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绾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微微眯起双眼,低声道:“所以温大人是受王爷之托而来?”
虽是疑问,语气中却带着一股笃定的自信。
温长卿闻言后,眸中先是露出一丝震惊之色,随即又掠过一抹喜色,毫不避讳的轻笑出声来,深邃的眼眸带着对眼前之人的欣赏,认真的看着乔绾,“乔公子果然如怀谨所形容的那般聪慧,都不用在下直言,定能猜出他的身份。”
今日下了早朝,他便被某人给截去了王府,其他的并没多说,只是让他来此处一趟,寻一位名叫乔绾的公子。
什么事都不用干,去喝杯茶,还有将这位乔公子的话给带回去就行,至于其他的,只要他将身份如实告知,剩下的,无需他再多言,面前这位乔公子自己会推断出来。
这么一说,瞬间勾起了他的兴趣,真想快些来见识一下此人是否如某人口中所说的那般聪慧。
事实确实如此,他不过刚刚道出自己的官职,这位乔公子不足一盏茶的功夫,便将怀谨的身份道出。
乔绾带着自嘲的笑了笑,“温大人谬赞了,也高看了乔某,倘若乔某果真聪慧,又怎会今日才知他的真实身份?”
当初在陈家村时,她曾问过他在京城是做什么的,他的回答是什么?谋了个闲散的职位?
虽不知他这王爷是贵为亲王还是郡王.....但终究是皇亲国戚了。
呵~王爷,可不是闲散之位嘛.....闲散得不愁吃喝不愁穿......
当初不告诉她,是怕她知晓了他的身份后,攀附上他?可倘若是这样,为何现如今又告诉她?
是来划清界限?还是另有隐情?
温长卿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带着淡淡的笑意,温声道:“乔公子过谦了,乔公子是长卿见过的第二个如此聪慧之人。”
至于这第一个嘛~便是指使他今日前来之人。
“不知王爷差遣大人来此,究竟为何意?还请大人明示。”眉梢微微上挑,清隽的脸上是一派淡然的温沉。
究竟是要跟她划清界限,还是如何,莫要在这里弯弯绕绕的绕圈子了,一个劲儿的让她去猜,有事快说,有屁快放,她没那闲心思去猜别人的心思。
当然这话她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会说出口来。
她这人性子直,别人对她好,那她只会加倍的对人好,别人欺负她,那她也是眦睚必报的人,定会立马找回场子。
就如那日李承璟对她斥责,那她也会毫不犹豫的怼回去。
“温某说过,在下只是来和乔公子闲聊一番,讨杯茶喝,看来乔公子是不信在下所言。”温长卿笑了笑。
继而又询问道:“乔公子可对如今的天下局势了解?”
乔绾不经意的抬眼白了温长卿一道,“乔某既没官职在身,家中又无在朝为官之人,只是一介乡野村夫的平民百姓,去了解这天下局势作甚?过好自己的日子岂不快哉?”
了解后是能改变这封建落后的现象,让她恢复女儿之身,不受歧视?
什么都改变不了,她去了解这些做什么。为自己徒添烦劳吗?
温长卿闻言怔了怔,很快就收敛起眸中的震惊,“乔公子如此洒脱,真是让长卿好生羡慕。”
身在官场,有太多无奈,权利是诱人,但谁又不是提着脑袋去驳前程的?都说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身为百姓,虽弱小,可却能不问世事,不问局势,只需操心油盐的日子。
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只是在下还是想和乔公子聊一聊如今的局势。”
“如今天下看似局势安稳,国泰民安,实则暗潮汹涌,危机四伏,天下以大乾、大求、大周为首,三国各自占领一峰,中间夹杂着无数小国,近年匈奴、突厥蠢蠢欲动,数次进犯大乾,若不是有怀谨,怕是匈奴早已攻破边关.....”
乔绾突然眸眼一亮,“你的意思是李承璟以前带兵打过仗?”
不待温长卿继续说下去,乔绾便兴奋的打断了他的话,一下子激动得直接叫出了李承璟的大名。
来到这里这么久,她还没真正见识过古代的冷兵器呢。
对于专研兵器的她来说,一听到打仗二字,难免会激动,倒不是她好战,生在和平年代,战争本就少。
她只是单纯的喜欢研究兵器而已,现在要是有机会接触到,实在是一件让人振奋的事情。
突然被打断,温长卿有些茫然,他还没说到重点处呢,怎么对方在意的和他想的不一样呢。
难道是有一个军营梦?想从军?
抬手轻咳一声,“怀谨十六岁领兵上战场,挂帅征战至今,从未打过败仗,逼得匈奴不得不退军,可谓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罗无疑了,乔公子要是有兴趣听,可以去坊间寻个地儿,找个说书先生讲给你听.......”
乔绾缓缓的点点头,怪不得当初给他换药时,身上如此多的伤,原来是在战场上受的伤。
她一辈子最崇敬的便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仅仅是这一个原因,就让她对李承璟带上了滤镜,对他高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