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溪皱了一下眉,空出一边手从口袋里拿了什么,直接往陆琰身上扔了过去,似乎是黄符,刚贴到陆琰的身上,立刻冒出一股黑烟,同时陆琰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
玄墨见状,顿时脸色变了,就在秦溪再次扔出符的时候,他也扔出了几张黄符,对撞在一起,发出了一片火花。
“那是……噬魂符?那小子想把陆琰的魂也噬了吗?”宁天顿时恼怒地冲着秦溪高声道,“你个卑鄙无耻的小混蛋!”
“趁我心情还好,滚。”秦溪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
“混蛋……凭什么,该滚的是你吧。”宁天大声说道。
此时,一个小纸人飘到了斗篷男人的身后,附在李牧的黑线上,没多久,便将黑线给融了。而李牧和书言似乎并没有发现,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陆琰的身上。
“牧哥,那鬼巢在那小子身上,反正他们没注意到咱们,要不我去那边把鬼巢拿了。”书言还是对鬼巢念念不忘。
李牧斜了他一眼,说道:“别打那东西主意,没必要掺和他们。”
书言回了一下头,说道:“牧哥,你啥时候把那斗篷男人放了。”
李牧顿时挑了一下眉:“书言,我不是让你看着的吗?”
“啊?牧哥你没说啊。”书言顿时缩了缩脖子。
玄墨这边正与秦溪对峙着,突然几个恶鬼对着他们袭去,玄墨抬起手上的铜钱剑一挥,恶鬼变了纸人。
“那边!”宁天指了一下一个方向,竟是那个斗篷男人,他操控着纸人偷袭他们。
“哼……”秦溪只是冷眼了一下,然后伸出手,手中画了一个符咒,伸手去把陆琰抓了过来,一把拍在陆琰腹中,一个类似八卦阵的金光浮现,似乎是想从陆琰体内取东西出来。
“额啊!!!!!”陆琰咬着牙齿,神情变得十分痛苦,看起来失去了意识。
很快陆琰的腹部似乎有一样散发着微亮暗红的光晕的东西慢慢显现了出来。
“陆琰!”眼看要被他取走了东西,宁天一急,直接冲了上去,还没靠近便被弹开了,看来秦溪还身怀奇术。
“……”秦溪看都不看他,接着他的事情。
摔倒在地上的宁天似乎受了点伤,嘴角处渗出了丝丝血迹,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瓶什么东西,然后爬了起来,冲着秦溪那边泼了过去。
“宁天,别冲动!”玄墨本想阻止的,但来不及了,毕竟这样同样也容易伤到陆琰的。
那液体还是可以近他的身,秦溪揪住陆琰也无法后退,直接被撒到了身上,冒出了阵阵白烟,还发出“滋滋”的声音。
秦溪轻皱了一下眉头,抿着唇似乎有些不悦:“我并不想和你们交手。”他的意思似乎是再动手就不客气了的意思。
“管你呢!你以为你是谁,伤我们的人还那么嚣张!”宁天看好时间扑了过去,想把秦溪擒住,再把陆琰救走,可是他低估了秦溪。
秦溪眼露寒光,他冷冷的看着阻拦他的宁天,然后很简单的便挣开他的束缚,一边手伸过去,想要狠狠的掐住了他的喉咙。
此刻一个人过去,一手扯住宁天的后衣领,把他扯开,拿着桃木剑挡在前方。
“停手吧,把人还我。”玄墨此时也目光冰冷的盯着秦溪。
秦溪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我不会贪图你那个鬼巢,我会想办法拿出来的。”玄墨说道。
“玄墨,他这种人是油盐不进的,不如,我们还是另想办法。”宁天低声说道。
“呃……”此刻陆琰全身开始布满了黑色的经络,这是受鬼巢阴气侵蚀的样子。
