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还是刚到此处,二哥诸事繁忙,吃完饭便匆匆离去了。
我也搁下碗筷,轻轻叹了口气:刘清风说的没错,真的要乱起来了。
“殿下,属下带阿彩来了!”帐门外张胜中气十足的打报告。“进来吧。”我边说边示意一旁是侍儿整理桌椅,便于入座谈心。青竹,青柠不在,这些侍儿用着有些不趁手。
听到允许,张胜大剌剌的撩开帐帘走了进来,身上还带着初晨的霜气,眉头发梢都带着潮湿,却依然精神抖擞。
向后打量,一十一二岁的孩子便半掩在张老将军身后,脸上稚气未退,双颊也添了肉,肤色略黑,却透着红润,身板挺直,一举一动带着阳刚之气,看着健康讨喜。我想这便是阿彩了吧?!
冲着阿彩招了招手,阿彩本严肃凌厉的表情立刻柔化的许多,顺着我的动作向我走近。
“张彩见过殿下,多谢殿下救命之恩!”阿彩在我脚边忽然跪下,五体投地。
我停在空中试图摸摸阿彩脑袋的右爪顿在空中,有那么一瞬间的尴尬,但我脸皮厚啊,立马顺势弯下腰,伸出另一只手,两手同时搁在阿彩胳膊肘处:“阿彩快起来,让我好好看看,姐姐一直想见阿彩呢!”
我扶起阿彩,却见阿彩抬头,眼中已经浸满泪水,大滴大滴的在眼里打转:“谢谢殿下,阿彩。。。阿彩。。。也呜呜唔。。。”阿彩眼眶再也留不住蓄积的泪水,顺着脸颊下巴蜿蜒流下,可怜的小家伙上气不接下气,眼睛红成了小兔子,哭成了泪人。
“殿下安心,阿彩只是太激动了。”张胜原本的笑意也收了去,显得有些低落。“阿彩自打身子好了就一直在演武场训练,就是想见到殿下,让您见到她的进步,阿彩一直想报答殿下。”张胜将军轻轻捏着胡子叹息道。
“阿彩很好,我一直都知道。”我把阿彩轻轻向怀里揽了揽,哪怕当时所有的人都敌视她,她也会为别人着想,担心把病传染给我。为了方便训练,阿彩的头发高高束起,像是男孩子般,我爱怜的揉了揉阿彩的小脑袋:“姐姐想看看阿彩使花枪,甩鞭子,行么?”我温声问道。
“可以的,殿下什么时候想看都行,阿彩都可以的!”阿彩抹干脸上的泪水,言辞凿凿。
“我想听阿彩叫我姐姐,阿彩叫我殿下我觉得阿彩在疏远我,我心里难受。”我捂着胸口皱着眉悄悄的观察着阿彩的神色。
阿彩见我捂着胸口,大惊失色:“殿下心疾又犯了么?怎么办?我,我这就去请大夫来!”说着便要离开帐子。
我见这戏要砸,赶忙拽住阿彩:“哎呦,哎呦,我离不开阿彩,我想听阿彩叫声姐姐,不然阿彩一准是不喜欢我,要疏远我!”
阿彩见我这无赖行径,几乎目瞪口呆,这时候再呆傻也知这是我故意演戏了,阿彩低下了头,揉着衣角,小心翼翼的说道:“殿下姐姐。”声音小的似乎怕惊醒什么一般。
我转了转眼睛,弹了阿彩个脑崩:“叫姐姐,声音大点!”
阿彩被脑崩叩了一下,下意识抬头,眼中的惊异渐渐变成了明亮的光彩,扁了扁嘴,阿彩带着哽咽的语气说道:“姐姐,姐姐,姐姐!”一声赛一声的高亢,最后一句几乎破了音。
见阿彩如此表现,我满带笑意的点了点头:“乖阿彩,来,姐姐给你看个大宝贝!”贼兮兮的拉着阿彩要进里帐,转身之余,还遥遥的冲张胜挥了挥手,赶他走:女儿家的悄悄话,老爷们哪来的哪去哼!
阿彩两年来拔节了许多,看起来已经像是11,12的模样了,比起当年病恹恹,五六岁的模样看着健康的多,因此大抵月事就要来了,得提前帮小姑娘做做功课,不然让一群大老爷们给她科普?想想都知道那是灾难片!
除此之外,还要教阿彩怎么照顾好自己,这个年龄正好是身体要发育的,自己经历了两回,指导阿彩是绝没问题!
虽然阿彩是学武的,但是不影响美美美啊!野性美!中性美也很香啊!多飒多a啊?!光想想都觉得流口。。。呸呸呸!都觉得为阿彩高兴!
所以以后自己的丰胸美容餐要多一份给阿彩!
