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狗咬了。呵呵,怪我自己不长记性。”
“他妈的顾墨迟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是不是!”
林子君冲着茶几狠狠踹了一脚,立刻就有保安冲上来了。“看什么看!老娘身家性命都被姓顾的赔进去了,一个破茶几我还赔不起么!”
叶染内疚地对林子君说:“君君,我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我原以为碧月湾的项目可以一切进展顺利……”“别说了,我才不在乎。”
林子君拍拍叶染的肩膀:“你能回来我身边,就算要我这辈子穷成瘪三我都愿意。投下去那点钱算什么?那些供应商很多都是我的老伙伴了,我实话跟人家解释,我相信他们不会让我亏太多的。更何况,我还有苏鸿渐养着呢。实在不行我就跟他结婚呗。”
苏鸿渐:“阿嚏——”叶染仔细想了想,觉得事情其实也没到那么龟鳖的程度。“没事的君君,我还有别的办法。总之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就让我认栽。我回来是为了好好生活的,不是为了被他顾墨迟摆一道就不能翻身的。只要碧月湾这个项目的政府批号和报建都在继续推进,他顾墨迟捂着钱袋子,难道我就不能自己想办法了么?我自己也是有钱的。我有技术有专业,我不信我们自己拉不到投资。”
“就是嘛!”
林子君信心满满地擂了叶染一下,然后看看时间:“哦,我得去接那臭小子了,回头联系哦。”
与林子君告别之后,叶染这才把目光落在一旁的周洛言身上。心中澎湃些许亲切感,让她原本烦躁愤怒的情绪渐渐有了一丝平静。她想,大概不仅因为周洛言是她最亲近的人,也因为他是一个心理咨询师吧。“抱歉小染,我真的不知道顾墨迟之前找我们合作拟定法务条款是为了对付你的……”周洛言还像之前一样,是不是自己的错,都很难不去共情。“你没事吧?”
叶染转过脸,突然这么一问,倒是把周洛言问得有点懵了。“你说什么?”
“我说魏光强的事。”
叶染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当时情况那么危机,你也只是不小心失误杀伤了他的性命。我以为,你会难过很长时间,没有那么快进入工作状态。”
“哦,我还好了。”
周洛言摇摇头,苦笑道:“虽然给自己做心理疏导是一件很奇怪的事。但这些年做心理医生的时候,同样也遇到了太多太多无能为力的案例。人活着都是上帝的艺术品,只是有些生来就有瑕疵。我没办法骗每个人,生活会慢慢好的。所以后来,我也不做了。这几年考了个司法,就跟朋友合伙了。”
“法律和人性,这么偏激的两端,可真有你的。”
叶染笑道。“人心太险恶了呗。”
周洛言笑道:“所以还是法律好,它规定了恶的下限,只要不超过那条线,我们就没必要去探究道德可以有多坏,人性可以有多变态。”
两人感慨了几句,可一次比一次更戏剧化的重逢却让叶染实在不忍跟周洛言就此分开。“找个地方吧,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叶染提议道。“好,我也是呢。”
周洛言开车过来,说就去前面不远的一家日料吧,环境比较安静。一路上过去,也不算拥堵。“下周末婚礼,你回来的吧?”
“当然啊。”
叶染应声道。“那,结婚之前我想去个地方,你要不要陪我一起?”
“什么?”
叶染奇怪道。“我想看看妈。”
周洛言说。叶染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周洛言口中的妈妈应该是值得周栋青的妻子贺琼莲。周家破产之后,周栋青在M国当地入狱。贺琼莲因为受了刺激身体很早,据说一直在疗养院里修养。周洛言虽然不是两人的亲生儿子,但养育之恩大过于天。所以这些年,都是他在抽时间照料负担。叶染心中一阵酸楚,说起来,贺琼莲该是她嫡亲的姨妈,是这世上仅存的几个与自己还有血缘关系的人了。“我跟你一起去吧。”
叶染点点头:“回来这么久,我一直都还没有去看过她。”
“其实,我也不确定她还能认识你。”
“不认识就重新认识吧。”
叶染苦笑道:“你想啊,当年温绮冒名顶替了我的身份,不知情的周太太一样对她视如己出。这就说明她是打心里爱着这个外甥女的。既然我已经回来了,也一定会担负起照顾她终老的责任。不过说起来——”叶染转头看了看周洛言:“话说,你们有人知道温绮去哪了么?”
嘎吱一声,周洛言突然踩了一下刹车。叶染没防备,身体不由自主往前倒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女人……消停了整整五年,怎么都不像是她的作风。”
“可能只是认输了,甘心了。毕竟当年她是依附在顾擎川身边的,被毁了容的女人,就相当于被瓦解了内心的精神世界。”
听到这里,叶染哎了一声:“你怎么知道她被毁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