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大牢的滋味真的不好受,每天只有一顿饭还是已经馊了的白饭,水也是一大股子霉味,闻着味道就令人反胃。
梁雨柔吃惯了山珍海味美味佳肴,看着馊饭和霉水直皱眉头,吃吧身体接受不了,不吃吧就会被饿死。况且我们现在受了伤,身体虚弱的连一只蚂蚁都捏不死。只能硬着头皮,屏住呼吸将馊饭和霉水塞进嘴里,尽量减少咀嚼快速的吞进肚子里。
一连吃了三天的馊饭,也就拉肚子拉了三天。刚开始倒还好,一天只拉两回。后来拉的越来越厉害,不仅次数增多了,拉出来的东西几乎只有水。牢房里没有马桶更没有茅厕,只能找个墙角就地解决后扒拉些稻草简单的盖上。
整个牢房都充斥着恶臭,气味直熏眼睛。更加过分的是我们对面关着一群男人,七八个男人虎视眈眈的望着我们,每次解手都要找个阴暗避光的角落,一个人站在前面用身体作为遮挡,另一个人快速的解决。每当我们解手的时候,对面一群流氓就朝着这边吹口哨,胡乱的说着荤话,个别几个甚至把手伸进了裤裆里。每每这个时候我都恨不得拿着剑把他们一个一个都变成太监。
身上的伤加上不停的拉肚子,我和梁雨柔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第五天的傍晚时分,梁雨柔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嘴里开始说起了胡话,我强撑着身体爬到她身边,看着她脸色发红,浑身滚烫。而我自己也是同样的情况,我昨天夜里就已经开始发高烧,浑身瘫软无力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得在这里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
可是,如今已经毫无办法,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一般渴望见到穆羽或是十一,盼望他们像是救世主一样从天而降解救我们。大概是因为我的祈求真的被上天听见了,在我昏迷之际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个我最熟悉最盼望见到的人。
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离开了牢房,睡在一间燃有熏香的房间里,床边放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房间里没有人静悄悄的,外面似乎还下着雨,哗啦啦的水声不绝于耳。
手指和脚腕已经被包扎过了,大概是药的作用伤口一阵火辣辣的疼。我忍着疼痛直起身子来环视了一圈看见门口有人进来了。
来人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依旧是一身玄色长袍,腰间还挂着我送他的玉佩。见我起身快走了两步来到床边坐下,将我揽入怀中。
“你怎么来了?”明明早就盼望着他来,可见面的这一刻还是倔强的不肯表明心意,偏要和他别扭着。
“十一说在街上把你们跟丢了,只看见一具尸体,我实在放心不下就赶过来了。”穆羽松开我后端起了床边的汤药,一勺一勺的喂我喝下。
那汤药苦的我舌头发麻,可在穆羽面前却不愿意表现出不适,怕他嘲笑我自作自受。放着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过,非要逞强的来江湖游历,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还差点上断头台。
“疗伤的药是苦了些,但效果很好。我给你准备了蜜枣,喝完药吃一颗能中和嘴里的苦味。”他早就看出来我的不适,也还记得我怕喝苦药,总是喜欢在喝完药后吃一点甜的东西。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仔细一想好像连对不起都说的不合适,我出走的原因是受不了他对亲骨肉的残忍,可他说过会给我一个解释。只是我昏了头并不想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
现如今这样的结局又何曾不是我自己选择的呢?自己没多大本事还要他时刻挂念着。
“你若是在我身边不快乐,我可以放手让你走,只是……”他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声音有些哽咽,这段时间他也一定不好过吧。
“那件事你需要听我给你解释,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狠毒。”他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后才缓缓开口道。
原来,清瑶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不是他的,那一夜他虽然喝多了酒也确实中了他们的阴谋,可是他和清瑶之间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说起这事的时候他还有些不好意思,他小声告诉我,平日里喝点小酒确实可以增加某种性致,但是喝多了喝到人都迷糊的时候,是根本没有那种能力和欲望的。那个时候只想找个地方大睡一觉,管他是露宿街头还是身在废墟,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醉汉在街边酣然入睡。
那天他回将军府时就多留了一个心眼,早就知道宰相和清瑶不会那么简单的只是叫他回家吃饭。他在酒桌上很谨慎,并且提前吃了解酒药,只是他们竟然卑鄙的在酒里下媚药。若不是穆羽借着沐浴的由头,在冷水里泡了半个时辰解了药性,那一晚恐怕就奸计得逞了。
穆羽回房后清瑶早就在房里等着了,她故意穿的清凉,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可穆羽想着他们做的那些事情,再看见清瑶这般勾引,心里只有厌恶和唾弃。他假装自己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任由清瑶怎样摇晃他,呼喊他都无济于事。
宰相和清瑶以为自己的阴谋已经得逞,只是这最后一步还差了一点。便打算瞒天过海,给清瑶找了一个男人,借了点东西。虽然清瑶不愿意将自己的身体给其他男人,但在宰相的半威逼半劝导下竟然同意了。
穆羽离开的第二天,那个替身男人就去了宰相府,为了减少愧疚感和不适,清瑶主动要求将自己先迷晕,然后再让那个男人开始动作。事情结束后,本以为可以拿到重金的男子兴高采烈的去找宰相领赏,却没想到等着他的是手起刀落,尸首分离。
听到这里我不禁感叹道,这简直就是古代版的重金求子啊。不同的是重金是假的,毁尸灭迹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