秦溪也留意到了,看着陆琰似乎陷入了沉思。
乔渃看着略心急,便想上去帮忙,还没走两步便被李牧拦住了。
“你要去做什么,找死吗?”李牧道。
“不是呀……我……”
“书言看好她。”李牧皱了下眉头。
“少爷,这次你可不能失手。”斗篷男子似乎在提醒他什么,但是他却没有留意到有一条黑色缠着向他缠绕过来。
“呃!你这只鬼真多事,我刚还没找你麻烦!”斗篷男人被黑色鞭子缠住了手臂,阴气缠身。
“多事?不是你引我们来的吗?还想狡辩?”书言气道。
“这就是你和我作对的代价,去地狱在帮秦家跑腿吧!”李牧没有多说,然后手下一紧,只听到骨头“咔嚓”的声响,然后把他随手扔到了地上。
“牧哥,为什么要帮他们啊?”书言疑惑道。
“多事,我没帮他们。”李牧瞪了书言一眼。
“哼……”本来早已失去意识的陆琰突然抬起头来,动作敏捷的挣脱开秦溪的束缚,一手抓过去,似乎划到了秦溪的手背上,然后趁机逃跑了。
“陆琰跑了,走!”宁天看机会来了,连忙给丢给玄墨一个眼神,自己去追。
秦溪看样子也是要去追,玄墨直接挡在他面前,面无表情道:“这事我会处理好,希望你到此为止。”
秦溪微微眯起双眸,似乎很是不屑,但是他也没有继续动作。
玄墨似乎神情也没有那么紧了,随后快步的往陆琰宁天那边的方向走去。
秦溪看了眼玄墨的背影,似乎不急着去追的样子。
“救,救我……少爷……”斗篷男人趴在地上,好像受了很重的阴气,动弹不得。
“放心吧,我会带你回去交差的。”秦溪道,然后转身看向李牧乔渃他们三人。
“看什么看!还没找你算账呢!”书言愤愤不平道,但他从刚才看来也是知道了秦溪的厉害,只是耍耍嘴皮子而已。
“找你们事的可不是我。”秦溪冷言一句转身往陆琰那边方向慢悠悠走去。
“管是谁,不还是你们秦家的人!”书言骂道。
此时,被阿文附身的陆琰已经被玄墨拦住了,在树林边上讨论着什么。
“你们把何安思和小玉放了,我便出来。”附身陆琰的阿文道。
“休要再得寸进尺。”宁天说道。
“那你们可别想离开这里了。”陆琰脸上一片雾霾,浑身一片阴气,渐渐要消失。
“想走?没那么容易。”秦溪不知何时来到了他们旁边,蹲坐在一棵树上,懒洋洋的说道,一条金色的绳索挥了过去,缚住了正想逃跑的阿文。
“怎么又是你,不是说好了吗,再干坏事,小心下地狱。”宁天说道。
“下地狱?哼,顾好你们自己吧,如此软弱,能救的了谁。”秦溪嘲笑道。
“你!”宁天反驳不过来了。
“你们还是把人给我吧,别多事。”秦溪冷冷说道。
“那可不行,他们两个我们要定了。”宁天硬着脖子说道。
“呵,这么说,你是故意和我作对了?”秦溪嘴角轻轻上扬,手中几片利刃飞了过去。
“我们也不想多生事端,说过了,东西会让你拿走,魂魄和人留下。”几片铜钱挡住了秦溪的利刃,玄墨黑色的眼眸也淡如水般。
秦溪沉吟了一会,说道:“只怕你们没有那个能力。”
“谁说的,玄墨就能做到!”宁天打包票说。
“不行,我不会和你们走,本来我是想把东西交出来,但是何安思和小玉他们……”被阿文附身的陆琰开始躁动起来。
“喂你别急,你这身体可是我兄弟的,我们可是道法高深的人,会帮你的,再乱来真把你给收了。”宁天道。
玄墨皱眉看了陆琰一眼:“你说的话自己要承担责任。”
“喂,咱两可是兄弟,你这话也太……”
“好吧。”阿文也不想再做抵抗,答应从陆琰身上出来。
“你把陆琰带着,先带回去再说。”玄墨对宁天说道,看了眼秦溪,看他没其他动作,便用瓶子把阿文收了进去。
突然天色异变,周围开始抖动了起来,像是要崩塌了一般。
“哇!怎么回事?”乔渃差点站不稳了,这好像地震了开始。
“法阵打开了,我们可以出去了,走。”李牧可能已经感觉到了什么,对着书言和乔渃挥了挥手。
