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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 当街行刑(1 / 1)

第一时间就是捂着脸。打人不打脸!讲不讲武德啊!预料之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她小心翼翼的挪开手,映入眼帘的却是泛着寒意的刀,不止一把。秦寻举起拳头的动作,像是被几把大小款式各不同的刀夹在其中。但凡他的拳头再下一点,可能被割断的就会是他的手臂。秦寻喉头滚动。四周的人群都瞬间安静的鸦雀无声。夏白安茫然的抬起头,一眼就看见了满目凝黑的墨澈,他手里的刀刃,不偏不倚架在秦寻的脖子上。而她左右,分别站着墨迁和墨玉,墨迁的长刀横于秦寻的手臂,墨玉手里的小刀对准了秦寻的眼睛。“等……”夏白安一时找不回自己的舌头,等回过神来,她赶紧先把身边两个孩子给拉到身后,顺便把两把刀都收起来。墨澈却问:“伤到了吗?”

“没,没有。”

夏白安吞吞吐吐的说着,边茫然的眨了眨眼,看着墨澈眼底的黑暗,后颈微微刺痛,她赶紧抬手贴上墨澈的刀刃,柔声道,“别动刀子,我们冷静下来说话。”

“他,想杀你。”

墨澈的刀刃悄然避开夏白安的指尖,边不耐的横她,“收手。”

夏白安乖巧的收回手,听到耳边都安静下来,她也顺势环顾四周,隐约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没有固执的让墨澈收刀,反而是清了清嗓子,将手里的银针全部放到秦寻的手边。“治疗结束,秦孙少爷生来气虚,舟车劳顿损伤根本,加上半年长久毒素侵蚀,今日被我母亲砸伤脑袋,可能有轻微的脑震荡,伤口已经缝合好,所用的针线纱布都给您,可验证我是否动过手脚。回到家里,请他静养,非必要不挪动,其间,可能有短暂呕吐眩晕的症状,算是平常。”

她慢慢撑着发麻的双腿站起身来,见墨澈的刀还横在秦寻的脖子上……嗯,这样挺安静的。夏白安这么想着,顺势揉了一把自己酸麻的腿。“夏白安,别以为这样我就会……”秦寻咬牙切齿的开口,却又碍于脖颈处的刀刃不敢挪动半分。夏白安却道:“是我母亲伤了你儿子,此事在意料之外,更给你儿子造成了永久性创伤,我愿意为此负责,日后孙少爷身子有何不妥,皆可来找我。”

“那我侄子的腿……”“该是我负责的,我责无旁贷。但你侄子的腿,就是罪有应得。”

夏白安直言。秦寻气得浑身颤抖:“罪有应得?那你娘呢!”

夏白安回过神,看了一眼墨玉藏起来的板砖,抱在一起的安梅和夏磊,还有满脸为难的孙渝州。“我母亲当街行凶,即使是得了失心疯也决不能轻饶。还请孙大人依照律法将人带回公堂审理定罪,我绝无怨言!”

孙渝州仍是为难。墨澈却道:“承天府做事,向来光明磊落,我相信孙大人能做到公正公允。”

“什么公正!”

秦寻又闹起来,“公堂大门一关,谁知道……”“依照律法,孙大人在场,当街行刑也是可以的。只请衙门的仵作过来验证秦孙少爷的伤口,再给我母亲断罪,堵悠悠众口,更证明我家相公和孙大人的行事磊落,并无勾结贿赂一说。”

夏白安又补了一句。孙渝州见两人似乎是真心如此,当即叫来仵作验伤。仵作低声道:“秦孙少爷被砸破了脑袋,伤口却并不深,且校尉夫人帮其治疗妥当,应当酌情处置。”

孙渝州开口:“既如此,妇人安梅当街行凶,但顾念其女将功折罪,且老妇人年过半百,适当减少量刑,杖三十,罚二两,当街行刑!”

此言一出,秦家的人顿时哑了火。夏白安哄着墨澈先将刀收回去,突然就听安梅嚎哭一声:“大人!老妇哪里经得住三十杖,这不是要老妇的命吗!”

孙渝州微微颔首:“有理。本官无心要了你的性命。但责罚不可躲,如此,便日日在衙门前,一日十杖,杖三日!”

安梅被吓得两眼翻白,直接晕了过去。孙渝州身后的人却都按照吩咐,将人拖向衙门口,夏磊哭嚎着跟上去,四周瞬间安静了许多。而夏白安则看着墨澈将刀收入鞘,后颈的刺痛也不见踪影,这才放下心。“你下次就是直接给人一拳,也好过动刀子吧?”

她说。“你是让我直接杀了他?”

墨澈说的风轻云淡。夏白安突然想到墨澈的武功,还有他平时的怪力。也许,墨澈的一拳,能把人脑花都给揍出来。“那……刀也不错。”

夏白安硬着头皮开口。“夏白安!”

秦寻从地上爬起来。“我在!”

夏白安被这浑厚的一嗓子惊得一跳。墨澈顺势将一惊一乍的人搂紧,安置到自己身后,挑眉看向秦寻:“还想不依不饶?”

秦寻看着墨澈眼底泛起的杀意,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让他呼吸困难。他带着人后退了一步,只指着夏白安的鼻子留下一句。“今天算你厉害!但你竟然对我儿子下死手这件事情,我记在心里,日后,我绝不让你的同济堂好过!”

说完,秦寻就搬着人离开。围观的人群也都散去,明日又不知要传起什么流言蜚语。夏白安则长舒一口气,眼底的疲惫转瞬即逝,她又亮起眼睛,笑着一一检查过几个孩子身上有没有伤口,边低声安慰。墨澈被留在原地。禁军苑的莽汉带着几个人站在他身后,见他像是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忍不住走上前。“校尉大人,这巡逻,还去不去了?”

“夏白安。”

墨澈连个眼神都没给莽汉,反而是走到夏白安面前,拎着她的手臂,将人提起来,见她眼底带着几分茫然。夏白安被抓住,还有一瞬的茫然。抓她干什么?她还未反应过来,墨澈的手抚上她的后颈:“跟我回禁军苑。”

“为什么?”

“当街闹出这么大的乱子,回去,审理。”

墨澈扣着人,直接将人扔到马背上,吩咐几个孩子都带着东西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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