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本来在指使丫鬟小厮准备老夫人的早饭,正忙碌着,就见婆子领着一小丫鬟走了进来。
“赵嬷嬷,这小丫头说王妃找你,老婆子就把她带过来了。”
赵嬷嬷点头,头一点,那婆子就离开了。
“王妃是如何说的?”赵嬷嬷轻声道。
“是王妃身边的风姐姐说的,王妃在账房等着嬷嬷你。”小丫鬟虽是战战兢兢的,但是没有说错一个字。
赵嬷嬷点头,让小丫鬟离开,回屋将事情交代妥了,这才去了账房。
杨枝粗略浏览了好几本账册,赵嬷嬷这才缓缓而来。
“王妃,”赵嬷嬷躬身道。
杨枝将账册一放,这才看着弯腰的老婆子,正色道:“赵嬷嬷,看起来,今日找你,是本妃想知道王爷名下都有哪些铺子?”
赵嬷嬷刚站好,就听见杨枝的问话,仔细想了想这才轻声道:“回王妃,王爷旗下铺子,都是有记录的,不过地契这些是在王爷手上。”
杨枝听罢微微点头,那些地契现在可不在你家王爷手中了,在我这里。
赵嬷嬷见杨枝没有声音,不知道该不该说,索性没有开口。
杨枝自然是注意到这一幕,淡淡一笑道:“嬷嬷继续,没有不可言的。”
赵嬷嬷这才仔细说起来。
原来风墨名下的酒楼,有一些是他故人的。
“故人?不知是何人?”杨枝皱眉轻声道。
想到那么厚厚一叠的地契,什么故人,要替他经营酒楼,杨枝觉得可亏了,这要不是赵嬷嬷说,她还真不知道那些不全是自己的。
赵嬷嬷摇摇头:“老婆子也不知道,只是当初王爷交代过,那些酒楼的账册要单独放好,以后是要还给别人的。”
杨枝有心想问是男是女,可是又怕应了心中所想,“既然如此,王爷这般交代了,那本妃就不过问了,你们管理好就可以了。”
“赵嬷嬷,那你就把王爷名下的写给本妃,闲来无事,去逛逛。”
赵嬷嬷应是,接过风依依拿来的笔墨,就把自己知晓的铺子名字写下来。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赵嬷嬷就放下毛笔,“王妃,老婆子写好了。”
风依依接过将纸小心的递给杨枝,杨枝拿过一看上面整齐的布局,不由脸红,自己真是该好好练练毛笔字了。
“这些本妃收好了,赵嬷嬷有事就去忙吧。”杨枝展齿一笑道。
待赵嬷嬷离开,杨枝轻声道:“你说那位故人是男是女啊?”
风依依一愣,不知道作何答,好在杨枝也没想从她嘴里知道答案。
杨枝仔细看着纸上的名字,在里面没有看见德悦酒楼,倒是看见德悦粮铺。
眉头一皱,难不成那酒楼不是风墨的?既然不是,那地契风墨为何给了自己?杨枝暗道。
“等下,咱们就去这几个铺子走一趟。”杨枝含笑道。
说着把那几个地方指给风依依看。
何小双端着茶水进来,只觉得屋里很是静谧,“王妃,茶来了。”
“不喝了,小双,准备一下,咱们等下逛铺子去。”杨枝手一挥,轻声道。
何小双端着托盘,不解的问着风依依:“依依姐,王妃昨日不还说太阳毒,待屋里练字的嘛,怎么今日又改变想法了?”
风依依耸肩摊手,“咱们还是赶快去准备东西吧,免得叫王妃途中被太阳毒晒。”
杨枝惆怅的走到院子,看着空旷的院落,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当初寄宿在杨家的杨瑾,他与风墨是好友,那和小念他姑姑定也是相熟的。
在那缺席的几年,风墨的故人不知有多少?
在与他没有相识之前,他的故人又有多少?
想到这里杨枝更加惆怅了,“哎,我怎么变成现在这样患得患失了。”
杨枝双手往脸上一拍,疼的她是龇牙咧嘴,“真疼啊!”
出来的风依依两人看见杨枝自己打自己的一幕,都是惊呆了下巴。
“王妃。”
杨枝转头,手一抬,示意两人离开,等身后没有声音了,杨枝这才慢慢揉了揉脸颊。
“还真是舍得下手啊!也不知道肿了没有?”说着杨枝就往屋里走去,等看见铜镜里白皙的脸颊,除了有点红,倒是没有手印之这才放下心来。
“该死的风墨,什么都不交代清楚。”说着杨枝脸颊上又是一痛,只能在心里暗骂风墨。
正在包扎伤口的风墨不由得打了好几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看着停下动作的人,沉声道:“继续。”
那伙计顿时手忙脚乱起来,本来好好的绷带搅在了一起,看得风墨眉头皱在一起。
“换人来。”
宫微见状过来接过伙计手里的绷带,“这里我来吧,去重新拿个绷带来。”
那伙计连连点头,这人气质真是煞人。
宫微看着带着面具的人,刚刚烈酒清洗伤口都是一声不吭的,没想到性子这么急躁,“你要不是吓唬我们家伙计,你这伤口早就包扎好了。”
风墨眼一转,没有说话,只是给了身边护卫一个眼神。
那护卫心领神会,越过宫微接过伙计手中的绷带。
“主子。”
风墨手一转,剑出鞘,直接将刚刚杂乱的绷带砍掉,披上外袍:“走。”
宫微看着还没包扎好的人,大声道:“等等。”
风墨没有管身后的声音,将银子放在柜台上直接离去,身后跟着拿着绷带的护卫。
宫微看着走远的几人,嘟囔着:“真是些怪人。”
风墨几人来到客栈,那护卫见屋里没有外人,赶忙道:“王爷,还是赶快将伤口包扎好,免得伤口裂开了。”
风墨摇摇头:“不用,刚刚那足以,风七他们可有消息传来?”
“回王爷,风七他们到了临城,不出两日就能到皇宫。”
风墨这才点头。
风墨想起自己惨遭暗害,心下冷然,自己队伍里有内鬼。
“吩咐下去,休整半日,半日后立刻启程前往边境。”
“是。”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规律的敲门声。
待听清敲门声的规律,屋里警惕的人将剑放回剑鞘。
“谁啊?”
“送东西的。”
门吱呀一声打开,赫然是风一的面孔。
一进屋风一就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着急道:“王爷,你受伤了?”
风墨轻摇手,“不碍事,事情可办好了?”
“不辱使命。”风一低声道,说完就袖子里拿出一封信。
“嗯,休整半日,随后启程。”
风墨说完,拿过那张信封,久久才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