“好咧!”书言答道,跟着他往出口方向走去。
李牧走了几步回过头去看到乔渃还在犹豫不决,在等谁回来,走了过去:“还不走,在看什么。”
“玄墨他们去了那么久还没回来。”乔渃担心道。
“他们不用你担心,快和我一起离开。”李牧道。
“但……”乔渃还想说什么,但被李牧一把扯过手臂拉走了。
回到小楼里,玄墨把陆琰安置在了其中一个房间里。
“咦怎么回事,那何安思的魂魄怎么快要消失了,怎么破?定魂丹也没用吗?”宁天低声跟玄墨道。
玄墨似乎在想什么,皱着眉头检查着陆琰。
“喂,玄墨,不好办啊,如果他消失了,咱们就没了筹码,那个阿文就不好会告诉我们取出鬼巢的办法了。”
玄墨摇了摇头:“噬魂符那种凶符很久没见过了,而且短时间内,我也想不到什么能解……”
“连你也……话说什么时候被贴上的噬魂符,那个秦溪真是够卑鄙的!”宁天咬牙道。
“他们那边我会另想办法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他。”玄墨道。
“唉,陆琰这小子怎么办?伤的也不请轻”宁天问道。
玄墨没有说话,看向床上。
陆琰安静的躺在床上,似乎感觉不到他的一点气息了。
“你说陆琰会不会已经死了……”宁天不确定的说道。
“……”玄墨摇了摇头把手轻轻点在陆琰的额头上,一道灵光传入他的额头上。
“宁天,你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哈……”宁天正伸着懒腰,他背对着自己,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我可以帮忙呀。”
“没什么可帮,去吧。”
宁天摇了摇头:“好吧,你也别太累,有些事情不能太强求。”拍了拍玄墨的肩便走去了自己的房间。
“咳咳……”一个人跌跌撞撞的跑回私人会所,他身上被阴气侵蚀得厉害,还是硬撑着回来了。
“你回来了,事情怎样?”
商凛白站在办公桌前面背对着他问道。
“东西,我还没拿到手,秦家那小子也不管用。”男人倚在墙变,坐到了地上,喘着气说道。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能在他的强大阴气中逃脱。”商凛白走了过来,半蹲着看他。
“咳咳,多谢商老板的赏识,可是我再也不能继续了……”男子有气无力的说道,眼神却充满了遗憾,他的半边身体黑色的纹络范围越来越大。
“替我照顾姐姐可以吗?”林渝抬头看向商凛白。
商凛白轻笑了一声,站了起来背着手:“林渝,你是我最看好的人才,把你培养成最好的蛊师,如果你就这样死了就太可惜了,你还需要替我效力。”
商凛白伸出手,覆盖到林渝的头上,一道紫黑色的光覆盖到了林渝的身上。
林渝身上那些黑色的经络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消失了,眼神有些震惊,等光消失后便昏厥了过去。
“其实你做了一件大功劳,说不定我最想看到的东西就会出现了。”商凛白把手收了回来。
林雨寒在门外敲了敲门。
“进来。”
林雨寒看到倒在地上的林渝,有些心疼的皱了下眉,并没有多大的举动。
“商总,那个书言刚才过来放下一句话,说我们不把得到的玉蝉交出来,今晚就让我们鸡犬不宁。”
“哦?这样,那你就交给他好了。反正我也不忙着找到那个地方,等他们找到了再说,我也好空出时间来做其他事情。”商凛白摸了摸下巴。
“好的。”林雨寒还是看了看林渝:“林渝他……”
“放心,他没什么事,等会你让人扶他去休息便行。”
“是。”林雨寒退了出去。
商凛白突然身体一歪差点跌倒,还好他撑住了旁边的办公桌。
