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芬享受着自己男人的夸赞，得意的扬了扬眉。
秦家发生的这一切，田娇娇自然是不知道的。
田娇娇说通了王秀芬之后，开开心心的回了家。
牛成已经洗了个澡，换好了干净的衣服。
张大福来了田家之后，已经做了两身衣服。
他也不小气的给牛成分了一件。
自己跟了田娇娇一家，待遇蹭蹭的往上涨，也不会怜惜这件衣服了。
牛成洗去了在牙行一身臭烘烘的味道。
他正捏着衣角在院子里局促不安的站立着。
秦素莲看着牛成这小心翼翼样子，叹了口气。
说来这牛成也是可怜的，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家里老爹腿脚不好，也没什么出息了。
只有娘平时浆洗贴补家用，底下两个弟弟妹妹年纪又还小着。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家里现在已经快揭不开锅了，他出去打零工人家欺负他年纪小，也不用他。
所以他只能自卖自身给家里人一条活路了。
秦素莲瞧着牛成的样子还是挺心疼的。
她带着温和的表情走上前来。
“牛成，你过来坐下吃点东西吧。”
在一旁的周大妮忙去厨房就打了饭和卤肉出来。
牛成看着面前堆满卤肉的饭，一下子眼眶就红了。
秦素莲含笑看着牛成说道：“快吃吧，别愣神了。”
牛成对着秦素莲深深的行了一礼，接着坐下来狼吞虎咽的吃起了饭。
这肉可真香啊，他已经记不得上次吃肉是什么时候了，他的眼泪不争气的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他狠狠的大口吃着肉，把头埋的低低的。
秦素莲和张大福还有周大妮看着牛成的样子，也心酸了起来。
狗蛋到底年纪还小，他愣愣的走上前去。
“哥哥，哥哥，你哭什么啊？”
“是这饭不好吃吗？”狗蛋一脸天真的问道。
牛成忙抹了把眼泪，闷着声音说道：“好吃，好吃，我再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了。”
狗蛋有些迷茫了，既然饭这么好吃，这个大哥哥怎么还哭了起来。
没等狗蛋再开口，周大妮就忙上前把狗蛋抱走了。
“牛成，你快吃吧。”
“小孩子的话，你别当真啊。”周大妮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牛成狠狠的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吃了起来。
秦素莲在一旁说道：“慢慢吃，别急，我再给你装碗汤。”
“别噎着了，吃完了还有。”
“咱们家开饭馆的，管够！”
牛成的眼眶又蓄起了眼泪，不停的点起了头。
秦素莲叹了口气，缓缓的走进了厨房，给牛成装了碗汤。
田娇娇回来的时候，就看着一家人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牛成。
这让田娇娇有些发懵了。
“娘，我回来了。”
“这是怎么了？”
秦素莲也不想在牛成面前说可怜什么的那种话，她把田娇娇拉进屋子。
“娇娇，这牛成真是可怜的。”
“你是没瞧见，都不知道多久没吃饭了！”
田娇娇叹了口气说道：“娘！”
“你该为牛成高兴啊，以后跟了杨大哥就不可怜了啊！”
“行了，我带着牛成去杨大哥家里认认门。”
秦素莲听着田娇娇说的话，还这是怎么回事。
“行，那你带着牛成过去吧。”
“对了，你不是说去你你舅舅家了吗？什么事啊？”
田娇娇笑眯眯的说道：“一会舅母她们来了你就知道了。”
“我先走了啊，咱们回头再说。”
秦素莲拿田娇娇没什么办法，只能瞪着自己闺女的背影。
杨宣上次给了田娇娇一把自己家的钥匙，田娇娇现在可以自由出入杨宣家了。
田娇娇想早早的带着牛成过去，把杨宣家里好好收拾收拾。
“牛成，咱们走吧！”田娇娇笑眯眯的对着牛成说道。
牛成点了点头，跟上了田娇娇的脚步。
到了杨宣家里，田娇娇拿出钥匙就开了门。
院子里一如既往的空荡荡。
田娇娇皱着眉头，开始一点一点的扫视了起来。
虽然空荡荡的，但是院子里还是足够干净的。
这不废话嘛！杨宣上次已经把家里简单打扫了一遍。
可男人到底是不够那么的细心，有些角角落落的，还不是那么干净。
“牛成，你去把地扫一扫，我去把屋子里再擦一擦！”
牛成“嗯”了一声，就赶紧忙活了起来。
田娇娇和牛成两个人忙活了半天，才把屋子和院子都打扫的差不多了。
现在就剩下最后的厨房了。
杨家的厨房已经落满了灰。
这灶已经不知道多久没用过了。
田娇娇瞅着这乱七八糟的厨房，无奈的叹了口气。
得，两个人继续干活。
等厨房也打扫完了，田娇娇和牛成才算是彻底完工了。
“牛成，你会做饭吗？”
牛成在一旁点了点头：“小姐，我会做饭的。”
说完牛成挠了挠头。
“我娘之前在家里忙的时候，都是我给弟弟妹妹做饭的。”
“弟弟妹妹都说我做的还行。”
田娇娇惊喜的点了点头。
“没事，会做就行。”
“杨大哥平时很忙，我担心他平日里吃不好饭。”
“你也没啥别的活了，就给杨大哥做几顿饭，照顾照顾他就行了。”
牛成赶紧应了下来。
“小姐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好杨大人的生活。”
田娇娇看着牛成紧张的样子，忙放缓了语气。
“牛成，你也不用那么紧张。”
“杨大哥不挑食的，平日里杨大哥去县衙的时候，你可以到我们家的饭馆来。”
牛成的眼前一亮。
他是知道自己是给杨大人做下人的。
只是在田家待的那很短的时间里，让他感觉到很温暖。
“小姐，真的可以吗？”
田娇娇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平时没什么事，你过来饭馆就是了，还能给我帮帮忙。”
牛成不停的点着头。
田娇娇接着补充道：“你年纪还小，要是对做饭有什么兴趣的话，也可以跟着王婶子学做菜。”
牛成眼前一亮。
“你还小，总得有个傍身的手艺，以后要是脱了籍，还能有个一技之长。”
牛成一下子呆了。
还可以脱籍吗？他自卖自身的时候，以为自己这辈子就是下人的命了。
信息量太大，牛成一下子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