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有事,官府找的,是这个经营人。“银雪还小,说这些是不是早了?”
铁大山接受不来长念的观点,让银雪考圣考,他做梦都不敢想。“对,对,以后再想。”
秀洪亦赞成铁大山的观点,她被长念说的女子考圣考给吓倒。长念见他们颇排斥自己的提议,她没再说下去。银雪人小,不知道众人为何要盯着自己,要自己不停的数玉米粒,她觉得自己饿,要吃肉骨头。回来这些日子,朱泉或铁大山隔几天驾牛车去镇买骨头回来熬汤,或者让铁顺家送过来,骨头重,没多少肉,又费柴火,少人买,他们买得多,才五文一斤,买十斤也就五十文,熬久,银枝、银雪特爱啃,有时当零食吃。做房子时,银枝、银雪不停掉肉,六奶奶恨现在把银枝、银雪当猪养。长念摸摸银雪的头,银雪展示的天赋已经超过她的认知,在这方面她了解不多,帮不了银雪,往后,只能尽自己所能教他们,她会的。买猪,朱泉和铁大山、铁小山三人杀猪。分猪肉,铁大山和小妹一组,青山、银树一组、铁小山一组,长念带着二小只一组,每组用篮子装分好猪肉,挨家送猪肉,送的五服之内铁家,村长、族老,这些得送,收到不少回礼,大部分是青菜、红薯之类的。“长念、银树,你家的房子建好,啥时候请酒啊?”
每到一户,他们总是在问相同的问题。大家可都在盼着,长念搬家请酒,大家伙能去吃一顿呢。“我姐弟想请,可是外祖给的银子都花完,就不请酒,这次送点肉过来,以后我四姐弟在村里安家落户,请多多关照。”
村里的人都说她建房子的银子是她外祖给的,她没有反驳,而是顺着他们的话说,也给她的银子来源,有个正当的说法。“哎,你这女娃就不会过日子,村里有石头高大的围墙,山里的野兽进不来,你还围这么大的院子,有那青砖都能建二座大房,够你们姐弟住……”若是用围墙的银子来办酒席,他们能饱吃一顿。每每想到这些,众人惋惜不已。“可不是,这多糟蹋银子,要我说,你们应该回铁家,铁家的房子,你爹娘有份,你们姐弟能分到一二间……”“我没办法。家里只我四姐弟,家里没有人护,只能多花些银子做好安全防护,给六奶奶和我奶奶家下毒的凶手还没有找到,怎能不防?”
“这倒是……”说起下毒之人,个个觉得长念的担忧并不是没道理,谁知道下一次被下毒的人是谁呢。“长念,你们姐弟总算苦尽甘来。”
长念的大奶奶在家接待三姐弟,看到一身富贵,长得肉乎乎的银枝、银雪感叹不已。“托大奶奶的福。”
长念顺着老人的意思,奉承回应。“哪里是托我的福,应该是托你娘的福。长念今年十五了吧?”
铁大柱媳妇给三姐弟一人塞一条煮熟的,去年冬红薯,留到现在,已经很甜。甜得,兄妹俩爱吃,小家伙们安静坐在长念身边,自己剥皮,自己吃,看得铁大柱媳妇喜欢不已,巴不得自己的孙辈也能养成这般,白白嫩嫩,肉乎乎的。“十五个年头,还未过生辰。”
长念礼貌地回应,“快了,女娃儿,十五六岁,是时候出嫁了,到时你嫁去燕都太叔府,三个小的怎么办?”
“燕都太叔府?”
这名字吓她一跳,不会是她认识的那个太叔府吧?想想,不可能。真是定亲的太叔府,太叔延应该知道他们俩定亲的事情,或者太叔老太君知道才对,但是她姐弟在燕都一个多月,从来未对方提过。关于未婚夫的事情她一直没关注,回来那晚,提起铁若水时,六奶奶他们提过一下,她就记得是燕都人家。“是啊,你未来夫家。你六奶奶没跟你提过吗?”
“还真没提过。不管将来如何,银树他们我不会弃之不顾。大奶奶,我们要回了,六奶奶在家里等我们回去呢。”
长念赶紧找个借口溜人,不然,再坐下去,怕是又得一翻劝说,一翻说教。对方是长辈,应下,委屈自己;不应,又怪没有礼貌,得罪人。至于未婚夫,长念无所谓,反正现在她四姐弟独立一个户籍,没有人能强迫她嫁人,对方真找上门来,她选择退亲就是。借口都是现成的,三小只,到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和陌生人成亲,她想都没想。请铁家的事情,只能由长念姐弟去请。“姐姐,我不想去。”
银树拉着长念的手,不想去铁家,他不想去见爷爷奶奶,更不能看到四婶,“我们明明讨厌他们,为什么还得去请他们?”
“银树,在外人眼里,他们是我们的血脉亲人,不请他们于理不合。以后你还会遇到你不喜欢却不得不面对的人,既然无法避开,我们只能换一个角度,让自己更愉快接受。把他们当熟悉的陌生人好不好?我们无需理会他们的想法,只需把我们自己做好。明天是我们大日子,开心些。让陌生人来破坏我们的好心情岂不是得不偿失?明天一堆人在,他们也不敢如何,有姐姐在,别怕。”
“嗯。”
银树点点头。二小只坚决留在家里,不肯去铁家。太阳西挂,长念和银树领七尾凤、墨汁提肉向铁家走去。“哟?这是哪啊?这不是人仗狗势的人吗?你们来做什么?!”
刚踏进院子,长念和银树就听见小李氏拔尖夸张的声音响起来,“怎么?成狗儿了,进屋连长辈都不叫?!”
哈,和铁全安一样,动不动拿长辈来压人!!“是,狗儿四婶。”
长念从善如流的喊道,一旁的银树努力忍着笑,倒是在水井旁边洗菜的二丫,不客气狂笑起来,“没毛病,你叫你侄女为狗儿,你们是一家人,一家的狗儿!!狗儿四婶,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