看着脸颊羞红不已的阿彩,我又揉了揉阿彩的头:没有女性亲人的关怀,我给你补上,阿彩只要做自己愿意做的事就好啦~想到这,我目光微远,自己的遗憾,我会尽量不让它再发生了,起码,在我所知道的范围内。。。
这边和阿彩腻歪了一番后,又去演武场看阿彩耍枪舞鞭,虽然看不大懂,但是极其捧场,立刻化身小迷妹,擦汗递茶,尖叫加油一个不落。
旁边的士兵大概是没见过我这样的女子,无事可做的人,憨憨傻傻的瞅着我发呆,有事的人的一心二用,神游太虚。
等阿彩演完全套,我赶紧凑过去,拿着悄悄偷来的大蒲扇给阿彩扇风,那秀气的绢丝团扇有毛线用?巴掌大,都是小洞,几乎没风,越扇越热。
破旧的大蒲扇被我扇的‘哗哗作响’,虎虎生风,阿彩喝着我的凉茶,不知是热还是羞的,通红着脸的用着我的杯子,眉眼弯弯,小心翼翼,似猫儿般乖巧。
我忍不住又撸了撸阿彩的脑袋:啊啊啊!妹妹什么的真是太可爱了!难怪大哥他们天天撸我头发,我甚至都担心自己会成秃子。
折腾了一上午,午膳我也喜滋滋的要和阿彩一起吃,但是有个不长眼色的张某执意要做电灯泡,理由是年龄大了,想吃点好的,我的伙食会比他好,有利于老人家延年益寿。。。
之后是二哥加入,再之后是张安加入,好好的姐妹餐成了三代同堂的家庭聚会。。。
我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吃完饭,在二哥的示意下,张胜拉走了阿彩,二哥擦了擦嘴,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然后把装书信的小桶递了过来。“吕品已经抓到了,现在在大咀,半个月的功夫就能到,姜浩麻烦点,他研制出了黑火,药,防卫很严苛,短时间很难抓到机会。”二哥轻轻说道,言语飘渺,似乎听不清,但是又真切的传进了耳朵里。难道是所谓的密语传音?
抓到吕品也很不错了,姜浩那家伙怕死的紧,有点风吹草动就恨不得在家门口放满地雷保护自己,又怂又滑,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看上他的,大概真的是太缺爱了吧。。。
二哥又安抚了几句,让我好生歇息,明天赶路去五渚府衙,到时候又是好番整顿。
庆州,湘州,柳州,荆州和琼州是爹爹经营十几年的成果,挑选的官员大都出于清流或甄家外戚,或多或少和甄家利益相关,二哥更是不断将商业触角向几处伸展,顺带着我也投资了很多资金,加上两年前经过这些地方,觉的潜力巨大,后续又追加了不少资金,现在尤其是五渚,早期的银行,工厂雏形已经出现,高产作物,玉米红薯也试点成功,只是可惜,蒸汽机,作物种子,青霉素之类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没关系,安全第一。”只要人还在,总归是有机会的。
二哥点了点头,似乎想起什么般道:“许虎也转移到庆州了,这几天应该就会到。”说完挑眉看了看我:“正夫还没过门就纳侧夫,于理不合。”
“。。。”我像是这么饥。渴的人么?好歹是社会主义接班人,在新中国接受接受一夫一妻熏陶那么多年,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我这么努力的变强,就是为了获得更多的话语权,自己把握择偶权和生育权,如果这个时候选择纳许虎和自废武功有什么区别?!
看到我的表情,二哥无所谓的挥了挥手:“算了,有我在,你尽管放心,注意身体就好。”二哥很苦恼的皱了皱眉,似乎为我有些羸弱的身体感到担忧。
二哥,你正常点,别这样,我害怕。“我只想和刘璃在一起,二哥你别乱想,不会有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我少见的板起脸说道。
“安啦安啦,我知道了。”二哥摆了摆手:“我还有事,先忙了,你好好休息。”
听了二哥的话,我几乎气个仰倒:我没开玩笑啊喂!混蛋二哥!
看着二哥潇洒离开的背影我差点把手里的东西丢出去扔他,想到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后,才心有余悸的放胸口平静了下心绪。
这可是从四哥那儿传来的消息,看完就要销毁的,容不得半点马虎。
小心的打开小桶,展开信笺,我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把内容牢记在于心,丢进烛火里,眼看着它烧成黑灰才安心的转过身。
四哥传讯言,苏鲁巴赫长子巴,图,许龙以及其他继承人的争夺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次子被三振出局,丧失继承权,三子阿古拉率兵增援边城,目的救出吕品,夺下大咀,以震士气!
据探,阿古拉或带吕品秘药,久攻不下应会将其投水。
吕品果然要作妖,所谓秘药,大抵是些化学制剂,撒进水里,不亚于生,化武器,人可三日不食,不可三日无水,吕品,你的心,简直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