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坐在书案前不知在写些什么,周围的空气都显得十分凝重,季含辞拎着食盒踱步到他的身边,看着男人冷峻的侧脸,季含辞心下不免有些发颤。“表哥,尝尝我亲手做的点心吧?我保证你绝对没有尝过这个味道的点心。”
季含辞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模样将糕点放在他面前的书案上。望晴是她的人,原料清月酒更是她亲口求来的,四舍五入就等于这就是她做的!书案前的男人眼光顿了顿,没有吱声。季含辞随即殷勤的来到男人的身后,替他锤肩,声音柔和,“表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那样说话的,不生气了好不好?”
姜执安苍白劲瘦的指尖突然顿了一下,抬眸看向她,薄唇轻启,“嗯,无事你就先回去歇着吧。”
季含辞轻怔一下,与他四目相对,心中忐忑不安,“表哥你还在生气吗?”
眼眸中尽是不安,姜执安眉梢微蹙,“没有,你不是晚上还要去元辰大师身边吗?先回去歇着吧!”
男人的语气中带着关切的意味,季含辞喜上眉梢更加殷勤的替他揉着肩。“嘿嘿嘿,我就知道表哥不会生我的气得,这个力度还可以吧?”
季含辞整个人站在他的身后,十分卖力的表现着。“行了,你先回去养精蓄锐。”
他声线低沉。季含辞果断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笑眯眯地夸赞道:“表哥威武,那我就先回去,你先尝尝这个点心,真的特好吃!”
“马屁精。”
男人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尝尝!”
姜执安看着嘴边的糕点,无奈地接了过来,在季含辞满怀期待的神色中送入口中,刚刚入口,就明显察觉这个味道不一样,带着淡淡的酒香味。男人眉头轻蹙,“你又喝酒了?”
季含辞敏锐的察觉到男人语气中的不悦,连忙替自己辩解道:“这酒我试过了,一点点都不会醉人的!”
姜执安无奈,“明天你把酒上交给小李子,每次想要喝时再去找小李子拿。”
这句话仿佛是晴天霹雳一般落在她的心间,季含辞满心焦虑,“为什么呀?大不了我少喝一点就是了,表哥别这样好不好?”
说着便拉住他的袖口轻轻晃动,希望这样就可以逃过这个惩罚。“再啰嗦的话,直接上交。”
姜执安淡淡地将自己的袖口抽回,盯着她说道。季含辞十分憋屈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我知道了!”
说罢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姜执安出神的看着桌子上那盘点心,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回到院落的季含辞满肚子的怨气,再看见小李子的那一刹那更是到达了巅峰,忍不住的出声道:“李公公这是来的挺快啊?”
李公公刚踏入院门的一瞬间就听见季含辞的声音,这脚步就跨在哪儿,进也不是出也不是,只能在门槛处尴尬道:“郡主真是别拿奴才开刀了,奴才这不也是听吩咐行事吗?”
季含辞坐在位置上听清楚了他的言外之意,知晓自己这样的行为是不对的,但是想着自己那些的心肝宝贝就要上交,自己的心就好像在滴血一般。望晴早早便得到了消息,刚把那些清月酒收拾出来就看见自家郡主一脸憋屈的看着自己,望晴只能屏蔽掉她的眼神,快速地将那些就递给前来的李公公。李公公拿到酒的时候还好心好意地提醒道:“郡主,您每日可命人到奴才这里拿一些。”
“赶紧拿走!”
季含辞双手撑在额前,有些焦急。“是是是!”
李公公连忙一溜烟地便离开了。望晴在看到李公公离开后,神秘兮兮的对着季含辞道:“郡主您别伤心,奴婢偷偷地给您藏了一点!”
听到这话,季含辞瞬间来了精神,眼神里迸发了激动的神色,“好望晴,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涨工资,必须给你涨工资!”
季含辞激动的抱着望晴。望晴:“那奴婢就先谢谢郡主了!”
“甭客气!”
季含辞十分大气的开口。傍晚时分,季含辞一个人坐在元辰大师的禅房内,焦急的等待着元辰大师的到来。门被推开了,季含辞站起身来看着来人,发现竟是姜执安,“表哥,你怎么来了?”
姜执安一双清冷的眸子看向她,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孤来看看你。”
看见他来,季含辞不自觉地放松了身体,笑道:“表哥这是来监督我的?我都这么大了不会跑的!”
男人听到她这句话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走到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孤知道你不会。”
男人的怀抱还带着外头的寒意,但是在此时却又是无比的温暖,鼻尖出传来的淡淡茶香闻起来又是无比的令人心安,“嗯。”
“咳咳!”
一道声音打断二人之间缠绵悱恻。季含辞二人看过去,不知道何时元辰大师已经站在那边,见此,季含辞不由得红了脸,连忙退出他的怀抱,“夫子,你来了啦。”
姜执安一本正经的送开了他环在她腰间的手,与元辰大师点头示意。元辰大师一脸慈祥,“阿弥陀佛,郡主请坐,老衲给你把一次脉。”
季含辞点头,坐在旁边的桌椅旁,伸出双手给他。元辰大师搭在脉搏上,仔细的把着,良久才道:“郡主的身体恢复的比老衲预想中的还要好,今日本想着再给郡主针灸一次,如今看来就没有必要了,只要再泡次药浴就可以了,但切记不可贪凉!”
听到元辰大师的话,季含辞惊喜万分,连忙看向身后的姜执安,不料与他的视线撞个正着。“那孤就带她去泡药浴了。”
姜执安看向元辰大师道。季含辞也是连连点头,今日不用针灸是她今天最为高兴之事,站起身来看向元辰大师,“那夫子我和表哥就不打扰您了,我们走了!”
元辰大师双手合十,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慈祥,“如此那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