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药亦是懂些皮毛,山里危险系数大,他认识的草药都是常用的,不值钱,他自己也不敢停下来采挖。值银子的药,像山参、首乌这类,他没有缘分遇上。每次进山都是匆忙把陷阱走一遍,直到村里人经常砍柴外围山,遇到自己认识的草药才会采摘。如今长念竟然看懂。看,人家只是看,还能准确射中目标!“朱叔,每个人都有长处和缺点。”
长念如同她父亲一样上前豪迈拍拍朱泉的肩膀表达安慰。“长念有本事是好事。”
乐天派的朱泉很快不再纠结于此,上前捡起头部像鼠却叫猪的猎物,放进自己的竹筐里。路上接二连三遇上猎物,三十步外的野鸡长念一箭贯穿鸡脖子。一只壮健的兔子,它发现长念和朱泉,飞速逃命中,长念一支箭命中目标;这彻底让朱泉震惊不已。他以为,长念的懂,只是懂皮毛,能一箭直插箭猪的要害,大部分来源于运气。他没有想到,长念的箭术会这般逆天。逆天到朱泉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同时让朱泉意识到长念的箭术比她爹,他丈人的还要好上几百倍,至少就刚才奔跑中的兔子,他丈人不可能命中目标,长念仍然能命中目标,这绝对不是运气,而是箭术。“长念,你能多远射中目标?”
朱泉去捡兔子,箭分毫不差插入兔子的眼睛,不伤皮毛,错愕地问。“三十步之内。”
长念保守说道,如果弓箭得力的话,五十米内没有问题,可惜,这弓箭力度和射程都不够。这下,朱泉彻底的明白自己如何比不上长念。“长念,这块石头可以磨刀,你背一块回去用。”
路上,朱泉发现一块十来斤重的长条形磨刀石,用大刀挖出来,放进长念筐子里。长念他们在山洞里,什么物件都缺,遇到能用的,朱泉一一放进长念背筐里。很快,二人穿越密林,来到血腥味冲天的战场,远远看见野猪的尸体遍地,断头断尾,有些被撕啃得破碎,有些只留下骨架。二人没有急于冲下去,而是观察四周许久,确定周围没有黑熊或其他凶猛动物才下去,长念代替她爹的职位负责警戒。朱泉找到一只完整八十来斤的幼猪,砍下三只完整的猪大腿和五只猪脚,朱泉将一只二十斤的大猪后腿、二只猪脚放在长念背的竹筐里,其他全放进自己的背筐里。长念利索点燃二根白斑点点的青皮枯树椴,递一根给朱泉,不一会儿浓冽特殊的气味覆盖血腥味。朱泉叮咛长念几句,便快速下山去。长念独自背着猪脚回去,路中遇见松树,用匕首剥切胖丫字,在丫字底下放只竹筒,过一段时间,竹筒会流满松油。松油易燃的特点可以用作点灯,制作火把,还可以和另一种带粘性极好的树汁加热涂在洞口四周,有虫子爬过能把它粘住,这样混合粘虫子树汁可以用四天,四天后变干,一扯整块扯下来。为了四姐弟的安全,长念耐心在不同松树下剥切丫字,想最快时间收集到一些松油,用于防护。在起来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被躲藏在一片树叶背上的蜈蚣蛰到,痛得长念无意识丢弃匕首,用另一只手用力压住伤患处。力度极强的压迫感下,会减轻痛楚。蜈蚣逃跑时,长念看清它,幸好蜈蚣毒性不大,不会致命,唯一后遗症——疼、红肿。长念在原地缓上十几息,适应痛楚后,担心山洞里的银树他们,背起背筐,快步回山洞。沿路,她顺手采摘一些防虫效果不错的草药,陷阱防不虫子,草药的气味多少能阻止一些毒虫。无意发现橘子,个个拳头般大,绿油油挂在树上,摘一个试吃,强烈的酸,还不成熟,长念在矮处摘下七八个背上。远远就听到哭声,长念紧张小跑回去,高声大喊,“银树,开门。”
一进洞门,长念迎上三张带泪的脸孔,尤其银枝兄妹俩,哭得眼睛红肿,看见长念回来,扑上前,紧抱着,哭得更胜。银树默默把洞门关上,堵紧,他红着眼睛站在一旁抹眼泪。长念知道,等待最是煎熬的,尤其在深山之中,越等越心慌。听到银树三个嘶声力歇的哭声,长念的心像是泡过酸,酸涩得难受,却又无奈,当他们选择进山那时起,山里的一切,他们必须面对。待三小只从大哭转为抽泣,长念展示她背框里的收获,“你们看,我们有很多很多的肉,今天我们就来炖猪脚好不好?”
“姐姐,这……这肉,我们都能吃吗?”
银树看着二十几斤的大后腿,银树有些不敢相信地问,这么多的肉,还是他们爹娘还在时,家里过年才有,那时他还小,记得不太清。“嗯,我们的。”
长念看着小三只的大喜表情,摸摸他们的头,温声道,“你们要相信姐姐,无论如何姐姐一定会回来,不怕,这里很安全,以前姐姐、爹、六爷爷住过不少日子呢。”
“真的?爹爹他们就住这里吗?”
银树好奇问,以前都是姐姐跟着爹爹上山,他想跟,爹爹老说他还小,等长大再带着一起,可是他还没有长大,爹爹和娘亲都没有了。“嗯,因为爹爹住过,姐姐才知道这里很安全,不要害怕好不好?姐姐出去找肉,回来给你们带好吃的,你们看。”
长念从竹筐里拿出一个个绿油油的果子。“这是什么?”
三小只凑上来,银枝、银雪忘记哭泣,立马吸引目光,紧盯长念拿里的绿果子。长念净手,剥开,一人嘴巴里塞进一瓣,“橘子,里面的核要吐出来。”
“好酸……”三张小脸同时酸成苦瓜脸,看得长念咧嘴大笑,她吃一瓣,果然很酸,把自己酸成苦瓜脸,引得三小只开心大笑,姐弟四人,你塞我一瓣,我给你一瓣,酸得彼此的脸皱成苦瓜脸,乐得哈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