他的手紧紧按在桌面,闭着眼睛,额头都滴出了汗水,似乎在痛苦的忍耐着什么。
果然,还不能用……商凛白看向旁边的日历牌,伸手拿起来,看着其中一个日子陷入了沉思。
晚上九点多,商凛白依旧在他的私人办公室内查看文件。
一阵风从旁边的落地窗吹进来,一道黑影在窗帘后显现。
“嘭”的一声,落地窗外面的阳台传来了花盆摔碎的声音。
商凛白正抿着咖啡,皱了下眉,缓缓把手中的咖啡放下,站了起来。
“奇怪,我明明关了窗的。”商凛白疑惑的摸了下下巴,便向落地窗那边走了过去。
商凛白走到了阳台处,看了眼地下散落的花盆,突然感觉到耳旁一阵奇怪的风速,连忙躲闪一边,一把小银刀从耳边飞过,刺在了栏杆上。
商凛白脸色有些微怒,侧脸看到背后栏杆黑暗处那里站着个抱着手臂穿着黑衣服的人。
“反应还不错。”那个人出声了。
“呵,是你手下留情了。”商凛白嘲笑般回了一句,“不是都给你了吗?还来做什么?”
“我可不相信你会这么爽快的。”来人也嘲笑道。
“嗯……那你想怎样?带着你的人来我这捣乱一通,然后再让我跪着喊着饶命再交给你吗?我的下属可是差点被你弄死了,我可是个怕死的人。”商凛白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啧,你挺会狡辩的,你那么狡猾,我真不相信你没有其它的心思。”李牧冷道。
“就算有什么心思,我也不需要跟你说吧?反正东西都到你手里了。”商凛白倚在栏杆上无所谓的说道。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李牧拿出他的黑鞭轻轻甩了甩。
商凛白看到黑鞭上缠绕的红黑色的阴气,眉头微蹙。
“好吧好吧,我说,我最近是有个计划,打算用计引你上当,来帮我去取点东西。这样你可满意?”商凛白露出他的招牌笑容来。
“嗯……原来你最近还有这样的计划呀,我懂了,我会留意你的计划的。”李牧也微微一笑。
“你什么意思?”商凛白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了,“你在套我的话,哼,就算你知道我有计划又怎样?你又不知道是什么。”
“很简单,监视你就是了。”李牧挑了挑眉。
“呵,可以呀,如果我这个计划一直搁置,你就监视到地老天荒吧,随你。”商凛白走回了办公室内。
“你不会的,我想,玉蝉背后的秘密你也会急。就这样了。”李牧一个闪身便不见了。
商凛白脸色有些怪异,他说的的确没错,玉蝉的事他也不想搁置,他是想和自己再次结盟?
“已经两天了,他还是那什么了吗?”宁天走进那个房间。
陆琰躺在床上,像睡着了一般,却没有半点气息,身上几个地方贴了些灵符,床边也燃着几盏油灯,还有一些做法用的道具。
玄墨在一旁眉头紧皱,表情有些迷惑。
“他的魂魄是不是早就被地府的黑白无常给勾走了?”宁天说道。
玄墨摇了摇头:“我用符纸压制住他的魂魄,应该出不去肉身,但是……”为何感觉不到他的灵体存在,难道真的被噬魂符给融了?
“对了,我今天刚看到一个新闻,好像是一个早退休的老教授,他突然疯了,然后自己跑到警,察局那里自首,说自己是之前放火烧死了三十个学生的凶手,而他之前就是那学校前身的另一个学校的老师。”
“嗯?”
“真是唏嘘啊……”宁天感叹了一句。
“如果他真的醒不过来怎么办?对了,我得去找他的老爸,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
“还没到那一步。”玄墨暗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