包括长念四姐弟,官府的人都没有人过问,也没说收税的事情。直到三十公子过来养病,长念回来,他才知道那地是红契,在长念四姐弟的名下。他想,那地应该是长念外祖给银子置办的红契。“婶子,我不知道我娘和你说过什么。我如实和你说,我兄妹只有二处房子,一处我兄妹现在住的,一处,刚刚新建,给我爹娘住。新房,借三十公子一百两,去年,我兄妹出户时,苏家支付二百两,这银子写下欠条,没还清。年初搬回村里,借长念八十两建房,没还。借长念八十两,别人不知,另二笔不少人知道。这些,你们可以打听。”
“那你娘说你们进一趟山能拿个十几二十两,这是假的?你娘说你家小山在镇上帮人做工,一个月赚五两,这也是假的?”
权夏花的老爹不甘心地问。铁大山苦笑摇摇头,“权叔,山里的银子哪有这么好赚,真能进一趟山就能拿十几二十两,又何必借银子建房,小山没读书,没有手艺,一个月五两,你真信吗?”
有长念的箭术和七尾凤、墨汁的本领,进一趟山收获二十两很平常,但单凭他和小山,别说二十两,一百文都难赚,搞不好,小命就搁山里头。“不行,我不答应退亲。”
权夏花的爹想,就算铁大山说的是真的,那又如何,背债是他们兄弟的事情,没理由让他们做岳父的来还,就铁大山东山学子的身份,就这值了。“不退,那就公堂见吧。大山没有骗亲,骗亲的是程氏,有责任也是她,要下牢的也是她!”
村长硬气道,“你们应该不知,程氏不久蒙圣上恩典才从牢里出来,程氏进牢就是铁大山兄弟指证,这事,你们可以去山中村打听。”
这事是事实,村长不怕人去打听。“你们是闺女,清清白白一个闺女因此闹大,毁了,不可惜吗?”
村长夫人走温情路线,“你们说闹上公堂,铁大山东山学子到尽头,这话不尽然。结亲这事,大山不知情,从始至终都是你们和程氏,铁全富谈,没有大山按下指印的婚约或婚书,铁大山连你家闺女都没见过,这像是真心想结亲的吗?”
相看,相看,就是男女双方在父母,媒人的陪同下相看,这才是结亲流程之一。“和大山有婚约是三合镇苏家二小姐,苏家大小姐的夫婿是上官轩,前年榜首郎,他们的婚约过官府,就婚书这事,你们站不住脚吧?不如就这样悄悄退亲,大山赔偿你们二十两,请道士和观音结亲的十两我们给。这是我们的诚意,如果不答应,只能如我老头子说的,报官吧。”
村长夫人一翻话下来,没有一句高音,却把全场给震住,权家人久久没有声音。铁大山这边算是无赖,不讲武德,而且以榜首郎来压人,但事到如今,权家不肯定亲,只能这样来压人,不然真娶吗?既然真娶不了,铁大山他们只能软硬兼施,用银子来补偿。他们没料到,程氏竟然坐过牢,还是铁大山兄弟指证的;更没料到,铁大山早与三合镇苏家定下婚约。“退吧。”
权老爷子终于叹息摇摇头,应了铁大山的要求,左右衡量一翻无奈作出决定,如果对方只是一介东山学子。这亲,赔多少银子他都不肯退,然而,对方有榜首爷撑腰。榜首郎每年出一个,但是能在短短一年时间升到正六品只有上官轩。“老爷子,这是三十两,麻烦你点收。”
铁大山身上有二十两,加上秀洪身上五两,村长出五两,凑够三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