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唐家几位长老德高望重,身份尊贵,养尊处优的,身上不该有这么些伤痕才是。
那他生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呢?这和唐肃‘杀了’他,会不会有关?
她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既然事情发生了,那就好好的查查这些长老,眼下,自然以三长老为先。
回到院子,她便指挥水乐出去办事了。
俩丫头默默对视了一眼,忍不住问道“小姐是觉得唐大公子是被冤枉的吗?”
三长老一死,小姐就让去查,这意思,很明显了。
“不知道,我只是想查清真相。”
内心,有那么一点点觉得,唐肃就是被冤枉的。
只是,事发太突然,根本不知道在此之前,都发生了些什么。
才说完,俩丫头忽然下跪。
“小姐,如果是为了真相,唐大公子的事情,就不仅与三长老有关了,或许,小姐需要查清当年唐大爷的死。”
水乐神情凝重,一脸严肃的道。
旁边,秋儿连忙点头附和。
唐大爷?说的是她唐大舅吗?
“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她记得,二舅说过,大舅是因为去接母亲回家,不幸遇险,唐家人,也都这么说。
“奴婢的母亲,也就是前家主的贴身丫鬟告诉奴婢,当年唐大爷在去接前家主回家之前,发生了些事情,所以……怀疑他的死并非意外,只是当年前家主对唐大爷充满愧疚,又因为唐大爷家中频发事端,所以不准奴婢的母亲去调查。”
还有这档子事?
莫小指一愣,脑海里,浮现了一连串的阴谋诡计,该不会,唐大舅的死是被人设计陷害的吧?
会不会那人……
莫小指下意识的怀疑起二舅,但又果断的把这想法抛诸脑后了,怎么可能呢?就算是权位之争,那也是一家人,亲兄弟,不可能骨肉相残的。
况且,二舅看上去也不像是那样的人。
“你这么说,可有依据?”
她需要冷静的问清楚。
“自然是有,打从前家主去世后,母亲就一直在偷偷调查,死前把掌握的线索和人证都交给奴婢了,只是奴婢愚笨,至今也没查到幕后真凶,现在唐大公子频繁出事,奴婢觉得很可能是背后之人在捣鬼。”
水乐道。
怎么觉得她这话,很有指向性呢?莫小指又是下意识的怀疑二舅。
毕竟除了他,也没人需要针对唐肃表哥了。
“此事只有我们三人知晓,不得向外传,查当年大舅的死因,也暗中访查,秋儿,三长老的事情交给你。”
既然唐大舅的死那么重要,她当然要查清楚。
若当年真是有人设计陷害,那查清真相,也算是给逝去的母亲一个交代了。
“是。”
秋儿点点头。
平日里,她话不多,很安静,总跟着水乐,性格也是淡淡的,没多少存在感。
但论起办事能力,也绝不差。
她俩明面上虽是二舅送给她的丫鬟,实则都是母亲留给自己的人。
清晨一早。
她便带着水乐大大方方的出门了,身为唐家一家之主,虽说现在不受待见,但明面上还没人敢为难她。
“就这么放任她去查?”
屋内,舒瞳一脸的不满和冷酷。
莫小指就是她的眼中钉,打从她回来,舒瞳就不曾笑过。
“就算我们阻止,她也会查的,小指想查清真相,那便让她去,这次,唐肃是逃不掉的。”
唐二舅淡淡道。
一脸沉重,心事重重的,也不知是在思考些什么。
“哼,你倒是心大,心地善良。”
她没好气的道。
“我终究不是唐家的当家人,小指才是,舒瞳,这一点我希望你也能明白,就算为了咱们的孩子,也不要对她太过分了。”
唐二舅语重心长的道。
舒瞳冷哼一声,丝毫不给他面子,站起身便走了。
但不得不承认,就算莫小指不相信人是唐肃杀的,可所有证据也都证明是他所为,就算去查,他们也一点儿不怕,但就是讨厌她多管闲事,还总以为自己很厉害,什么都能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小姐,这样真的好吗?万一棺主派人跟着咱们……”
莫小指很放心,可水乐却总担心。
“不会的,二舅是个好人。”
她笑道。
哪怕他只是个假好人,当该装的还是会装。
更何况,他们都以为,她是去查唐肃杀害三长老的事情,这时候若派人跟着,岂不是引起她的怀疑吗?
唐二舅可没那么傻。
见小姐如此笃定,水乐便也没再多说什么,既然跟了这位主子,自然要无条件的相信她。
水乐带着她来到一处姓魏的农家院,门前清净,周围还有零零散散几乎农家,倒是个很不错的地方。
敲开了门,出来的是个小萝卜头,冲天辫子,大约五岁左右,肤色黝黑,灿烂的一笑,露出一排闪亮亮的大白牙。
“阿乐姐姐。”
那声音,更是清脆动听。
只是,小萝卜头却没搭理莫小指,看都没看一眼。
“嗯,阿婆在吗?我来看看她。”
水乐笑道,便把手里的点心递了过去。
小萝卜赶忙开门,把人迎进去,也一把抢过了点心。
“在的,爹爹和娘亲下地干活了,屋里只有阿婆一人,阿乐姐姐来了就好,我正要出去抓鱼,阿婆就交给你了,我很快回来。”
说着,一溜烟功夫,进了屋,又跑出来,跟水乐打了声招呼就闪了。
……
这孩子,还真是心大。
莫小指一脸怔愣。
就这样放放心心的把家交给水乐了。
“小姐您别见怪。”
水乐略有些尴尬,因为她发现自己家小姐被小萝卜头无视的太彻底了。
“不会,这样更方便。”
莫小指笑道。
她还真不在意,小萝卜头嘛,就喜欢玩耍,她能理解的。
只是跟着她的小乞,太沉默了,改日还得带他出来散散心,要不然跟着她,也太可怜了。
看到小萝卜头,莫小指就想到了小乞,这阵子太忙,都没怎么见到他了。
屋里头,一白发苍苍的老婆子正坐在炕上折腾线团,周围五颜六色的丝线,几乎把她整个人都缠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