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接下来,我一个人在望江亭,怔怔的对着江面站了很久。
最后,我还是终于下了个决定,要找婉怡给我和菲菲再做一次亲子鉴定。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
明明,我是真的不想让婉怡知道我的不幸的!
明明,山江医院也是咱们山江市的业界权威,比起中心医院来也只是略略稍逊那么一点点,山江医院做出的亲子鉴定结论根本就是完完全全没必要质疑的。
我这是都到这种地步了,还对我老婆抱着最后一丝幻想?
还是不愿意去接受和承认菲菲竟然是她跟别人的种?
还在给我老婆和我最后的机会?
可只怕结果只会是,给我和我老婆最后的机会不成,我反而会要更加落得个再受第二次打击的下场吧!
这天,我痛下决心之后,又调整了好一会儿心态,才离开了望江亭,回到家里。
这个时候,我老婆应该刚下班正开着车赶往去学校接菲菲放学的路上。
我便开始张罗晚餐。
我心情坏到了极点,我却特意做了两个好久没做过的拿手好菜。
饭菜做好,端上桌后,我还准备了两个杯子,从酒柜上拿了瓶酒也摆在餐桌上,只等我老婆和菲菲回来。
也没等多久,我老婆便和菲菲回来了。
我老婆看着餐桌上摆好的酒菜,忍不住愣了愣,接着,便笑问我,今天下班这么早?接着,又说,她和菲菲今晚又要有口福了。
吃饭的时候,她和我都喝了几杯小酒。
她边喝边笑看着我,问我是不是打着等会儿借着酒劲更加疯狂的心思。
不等我回答,便又笑说,她就是喜欢我喝了点小酒后特别有冲劲的样子。
晚饭后,睡觉前,我真的是借着酒劲狠狠的摧枯拉朽了一回。
她特别享受,欲罢不能时,把我抱得紧紧的,指甲在我背上划出好多道血痕。
我却是痛,却是因为恨和报复而快乐着!
……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我老婆刚拿起梳子要给菲菲梳头发,我便说我来给菲菲梳吧。
我老婆诧异了下。
我忙笑说,菲菲都六岁多了,我还没给菲菲梳过头发呢,我这个爸也太不称职了,从今天起,我要多给菲菲些陪伴,弥补菲菲。
我老婆便笑了笑,一边把梳子给我,一边告诉我,梳的时候,要轻一点,慢一点,别把菲菲扯痛了。
我便笑笑,让她放心,菲菲可是我的女儿,我心疼菲菲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扯痛她?
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其实莫名的痛得厉害。
我感觉每一个字,连同标点符号,都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在划着我那颗被伤得鲜血淋淋的心!
我自己在用锋利的匕首,划着我被伤得鲜血淋淋的心!
菲菲这时却欢欢喜喜的跑了过来,说就要我给她梳头,以后天天都要我给她梳!
我便笑笑,开始给菲菲梳起头来。
说句实话,菲菲的头发很柔顺的,跟她妈妈一样,就像瀑布一般,尽管才睡了起来,略显凌乱,也并不挂梳子。
我对着梳子下菲菲乌黑如瀑的头发,开始犹豫了。
其实,我之所以忽然要主动给菲菲梳头发,并不是我真的心血来潮,要补偿菲菲,要对菲菲更加有多好。
我是为了心中那个昨天在望江亭里痛下的决定!
记得之前看过一部电视剧,也是男主要背着老婆做自己跟女儿的亲子鉴定。
男主便是拔掉了女儿的一根头发,然后,拿这根头跟自己的头发一起去亲子鉴定中心鉴定的。
不过,头发得连根拔起,必须得带血囊的那种。
我便是打了那样的主意,假借给菲菲梳头发,拔掉一根菲菲的头发,然后,拿自己的头发一起去找婉怡,再鉴定鉴定我和菲菲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
可是,我忽然有点下不了手。
菲菲那么信任我,那么欢欢喜喜的要我给她梳头发,我怎么忍心伤害她?
尤其是,还是利用和欺骗她对我的信任!
我记起了,从小到大,我有多疼她。
也记起了,从小到大,她有多依恋我。
更记起了,我得到文静受人所托转交给我的那份亲子鉴定报告书那晚,我伤害了她,她一个人哭着跑出去。
记起了,那晚,拥着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她,我自己也变成了个泪人。
记起了,我对她的承诺,承诺,从此以后,我都不再像那晚那样伤害她了!
有那么一会儿,我真的想到了放弃。
但就在快要给菲菲梳完头发的时候,我还是心一狠,用梳子狡着一根头发,向上一拔。
“哎哟……”
菲菲一下子就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叫。
“菲菲,怎么了?”
这个时候,我老婆本来正在厨房忙着弄早餐的,便一边跑了出来,一边问。
“爸爸扯着我头好了,呜呜……”
“对,对,对不起,菲菲,是爸爸不小心,爸爸再也不了……”
“我不要你梳了,我要妈妈梳,妈妈给我梳,呜呜……”
“好吧,妈妈给你梳,菲菲不哭,爸爸只是不小心,老公,梳子给我,你去厨房看着锅里吧,别糊了……”
我老婆一边过来,一边道。
我不得不把梳子给了我老婆。
在把梳子递给我老婆时,我的心很痛。
我那晚明明对菲菲承诺过,再也不伤害菲菲,可,我还是伤害了菲菲,利用她对我的信任,欺骗了她,并弄痛了她!
我心情特别伤痛而又复杂的去了厨房。
我老婆边给菲菲梳头发,边哄菲菲,菲菲一会儿就不哭了。
后来,我老婆给菲菲梳好头发,一起吃早餐的时候,我心里虽然又痛又愧疚,却还是老是惦记着菲菲的房间。
刚刚我弄痛了菲菲,菲菲那一哭,便惊动得我老婆从厨房里跑了过来,我一时既心痛、又愧疚,还有着几许做贼心虚的慌乱,我竟然忘记了看梳子上真有没有从菲菲头上连根拔下的带血囊的头发。
后来,我老婆又把梳子从我手里拿过去了,我是更加没有机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