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左护法掐着我脖子讲完八卦的隔天,我去了趟天牢。
打算先见识一下这位魔教教主是怎么邪魅狂狷到令人又爱又恨的。
然后我才能更好的想办法保下他的命,继而保下我自己的命。
左护法这家伙,太不讲道理了。
明明喜欢教主的人是他,却喂我吃毒药,逼着我跟他家教主一起死。
我死那是牺牲无辜,他死才叫为爱殉情。
下次再有这种破事,麻烦左护法大人自己去奈何桥陪着教主化蝶,别拖累无辜群众。
一点也不懂凄美爱情故事的套路。
怪不得多年守着你家教主暗恋不得。
活该当单身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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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天牢。
那地方活人进,死人出。
将军权臣,皇亲国戚,或是皇子皇孙。
无论执掌大权时,多么显赫尊贵,多么不可一世。只要进了这座铜墙铁壁,阴森恐怖的所在。从此一视同仁,就剩等死。
皇帝朱笔御批的亲犯,连最底层的乞丐都比他们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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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天牢门口,仰头望着眼前不可逼视的森严壁垒,等人来接。
皇上哪天忍够了他那倒霉弟弟,那时这片了无生气的死地,很可能便是我最后的归宿。
估计管理天牢的典狱长也这么想。
所以他见到停在门口的亲王车撵和旁边站着的我,人很惊讶。
人家当了这么多年天牢牢头,经手的皇室贵族全是被押来的,没见过主动来报到的。
我很理解他。
毕竟我自己都没想到被我哥找茬关进来之前,还能有个探监机会,提前来熟悉这里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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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报出青禹的名字后,典狱长找借口退了出去。
我在天牢招待主审官的会客室坐着等,等的有点无聊,随手捏了个果盘上的桔子扔着玩。
不久来了个人。
这人年纪轻轻,穿着一身从属龙禁卫的御赐锦袍官服,口称卑职对我下拜。
跪的是很有礼数,打量我的眼神却很放肆,毫无对亲王驾临的敬畏。
就冲他对我那股子无礼劲儿,一定是我哥手下小集团的人没跑了。
就说皇上弄了一批人下狱,肯定会放个自己人看着。
我坐定受礼,迎着他看向我的视线,垂下头冷眼俯视他。
看什么看?
篡位战后王爷们基本死绝了。
见到唯一还活着的亲王很新鲜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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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跪着的人压根没把我这亲王放在眼里。
不仅如此,还直白的用眼神告诉我,他此刻想的都是如何快乐地弄死我。
我一时没忍住,也在脑子里杀了杀他。
对方飞快地察觉到我刚刚想扭下他脑袋了。
他看我的眼神第一次带上点真正的笑意。
大概在嘲笑我,头顶的亲王头衔明明是个花瓶摆设,还妄图把他怎么样。
但我很好地维持了风度没有跟他生气。
谁让我通情达理呢。
我理解他习惯性的以下犯上,当他有职业病好了。
人家好歹在我亲哥手底下工作那么些年,一天到晚琢磨如何篡位,心里扭曲走向变态也正常。
所以我不由得非常同情锁在天牢深处的魔教教主,落在这个小变态手里。
希望他命够硬,还有抢救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