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跟翻不出您五指山的孙猴儿似的。我也想平心静气跟您好好谈生意,可是您坦诚么?我说得够明白了,我就是为了查明我老师杨御道的死因。顾总要是清白的,哪怕点一下头,帮我开一条路,我都不至于要绞尽脑汁算计到这个田地。”
“你让我怎么帮你?”
顾墨迟淡淡道:“我以人格担保,我没有做过违法的事,杨御道的死,也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你信么?”
叶染沉寂了几秒,摇摇头:“不信。除非你能证明,杨老师的事真的跟你无关。”
顾墨迟皱眉:“谁存疑,谁举证。你说我杀人,你要有证据来证明我杀了人,而不是让我想尽一切办法来证明我没杀。更不能因为觉得我在过去有过怎么样的经历,就认定这一次依然是我做的。有这么难懂?”
叶染笑了笑,没说话。她当然明白这些道理,只不过是选择了最让顾墨迟难以招架的方式来陈述。她需要这个胡搅蛮缠的‘人设’,也只有这样,才能让顾墨迟相信自己此行的立场和目的——真的就好像是一个坚韧执拗又固执的,只为了给恩师讨公道的海归设计师。她不是叶染,绝对不再是叶染。绝对不会再是那个会为了这个男人而不忍,为了他不弃,为了他而不得不隐忍自己的一切的叶染。他不值得,他也不配!叶染的心中升腾起一丝异样的炽烈,而眼前的红酒飘着翻江倒海的宣泄。她夺过顾墨迟的手劲儿,抢过高脚杯,抿了一大口。手术过后,她养了近一年的身体,几乎没有再尝过酒精的辛辣和冲动。这酒真的很好,是很好。是五年前叶染专门去品牌酿造山庄订购的,想要给顾老爷子祝寿的。后来在除夕夜,一瓶招待了周栋青和周洛言,另外一瓶,就留在了香郁水岸的酒窖里。小两百万呢,醇了五年后估计又增值了。就冲这酒里藏着的记忆,就冲那些醉也醉不忘的爱恨情仇。叶染眯起眼,看着眼前越发模糊的顾墨迟的身影——“顾墨迟,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说完,叶染咕咚一声倒在了沙发上。顾墨迟俯下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接住了叶染松开的酒杯。避免了一场玻璃碎地的噪扰,也避免了叶染的梦境被打扰。他直起身,看着沙发上意识全无的女人,心中一片杂陈五味。“你倒是回来干什么……”顾墨迟叹了口气,将沙发边上搭着的一条毯子拽过来,盖在叶染的身上。眼里涟漪着疼惜,纠结,变幻不已。“你不回来,我也会把该属于你的东西,双手奉上……小染,我说到做到。”
俯下身,顾墨迟在叶染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五年了,是时候该做一个了断了……叶染这一觉睡起来,天已经完全黑了。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找手机,混乱的记忆伴随着断片儿的惶恐,叶染想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醒了?”
顾墨迟从门外进来,端着一杯苦艾草煮的醒茶。叶染根本没心思理他,自顾自往手机上看了一眼时间,整个人都炸了。“已经九点半了!我说过我今晚有重要——”“酒是我逼你喝的?”
顾墨迟淡淡道。“可药是我让你下的么?”
叶染没好气地从沙发上跳下来,手机里的一条消息已经错过了好几个小时,叶染的脸色瞬间白了!叶染二话不说,提起背包就要往外闯。顾墨迟叫住她:“我说过,华健雄是很危险,宁可爽约,也不能赴约。”
叶染回过头,厉声大骂:“顾墨迟你给我闭嘴!小白自己去了,我姐妹自己去了!今天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