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薰芸刚从江挽云那里离开,全身就痒的几乎快要死掉了。
到底怎么回事?她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一直忍耐着。
明明那些药粉是给江挽云用的,却被她躲开了,但是怎么自己身上反而像是被下了什么药粉似的。
皇后扫了一眼自己的侄女:“薰芸,你若是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回去休息吧。”
反正宫宴也已经快要结束了。
李薰芸皮笑肉不笑,仓促地点点头,忍着全身的痒,给皇后行完礼,迅速离开。
太奇怪了,好痒,好痒。
“赶紧去叫大夫。”李薰芸语气焦急地对自己的侍卫说道。
……
皇宫如同一座不夜城,宫宴结束之时,仍旧灯火通明。
“你刚才在李薰芸的身上放了什么。”
箫应懃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质问道。
江挽云挑起眉,弯起眸子,看着走在身边的男人。
皇宫之中的灯火,落在他的身上,点点明明。周围还有不少王公大臣的身影,他矗在其中,如同鹤立鸡群。
江挽云轻轻地说道:“王爷总不会是心疼了吧?”
毕竟李薰芸确实挺好看的。
以她现代人的身份来说,很符合她的审美。
箫应懃深深地瞥了她一眼,冷笑了声,并未言语。
江挽云却能明显地感觉到身边的男人生气了,她撇撇嘴,“放心,不是会让人死的东西,只是教训一下她的小玩意而已。”
又是送毒酒,又是送毒点心,最后本尊见她一点事都没有,按捺不住了,甚至亲自出马,还想往她身上下毒。
这么多份大礼,她要是不还回去的话,岂不是遂了对方的意。
她可不是那种别人都对自己动手了,她还能忍耐下去的类型。
有仇不报非君子。
箫应懃看向江挽云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复杂,他正欲叮嘱,却听到她又说:“我知道什么时候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不能做。”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恐怕是想对自己说什么。
江挽云弯下腰,将江小姝抱在怀里,上了马车。
她无非是要给李薰芸一点教训,让她吃点苦头。否则在她无法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搞不好她还会遭遇多少次像今天宫宴这样的情况。
马车内,江大宝和小姝已经分别靠在箫应懃和江挽云的身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她说的话惹恼了箫应懃,自从他们上了马车之后,这个男人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马车内十分安静,可以听到马蹄踏踏和马车车轮滚在地上的声音。
江挽云在车内坐的有些久了,再加上宫宴上她喝了一些小酒,坐在马车里觉得有些热,她干脆掀开了帘子,让外面的凉风吹了进来。八壹中文網
清凉的夜风让她的醉意吹散了几分。
马车渐渐驶离了皇城,行驶在寂静的京城的石板路上。
夜色太深了。
即便是盛京,也终于变得宁静了下来。
江挽云望着马车外的盛京,正享受着凉风,突然她身边的男人冷不丁地吐出来一句话。
“江挽云,今日这样的把戏,以后少玩。”
她愣了下,把戏,少玩?指的是她给李薰芸下药的事情?那种药不过一个时辰就能自动解开药效,对李薰芸的生命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如果你是担心我会给你造成麻烦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那个药粉对她不会造成任何生命危险,等时候到了,会自动解开。”
江挽云以为箫应懃是担心她给李薰芸下的药会出事,所以才这么警告她。
“皇城之中的事,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箫应懃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解释,“以后无论什么情况,只要你被人认出来了,就低调点。”
“……”她今天还不够低调吗?
她恨不得缩在角落里,不被任何人发现。
整个宫宴上都没有像她这么低调的女眷了吧,也不看看其他王公大臣的女眷都高调成什么样子了。
算了,她现在既然寄人篱下,箫应懃都这么说了,她听便是。
眼见江小姝和江大宝睡的正香,江挽云弯起唇,“王爷说的是,我记住了,不就是夹着尾巴做人吗?您放心,以后我做事一定夹着尾巴做人,不会给王爷带来任何麻烦。”
最简单的办法不就是箫应懃干脆就不要带她去任何地方。
要是她今天不来,还能出这么多问题么?
她斜眸,看着身旁不动如山的男人,心里想到,要不是他想要告诉那皇帝,他已经有了“如意的人选”,根本不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箫应懃的心思,从未浮出水面。
不知道在水面之下还隐藏了多少东西。
“……”听得出来,有人对他的意见,已经溢于言表。
“京城与皇城的局面,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箫应懃薄唇微开,认真地说道,“你牵扯进来,并不是一件好事。”
今日带她前来宫宴,最重要的一点,是断绝京城所有世家的心思,包括当今的皇帝。
但李薰芸按捺不住,想要致江挽云于死地,难以揣测究竟是她自己的想法,还是背后皇后的想法。
江挽云毫无背景,任何人动她,只会考虑一下他的面子。
江挽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扯起红唇,轻笑说道,“难不成王爷还因为担心我,所以才让我低调一些做事?”
他刚才讲的那番话,她也只能理解成这个意思了。
也罢。
她也懒得牵扯进他们皇家的纠纷里。
等她完成她想做的事情之后,她甩一甩衣袖,绝对不会带走任何东西。
她本来也是这么打算的。
唯独麻烦的是——
江小姝和江大宝。
这两个孩子可是千真万确地喜欢箫应懃,明明他们见到他也没多久,就能这么喜欢。
难道血缘的力量真的这么强?
一想到这里,江挽云有些头疼起来,万一到时候自己打算离开,江小姝和江大宝不打算离开的话怎么办?
算了,等到时候再说吧。
想到这里,江挽云轻轻地说道,“王爷刚才说的话,我都记下了。”
她平静地说着,心里却不这么想。箫应懃瞥了她一眼,见状也不再说什么。
只要她不太胡闹,他完全保护的住她。
至于两个孩子,更是如此。
箫应懃垂下眸,深邃的眼底,隐藏着看不懂的深意。
马车在皇城的夜色中平稳地行驶着,偶尔有夜风吹进马车里,十分舒适。
江挽云望着窗外,沉思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突然,马车一阵摇晃,如果是往常,她肯定能立即稳住自己的身形,但是因为之前喝了些酒的缘故,现在头有点发晕,身形不稳,几乎整个人稳稳地栽在了身旁人怀中。
“……”她真不是故意的。
栽到那个人的怀抱里的第一个瞬间,便被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味和不知名的香料的味道所包围。
江挽云愣了几秒,她平日与药材打交道,所以对香料也有所了解。
有些香料是能入药的,但是无论她怎么嗅,也辨别不出来箫应懃身上的味道到底是来源于哪种香料。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外面传来御风冷静的声音,“王爷,似乎有人在跟踪我们。”
什、么?江挽云怔了一下,刚才她还在思考他身上的香料,现在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紧地绷住了,下一秒,她正准备起身,却被箫应懃按住了肩。
等等,先让她起来啊。
因为来宫宴的缘故,她现在头顶上的金钗与各种发饰重的不得了。
头上的这些玩意,都是真金实银的东西,重的不得了。因为趴在他的身上的缘故,她只感觉自己的头皮否被头上那些东西坠的快要疼死了。
偏偏箫应懃还不让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