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长弓,你还是把生产搞起来,亭序也要把与许总的合作做牢做踏实,竹影的钱过段时间还你哈?”
“早还迟还无所谓,我拿钱来真还没用。”
“那你还那么多挣?又炒股又开超市的。”
刘三姐觉得他们搞的超市很有前途,本来打算入一股,奈何自己本钱少,不好开口。
“我这人就是喜欢钱,尤其是喜欢挣钱,吃喝拉撒的能用多少?挣钱就是快乐,比写诗歌还有成就感。”
刘勇说这次只有自己没帮上忙,本来打算今天狠狠地揍他罗天棒一顿,哪晓得张总力挽狂澜,打了个翻天印。
其实,张三水这次也是豁出去了,死马当成活马医,他就是个赌博,或者说是临死前的一搏吧。
搏一把,有生的可能,不去搏,那就彻底输了,每一步他都在走钢丝,随时都有摔得粉身碎骨的可能,心一直提在喉咙上。
他知道,这时候最需要的就是镇定,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定力,最终,他做到了。
他的这次反击,在外人看来是那样的轻而易举,只凭一张嘴就让罗世豪现了原形,而证据恰恰就在罗世豪身上。
他的推理,他的判断,无不让所有人折服,包括任法官,原计划是来帮助罗世豪收拾残局的,没想到张三水几个反问,几个推断,竟然被告成了原告,原告反成被告了。
任法官以前只是听说这张三水有几把刷子,今日得见其临危不惧的风采,环环相扣的推理,如探囊取物般的取证,真是不佩服都不行。
这一夜,该罗世豪睡不着觉了。
他太后悔忘了删除与春哥的通话记录,也没想到张三水会在没有预警的情况下抢自己的手机,否则自己宁愿把手机摔烂,也绝不让谁看见通话记录。
张三水说明天要去法院告自己,万一真弄个诈骗罪那如何是好?
如果自己真的得利了,定个诈骗罪也算活该,问题是连自己都让春哥一锅烩了,如果王疏桐那里再出点问题,自己将比张三水还惨,酒厂倒闭是再所难免。
他翻身下床,必须去找张三水,向他求求情,这是唯一的办法,他知道张三水这人心软。
刚走出门,他又折了回来,算了,明天一早去,现在,那帮人说不定还在喝酒唱歌开庆祝会也说不清,那么多人,去了也是自讨没趣。
他又关上门,明天一早去。
文脉巷这巷子晚上比较安静,汽车喇叭和大街上的人声吵不到这里,罗世豪很快就睡着了,但心里有事,睡不踏实,中途醒了两次。
第二天6点过钟,他就起来了,以往基本上要睡到8点过才醒,今天必须去堵住张三水。
张三水一群人昨晚去歌厅疯了几个小时,醉醺醺回来,澡也没洗,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9点钟才睡醒。
此时,太阳都跑老高了,赶早场的人也纷纷回来了,罗世豪一直在他家等。
张三水起床见罗世豪在自己家里,一下便明白了其来意是什么。
“罗总,这么早?是来跟我一起去法院的吗?这样也好,一起去,免得锣齐鼓不齐的。”
“张总,这件事,我首先要给你赔不是,真诚地道歉,因为无论如何,也是我的错。
其实,你今天只猜对了一半,不给你酒钱是春哥的想法,他想买酒,问我邛州有合适的厂家不,我就推荐了你的,
后来才知道他不想给钱,我说我那两千吨你一定得给我,春哥说没问题,哪知连我一起吃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一会儿就一同去法院哈?”
“张总,你是个做大事的人,这点过错都放不过吗?你看我也是受害者,求张总能放我一马,我将永世铭记。”
本来,张三水今天就没打算去法院告他,他知道虽说是罗世豪与春哥合谋而为,却没想到春哥这么不江湖,连他也一并吃了,当然这是活该。
如今王疏桐也联系不上,万一她那里再有问题,那“世豪酒厂”非关停不可,他能做到今天这规模也不容易,何况,就算告了他,找不到春哥,告也白告,算了,还是给他留一条出路。
“罗总,本来打算绝不放过你的,看在你也有损失的份上,今天就不告你了,但是不代表这事就了结了,等找到春哥再给你算账!”
罗世豪的直觉也是很灵的,昨晚梦中,他就一直迷迷糊糊地在做梦,梦见自己开车去蓉城,一路都是绿灯,他感觉到今天找张三水一定很顺利,他知道张三水这人心软。
而且他还相信,张三水也根本没有王疏桐的消息,他昨天那样说完全是吃我的诈胡,只是自己心虚,以为是真的,所以让他抓住了自己的软肋。
且说那日张三水给王疏桐打电话,王疏桐正在春哥的小院内看金弹子,电话放在茶几上的,春哥在泡茶。
电话刚“嘟”地一声,春哥一看是张三水的号码,一下就挂了电话,随即关机。
“哪个打的?你咋给我挂了呢?”
“张三水打的,现在你不能接任何人的电话,懂吗?”
王疏桐心里很不舒服,张三水打电话来一定有什么事。但她一想到部队那边划酒款,还得靠春哥,就算一百个不高兴,王疏桐也要忍下。
“好嘛,你说咋办就咋办。”
“这才乖嘛,真是我的好女人。”
“可是关了机,我咋个与部队那边联系呢?”
“有我春哥在,还联系个啥,直接去找人就行了。”
是的,春哥与部队上的领导很熟悉,直接上门就行了。
王疏桐收到酒款后,就开始谋划脱身之技。他原来是打算信守承诺,多陪春哥几天的,但张三水来过电话,让春哥关了机,她怕张三水担心她出事,所以必须尽快见到他们。
白天无论如何也是走不脱的,唯有晚上可以逃走。
春哥办完了王疏桐酒款的事,心里很开心,因为他有这个能力帮忙,说明他是很有人缘很有能量的人,连部队上的事他都摆得平。
王疏桐也天天陪着自己,两人除了游山玩水逛大街,就是滚床单。躲在这无人认识他们的小院内,看看电视,弄弄花草,两个人再喝点小酒,春哥非常满足,钱有了,女人也有,这简直就是神仙日子。
“春哥,明天我们又去哪儿玩?”
“你想去哪儿都行?”
“你们这儿还有啥好吃的我没吃过?我必须要把你们这里有点名气的东西吃遍了再走。”
“哈哈哈……,你就再吃十天也吃不完。”
“那我就吃十一天,看我吃得完不?”
王疏桐如此说,无非是让春哥放心她,不会这么早就走,春哥不担心,也就放心了,更不会怀疑她会选择月黑风高之夜逃跑。
就是罗世豪去求张三水放过自己那天,王疏桐和春哥在饭店里吃早餐,春哥去买单,刚好店外停了一辆出租车,司机也在店里吃饭,王疏桐要了他的名片,说:“今晚去机场,到时候我联系你。”
就这样,王疏桐这一天的事就是计划如何在晚上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