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村一郎见有人来了,于是放弃了直接杀死阮小二的想法,使用忍者的绝技隐身术,消失在夜色之中。当阮小二和阮小七发现阮小五的时候,阮小五已经昏迷过去。阮小七道:“小五哥,你怎么了?是谁打伤了你?”
阮小二道:“小五,小五,你快醒醒!”
突然,阮小五睁开了眼睛,断断续续说道:“倭寇……大首领……冈村一郎,逃走了,你们快追……快追!”
他们也很想找到打伤阮小五的冈村一郎,可是环顾四周,不见一人,只好作罢。两个虎翼军士兵抬着受伤的阮小五回到了船上。李修明派人连忙找来船队中最好的大夫。大夫看了看阮小五的伤势,摇头说道:“阮大人中毒太深,即使华佗在世,也难以起死回生。”
阮小七一把抓住大夫的衣领,怒道:“庸医,庸医,一派胡言,我不相信。还不快开药方,医治我兄弟?难道让他等死不成?”
这时候,阮小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甚至连痛苦的呻吟都没有,与刚送回来的情况大不相同。李修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将手指放在阮小五的鼻息处,然后说道:“小五兄弟已经没有了呼吸!”
大夫连忙给阮小五把脉,缓缓说道:“他已经停止了心跳,驾鹤仙游去了。”
阮小七发疯似的大声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兄弟没有死,我兄弟没有死!”
阮小二抱住小七,眼含泪水,安慰道:“小七,你冷静一下。人死不能复生,小五为国捐躯,是个大英雄。”
阮小五的离去,在场之人无不伤心。次日上午,虎翼军将阮小五安葬在海边不远处一个寂静的地方。那里鸟语花香,绿树环抱。随阮小五一起安葬的还有五十三个虎翼军士兵,他们都是昨晚和倭寇激战中牺牲的英雄。四大家族的商队集体出资,买下了这块土地,用以安葬这些保护商船的英雄。同时,商队还买来一块近两米的高大石碑,矗立在简陋的烈士陵园中央。石碑的正面刻着九个字:“大宋虎翼军将士之墓”,石碑的反面刻着一段简短的文字以及牺牲的将士名字。“大宋虎翼军护送商船海上航行,路过麻逸,遭遇倭寇袭击。歼灭倭寇的同时,虎翼军牺牲了五十三名勇士。他们分别是阮小五、张大伟、赵学文、李林峰、孔二狗……抗倭英雄流芳百世,抗倭英雄永垂青史!政和二年一月。”
虎翼军都指挥使李修明将一杯酒撒在碑前,慷慨激昂道:“兄弟们,几个月以来,你们遵守军规,滴酒不沾。今天,本帅敬你们一杯酒,你们都是我大宋的好男儿。为了国家利益,抛头颅,洒热血。百姓将会记住你们的,历史将会记住你们的!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兄弟们,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一路走好,一路走好!”
两千多虎翼军士兵一起呐喊,喊声震天。祭拜了和倭寇战死后的烈士后,船队再次启航,返回大宋。船队自政和元年八月出海远航,历经七个多月,于政和二年二月初十返回华亭县船舶司。船舶司提举李以诺听闻船队返航的消息,率领大小官员到港口迎接。前来迎接的还有江南四大家族的人。当船队来到港口的时候,李以诺命人大放鞭炮,庆祝船队凯旋而归。中午,李以诺和江南四大家族共同宴请虎翼军将领和船队商人。大家觥筹交错,好不热闹。虎翼军将领还破例饮了一点酒。饭后,按照事先约定,商人们将除了粮食以外的其他货物留在南方,而玉米、土豆、红薯等粮食运往东京,归尚书省的农部统一调拨。下午,船队由海船换成漕运的船只,沿江而上。三日后,船队行驶在东京的汴河之上。汴河沿岸早已挤满了围观群众。“听说虎翼军从海外带回了大量的金银财宝,以及海外的特有产品。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要去海外闯荡!”
一个矮个子的男人无不羡慕道。“是啊,是啊!而且我还听说虎翼军在南洋遇到了大批倭寇,杀得倭寇片甲不留,扬我大宋国威!”
一个老者自豪地说道。“听说虎翼军的一个指挥使还娶了个酋长的女儿,那个女人国色天香,而且还会妖术。”
又有一个女人说道。……围观群众议论纷纷,所谈内容半真半假。“虎翼军威武,大宋威武!”
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嗓子。然后围观群众跟着一起喊起来,“虎翼军威武,大宋威武!”
虎翼军将士看着汴河两岸呐喊的百姓,一种军人的自豪之感油然而生。不多时,农部侍郎带领众多衙役到岸边卸货。大批的玉米、土豆、红薯等粮食运往农部的仓库。只等清理完毕,然后免费发放到北方各路进行种植。赵籍是北方人,据赵籍所知,这些农作物非常适宜在北方推广。至于是否适合在南方生长,他也不知道。等明年有了多余的种子再说。中午时分,虎翼军回到了金明池水军训练基地。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皇上赵籍早已在宝津楼摆好的庆功酒,只等他们凯旋而归。虎翼军将士落座后,赵籍举杯说道:“诸位将士,你们不远万里,离开故土,到美洲寻找新的粮食,朕替天下百姓感谢你们!”
李修明连忙说道:“食君俸禄,为君分忧,职责所在!”
赵籍又道:“李将军,朕知道,美洲之行,充满了无数艰辛,不妨给朕和几位宰执说一说。”
于是,李修明说到了海上风暴,说到了击杀倭寇。李修明说得看似云淡风轻,但赵籍和几位宰执能够感受到其中的凶险。当听闻阮小五的死讯,赵籍这才注意到,阮氏兄弟少了一个。据赵籍所知,水浒原著中记载,阮小五死于征方腊的战争。没想到阮小五竟然提前许多年死去。赵籍说道:“人总是要死的,但死的意义不同。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阮小五和五十三名虎翼军将士为国家利益而死,死得比泰山还重。朕决定,在东京修建一座忠烈祠。只要是为国捐躯的将士,不论是将军还是士兵,朕都将他们的灵位摆在忠烈祠堂。朝廷还要设立一个烈士纪念日,每年的这一天,朕都会带领大臣们到祠堂祭拜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