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其实从看到野猪到吕利远做出反应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眼看野猪和人就要撞到了一起,郭东升甚至已经惊恐的闭上了眼睛。 这时吕利远终于出手,啪的一声毫不犹豫的射出了弹弓中的石子,在石子射出的瞬间他已经抛掉手中弹弓,顺手从小腿上拔出他那把兰博同款丛林狩猎刀扑了过去。 石子准确无误的打在野猪眼睛上,野猪嗷的一声惨叫身体失去平衡扑倒在山路上,前冲的惯性推着它庞大的身体撞向吕利远,迸起的石子打的十几米外的陆地巡洋舰车窗啪啪直响。 车内的郭东升这时才惊觉身边少了一个人,再一看任飞那面的车门大开,任飞的身影正向人猪大战现场奔去。 郭东升吓出了一身冷汗,随手抓起一件武器急忙打开车门追了上去,疾呼:“董事长小心。”
奈何脚一落地才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软了,再看手中的武器郭东升差点没哭了:特么的,半瓶矿泉水。 战场上吕利远跟野猪已经接触,前冲的吕利远嘭的一把抓住野猪耳朵,手中的狩猎刀毫不迟疑的向野猪仅存的另一只眼睛刺去。 野猪似乎意识到吕利远带来的巨大威胁,它嗷的一声猛然站起来张嘴咬向吕利远揪住它耳朵的那只胳膊,吕利远刺向它眼睛的那一刀被野猪带偏刺到了坚硬的头盖骨上,在头皮上划开一道两三寸长的伤口,鲜血呼的一下就喷了出来。 野猪吃痛,也终于明白眼前这个人不好惹,它猛的一甩头挣开吕利远抓住它耳朵的那只手,用身体撞开吕利远夺路而逃。 “我去”,任飞见野猪摆脱开跟吕利远的纠缠直接向自己冲来,刚刚看吕利远前冲领悟到的那一丢丢天人合一顿时烟消云散,他慌忙从地上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脱手向野猪砸去。 吕利远被野猪撞了个趔趄,眼见野猪从自己身边冲过扑向任飞,吕利远情急之下猛地向前一扑一把抓住野猪一条后腿,巨力之下,被野猪拖在地上向前滑出好远。 吕利远手中的狩猎刀毫不迟疑的顺着野猪大腿向上捅去,几乎就是在眨眼之间,吕利远已经飞快的捅出了七八刀,刀刀都尽没刀柄。 本来吕利远是想要刺野猪心脏的,奈何野猪太大了,吕利远又是被野猪拖在地上,手臂够不着野猪心脏,只能胡乱先捅几刀让野猪受伤减弱攻击力。 远处从山坳中追出来的五个猎户看到野猪和人滚在一起已经看傻了,其中两个刚才没来得及放枪的猎户把枪举起来又放下,人猪混在一起,他们实在是没有把握这一枪只打中猪而不伤到人,毕竟猎枪装填的是铁沙子,十几米远弹着点就有拳头大小,现在距离三四十米远,这一枪打过去别说是人了,就连那辆车恐怕也得在铁沙子的杀伤范围之内。 一个三十几岁的猎户奔跑中抬起枪口对着天空放了一枪,今天这只猪跑了就跑了吧,先把人救下来再说。 离得太远,猎户们看不清楚此时是吕利远正在疯狂的攻击那只野猪,还以为吕利远是受伤倒在地上被野猪攻击呢。 野猪被吕利远连捅十几刀,丛林狩猎刀锋利的锯齿直接剖开了野猪肚子,内脏拖了一地,在冲到任飞面前时终于失去了力气,噗通一声扑倒在地,只剩下口中垂死的哀嚎和四条腿不受控制的挣扎。 吕利远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他从地上爬起来骑坐到野猪身上,将手中还挂着猪肠的丛林狩猎刀捅进野猪心脏。 郭东升双腿发软的跑到任飞身边,双手抖得筛糠一般握着矿泉水瓶子指着地上抽搐的野猪,魂飞魄散的胡乱询问:“董、董事长、它、它死了吧、阿、阿远你你没事儿吧……” 这时几个猎户也冲到了近前,一个猎户条件反射的把枪口顶在野猪脑袋上正准备开枪,血人一般的吕利远缓缓拔出插进野猪胸腔的丛林狩猎刀说道:“别浪费火药了,它活不成了。”
猎户们这才注意看野猪的伤情,见野猪内脏都淌了一地情知吕利远说得没错,它活不成了。 一个年轻猎户突然失声痛哭,扔掉手中的猎枪抽出柴刀一刀一刀砍向野猪脑袋:“小花,哥给你报仇了,哥给你报仇了……” 任飞板着脸看着发疯的年轻猎户,一个中年猎户叹了口气伸手去扯那个年轻猎户:“算了小刀,它已经死透了,你应该感谢这几位恩人,是他们杀了这只猪王。”
任飞看向说话的猎户:“大哥,是不是又有人被野猪伤了?”
