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回自己感觉全身都自在了不少,为了掩人耳目,我叫十一把易容术教给我。若是出门便稍作装扮,这样就算是被认识的人看到了也不会多嘴了。
皇帝来访后的几日,穆羽日日进宫,我问他究竟何事?他只叫我放宽心,这些都是男人操心的事,我只管吃好喝好玩开心就行了。
他每日回来都筋疲力尽的,有时我坐在桌边等他都等的睡着了,第二天醒来时却在床上,我就知道他肯定又是很晚才回来的。
一连半个月我都很少见到穆羽,他不是在宫里就是在去宫里的路上。有一天我趁机逮住了办公回来的十一,在我威逼利诱下,他才终于告诉我,南境的蛮夷屡次进犯我国边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百姓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苦不堪言。
穆羽这半个月都在宫中商议如何击退蛮夷,稳固我朝的边境。我猜想不久后他又要上战场了,我有些舍不得,怕他会有闪失,再也回不来了。
当晚,我心绪不定的在书房等着穆羽,我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走,这场战有多少胜算,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等啊等,等的我眼睛都酸了。终于听到院门响了,那一定是他回来了。我高兴的冲出去,一把抱住了他。
“你终于回来了。”
他诧异的揉着我的头发,声音带着疲惫“怎么还不睡?等我做什么?”
我拉着他进了屋,给他盛上一碗雪梨汤,催促他先喝了汤再说话。他听话的将雪梨汤一饮而尽,然后摇了摇头,他一定很累。
我绕到他的身后,用两指指腹微微用力给他按摩太阳穴,希望能让他舒服些。
“你什么时候出发?”
“一月后”
“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
我们的对话简单明了,谁也没有绕弯子。他不问我如何得知,我也不哭哭啼啼的让他为难。他是将军,守边疆,平叛乱是他的使命。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无后顾之忧。
这一个月穆羽依旧很忙,不是在宫里商议战略,就是在校场上练兵。忙到连家都回不来,我日日炖好了补身子的汤药等着他,却日日都是扑了个空。
一月后,大军整装待发,穆羽一身戎装,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我到城门口去送他,他翻身下马,仔细嘱咐我平日里行事要低调,遇见难缠的人先忍忍且不可冲动,一切等他回来为我处理。还将十一留在我身边,他不在的日子里,有十一会保护我。
我忍着眼泪,深吸了几口气。上前紧紧的抱住了他,把那晚没来得及送给他的玉佩挂在他的腰间,语气坚定的告诉他“我等你回来。”
目送大军启程,马儿奔跑的蹄子扬起沙尘迷住了眼睛。等再睁开眼时,他们的身影已经化作无数的黑点,快速的消失在路的尽头。
不知穆羽这一去是多少时日,他不在身边整个将军府都没了乐趣。下人们做着该做的事,十一每天就守在我房门外,哪也不去。有时我让他去做些自己的事情,他也一动不动的站着,好像根本没听见我说的话一样。
我刻意的逗他让他给我去最远的东街买酥饼,本以为这样就能让他离开片刻,哪知他竟然吩咐小厮去买。我又让伺候我的丫鬟去缠着他,谁能想到他竟然将人家小姑娘一掌打晕了,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后来,我的那些丫鬟们看见十一都绕道走,离他远远的。他反倒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整日跟在我身后,就连我入厕他都在门外守着,以前没看出来他这么死脑筋,不知变通,真是气死我了。
“哎,十一,要不你教我功夫吧!”在将军府百无聊赖的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不整点事情做,就真的要疯了。
“嗯?”十一正替我修剪一颗高处的盆栽,听到我的话后手里失了分寸,把好不容易修圆的造型一剪刀整成了半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练几招功夫,日后也好防身不是?”十一脚尖一点便从高处轻飘飘的落到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你别这副表情,你就说教还是不教?你要是不愿意教,我就去找别人。”为了时刻不离的守着我,他一定不会拒绝我的。
“我教”他闷声回答道。
我兴高采烈的倒了一杯茶端到他面前,有模有样的双手递上并说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他以为只是给他倒杯茶喝,没料到我会整这么一出,刚想接过茶杯的手拐了个弯又缩回去了。“夫人,莫要打趣我了。”
我看他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样子甚是好笑。穆羽离开的这段日子,我一定要好好练武,等他回来了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这样他就不会总是担心我被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