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序把权力下放到各部门,这样做不仅明智,而且也轻松。
“别把自己搞得诸葛亮似的,凡事都亲力亲为,最后把自己累死,不划算。”
“这话我相信,而且还有一个最大优点”。
“什么优点?”
“各部门实权在手,是老板对他的信任,他会有一种自豪感,工作会更主动。”
张三水一直是这样做的。
张三水派去帮助罗世豪的寇组长回厂后,罗世豪那里的生产技术就由罗世云担当,他们是堂兄弟。
花老板的曲子打进“兰亭酒厂”后,就想到打进“世豪酒业”,第一个找到的当然是罗世云。
“我们厂一切买卖都是罗总一个人操办的,他要用哪家的曲子我们管不着,也插不进手。”
“罗师傅,我告诉你一个方法,照我说的做,以后这买谁家的曲子就你说了算。”
“你在神说吧?买货卖货肯定是老板的事。”
“你就不懂了哇。”
花老板就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教罗世云。
“高,高家庄的高,来,我再敬你一杯!”
罗世云茅塞顿开,原来可以这样哦,酒刚下肚却又迟疑起来。
“这样不好吧?”
他还是怕良心受到谴责。
“言尽于此,你看着办吧,你们不用我的,我可以找其它厂,但你罗师傅,过了这村可能就没有这个店了。”
罗世云的良心终于还是顶不住私利的撞击,一撞,门就开了。
罗世豪刚请寇组长把产量抓上去没三个月,产量又连连往下降,急忙找兄弟罗世云商量对策。
“兄弟,这样下去亏不起哟!”
他叫罗世云一起吃饭。
“主要是上批曲子质量不好,发酵没完成,曲子水份不足,温度也没升上去,这样的曲子糖化率低,所以没产量”。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说?”
罗世豪把酒杯一磕。
“等亏了你才说,纯粹马后炮!”
“你是老板,买卖的事我咋敢插手?”
“那你说,现在咋整?”
“肯定要换曲子才行”。
“推销曲子的人很多,都说自己的货好,究竟买哪家的才对?”
“这个简单,别人用哪家的我们就用哪家的”。
罗世云想,花老板这招还真灵,只是有点丧天良,自己动了动手脚,堂哥就亏了好几万,多少有点于心不安。
“干脆就用花老板的吧,兰亭序他们用的就是花老板的,三水公司也在用。”
“好吧,他张三水用的,我也用的,今后这曲子用哪家的,你给我把好关”。
罗世云如愿以偿。
张三水现在正和兰亭序在办公室商议,打算全面生产五粮型酒,完全用“五粮液”的配比。
张三水想,我是从2022年重生回去的,中华白酒行业在八九十年代以浓香型为主,到了2000年以后,大量的浓香型又以“五粮型”为主。
“五粮型”也是浓香型的一种,它更讲究粮香和各种香味的协调,传统那种浓郁的窖香被淡化了,五粮型酒比传统的浓香型价格都要高出一个头。
之所以张三水能成为领军人物,主要他经历过,知道将来的发展趋势,所以他能跑在别人的前面。
他打算更换生产科长刘勇。
“为什么换,他不是干得好好的吗?”兰亭序问。
“我怕他不接受翁工的指挥。”
“怎么会?既然翁工是你从五粮液酒厂请来指导生产的,他们应该积极配合,听从指挥才对。”
“怕就怕他不会听从指挥,他太骄傲了,已找他谈过两次,答应的很勉强,有抵触情绪。”
“刘科长,走。”
张三水和兰亭序正在办公室谈刘勇的事,听见外面在喊,是刘二娃在叫刘勇。
这天晚上,刘勇被几个班头邀去喝酒。
“刘科长,你干了这么多年的生产,清香、浓香、酱香,哪样酒你不会烤,更不要说五粮香了。”
刘二娃有些想不通。
“刘总也是,不知他咋想的,给我们找个连扫帚都不会用的教授,我看他就是老母猪打架——光使嘴”。
罗玉民说,我从心里瞧不起只会动嘴不会动手的人。
“是啊,他们讲的都是理论上的东西,哪有我们的实在。”张小强说。
“就是,刘科长什么酒不会烤,非要找一个妈来管我们”。
“不管他什么教授,先给他来个下马威。”
刘勇端起酒杯昂头就是一口。
“不要乱说,怎么做我自有分寸,大家干好本职工作就行了”。
张三水记得在2001年的时候,亲眼见过“绿波酒厂”转型生产五粮型,就是由于请了五粮液酒厂一个姓翁的师傅来,导致当时在任的生产科长汪师傅的不满,他觉得这是老板对他的不信任,心里很不舒服,他一个小动作,最终让“绿波酒厂”损失几百万
那个时候的罗世豪比现在这个罗世豪差多了,虽然是同一个人,但张三水重生过来后,对罗世豪不仅宽宏大量,以德报怨,还处处给他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