猎户看着任飞苦笑:“野猪哪年不伤几个人,前天晚上猪群进村,小刀她妹妹小花被野猪咬掉一只手,才五岁的孩子,这一辈子就这样毁了。今天多谢你们了,不然这只猪王就跑掉了。”
那个小刀扔掉手中鲜血淋漓的柴刀,噗通一声给吕利远跪了下来:“这位大哥,我替我妹子谢谢你了。”
说着话,小刀嘭嘭给吕利远磕了两个头,每一个都是脑袋碰到山路上,听声音任飞都觉得自己头疼。 猎户们已经看出来了,这只野猪就是被吕利远一刀一刀给捅死的,真正的狠人啊。 吕利远慌忙倒转刀柄双手架起小刀:“兄弟千万不能这样,我就是赶上了,有一声谢谢就足够了。”
好不容易都平静下来了,任飞紧张的拉住满身是血的吕利远,关切的问道:“你受伤了没有,快让我看看。”
任飞是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结果吕利远却向任飞瞪着眼睛吼了起来:“老板,老大,祖宗!!!我求求你了,下回我办事儿的时候你能不能别跟着捣乱?你不出来搅合我能受伤么?哎呦,疼死我了。”
任飞忍不住咳嗽了起来,我不是觉得我能帮你么,这咋还帮出错来了? 山涧小溪旁,坐在石头上的任飞无语的看着已经清洗干净的吕利远胳膊上蹭破的那块皮,言不由衷的问道:“你还好吧?还伤到别的地方了没有?”
任飞趁着吕利远清洗可是仔仔细细把吕利远查看了一遍,这小子除了胳膊肘上被磨掉了一块皮之外,貌似其他地方没有受什么伤。 “内伤。”
吕利远不客气的回了任飞一句,心疼的举起破了好几个洞的夹克衫看了看,直接扔进溪水里:“白瞎了,刚穿了五天,卡丹奴呢。唉,老板,工作服破了,该换新的了啊。”
任飞无语的站起身:“好了快走吧,都等着咱们呢。”
这五个猎户都是北湾乡沟头村的,任飞三人帮着他们一起把野猪抬回村里,沟头村还没通路,车开不进来,要停在三里外的山路上。 沟头村的村民对附近最凶的几头野猪都非常熟悉,见到几名猎户竟然把这附近的猪王给杀了,村民们比过大年还要开心。 兰田县的村落跟博海县的村落不一样,博海县是北方平原地带,人们聚居居住形成自然村落,兰田县是山区县,村落非常分散,这个山坡上三户五户,那个山坳里十户八户,拢在一起算是一个村,要是按照面积来算差不多可以赶上一个县城了。 因此任飞他们一行人把野猪抬进村,也只是惊动了村委会这一坨附近的十几户人家,并没搞出太大动静,不过村民们每天打头碰脸的,用不了一两天整个村子也能传过来。 村长亲手剁下野猪尾巴交给村会计,吩咐他拿着到乡里去领赏钱,赏钱全部打酒,村会计欢天喜地的拎着猪尾巴骑上村里唯一的那辆大幸福摩托车走了。 山路崎岖狭窄,摩托车是往来山村最好的交通工具,尤其是250CC的大幸福,这车排量大马力足,上山下坡不吃力。 任飞昨晚从任和平那里了解到村民猎杀一头野猪县里会奖励二十块钱,本来任飞对这个政策感觉还不错,猎户杀一头野猪不仅能吃上肉,还能在政府领到二十块钱,算是锦上添花,可是现在看来这二十块钱实在是太少了。 亲身经历过才知道,这二十块钱可是在用命来换啊。 村长和几个猎户拉着任飞三人坐在树下闲聊,村民们架锅杀猪煮肉,气氛很是热烈。 只不过,在村长和几个猎户的眼中,吕利远才是三个人中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