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每次都是这样，说好了不能原谅，但最后总是会心软。
有一句话说得对，先爱上的那个人，就是输家。
简宁从一开始就输了。
输的一塌糊涂。
“祁峙岳，你别乱来，我肚子里还有孩子。”
简宁皱着眉，声音冷冷的，但是也已经没有刚才说话时候的冰冷。
刚才祁峙岳说的那些话，对她来讲不可能没有震撼，所以现在，她才能任由祁峙岳这么亲她。
但是她还是生气，非常生气，气得肺都快要炸掉的那种。
祁峙岳亲的入迷，身上也有些有些僵硬，他一只手撑在简宁的腰侧，目光就这么落在简宁的脸上，“简宁，我看你就是想搞死我。”
祁峙岳现在浑身都有点难受。
简宁一点也没有同情的情绪，闻言，简宁只是冷哼了一声，“活该。”
“……”
“帮我，嗯？”
祁峙岳靠近简宁的耳朵，“真的难受。”
简宁，“……”
小脸偏向一边，简宁红唇已经被祁峙岳刚才的暴力亲吻弄的有些红肿，这男人就跟许久没有开过荤的人一样，简直像是要把人吃掉。
“我不要。”
简宁还是拒绝，她不是没帮祁峙岳做过这种事情，之前两个人感情好的时候，祁峙岳自己不要求，有时候她都想给他帮忙。
除了手，甚至其他的也可以的。
但是现在跟那时候不一样。
一点也不一样。
简宁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很下贱了，不想自己更下贱。
她自己过不去那个坎。
但祁峙岳呢，他就是要简宁为了他付出，不断的踩底线。
他就是想知道，简宁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简宁到底有没有他那么爱她一样爱他。
“真的很难受，简宁。”
祁峙岳抱着简宁，像是一条撒娇的巨犬。
简宁有些受不了这样的祁峙岳，习惯了高冷霸道的祁峙岳，这样撒娇温柔的祁峙岳，即便是在往她心上戳刀子，她都觉得自己可以主动迎上去。
这就是女人？
简宁闭上眼睛，“祁峙岳，你该知道我现在多讨厌你。”
“我知道。”
“你知不知道我恨不得拿把刀子砍死你，大卸八块的那种？”
然后再跟你一起殉情。
祁峙岳吻了吻简宁的耳垂，“嗯，我知道。”
简宁的性格他很清楚，可就是因为太清楚，才不能分开。
要是分开，谁知道会不会又是一个五年？
这五年来的每一个夜晚，包括白日，对于祁峙岳来说那都是折磨，无休无止的折磨，但现在他好不容易又看见了简宁，她又在他身边，他好不容易才找回了自己的阳光，好不容易才又了一点温暖，他怎么能舍得那点温暖再离自己而去呢？
简宁深呼吸一口气，“祁峙岳，我真的好想离开你。”
找一个没有祁峙岳的地方，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哪怕只是一个古老的村庄，但是只要没有他，就很好。
她活的太累了，她好想缓一缓，好想静下来。
可是她又可悲的发现，自己好像根本离不开。
祁峙岳就好像是她这辈子的魔咒，她就像是被恶毒的女巫诅咒了，所以只能在他身边，怎么也离不开。
想离开，却又会被一股力量给捉回去。
反反复复。
永远都只能在原地打转。
“别胡思乱想。”
祁峙岳温热的气息都钻进她的耳蜗，钻进她的身体。
简宁微微抖了抖，祁峙岳轻轻搂紧她的身子，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像是无声的安抚。
“祁峙岳，你现在这样，快乐吗？”
简宁抬起头，这一次，她毫不畏惧对上祁峙岳的眼睛。
她问，祁峙岳，你现在快乐吗？
已经好久没有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了。
似乎，从来没有人问过这样的问题。
根本就没有人关心他是不是快乐。
所以啊，简宁到底还是特别的，所以他那么爱她。
别人好不好都跟他没有关系，她是那么好，无可替代。
“你觉得呢？”
祁峙岳伸手摸着简宁的头发，她的头发很柔顺，她发质很好，发量也多，祁峙岳忽然就有了个恶劣的想法，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打定主意要离开，他就剪掉她这一头头发，看她变丑了，还如何离开他身边。
简宁把脸埋在男人的胸口，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浅浅呼吸着，“祁峙岳，我觉得你不快乐。”
“原来你知道。”
祁峙岳轻轻笑了笑。
他还以为，她真的会那么觉得，觉得他现在成为祁氏集团的总裁，觉得他每天要应付那么多的事情，觉得他跟沈故梦在一起，这一切都是他想要的。
但是不是这样的。
五年前的祁峙岳一无所有，但是他有简宁。
祁峙岳闭上眼睛，“那你知道，我想要的快乐是什么？”
“是什么？”
简宁问了。
祁峙岳轻轻吻着她的侧脸，“是有你在身边。”
……
最后简宁还是没有帮祁峙岳解决需求，男人自己去了浴室，简宁看着雾气逐渐升腾起来，模糊了磨砂玻璃的门，也模糊了男人的背影。
简宁脑海里还回荡着祁峙岳刚才最后那句话。
他说，他的快乐，是有她在身边。
是吗？
简宁这一次，居然鬼使神差相信了。
可即便是谎话，那也是包着蜜糖的毒药啊。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有些事情，简宁觉得自己也来不及计较了。
如果祁峙岳是真的爱她呢。
而她，爱他爱到可以死。
所以她不想放弃了。
就抛弃所有，任性一次。
原本爱情就是任性的啊。
她口口声声说恨他，可是没有爱，没有深爱，哪里来的恨。
但这一秒，简宁觉得自己不想恨了，人就这么短的时间，几十年的岁月，她好不容易遇到祁峙岳，像是花光了自己所有的力气，他说可以给她故事的结尾，她应该相信的，不是吗？
就这时，男人从浴室里出来，祁峙岳之前在这里放置了两套换洗的衣物，简宁曾经想要不给他扔掉的，但最后居然还是留了下来，今天刚好派上用场。
男人身上是一件黑色的衬衫，洗完澡后就随便扣上了几颗纽扣，黑色的长裤，整个人显得更加修长。
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滴下来，落在男人的锁骨，往下打湿衬衫。
都说女人像是妖物，简宁觉得祁峙岳也像个妖怪，会惑人。
“看呆了？”
祁峙岳过来，伸手在简宁身侧，男人头发上的水就这样滴在简宁的胸口。
简宁身上的衣服都快被打湿，简宁急忙伸手推了一下祁峙岳，“你离我远点。”
但这语气，分明像是在撒娇了。
祁峙岳终于松了口气，他伸手，直接把简宁抱在怀里，“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有多难受？”
差点就以为，简宁真的不会再原谅他了。
“你活该。”
简宁咬牙切齿说了这么几个字，她看着窗外，任由男人的气息在她的脖颈，她闭上眼睛，一层薄怒又浮了上来，“你难受，那你知不知道，那天早上我看到你跟沈故梦在一起订婚的消息时，我有多难受？”
“我第一时间就飞回来解释了。”
祁峙岳松开简宁，对上简宁的眼睛，“简宁，我是祁家的长子，我肩膀上有很重的胆子。有些事情，我身不由己，但我的心在你这里。”
“你知道那些背着妻子出车九的男人，说的最顺畅最流利的一套说辞，就是你这句话吗？”
祁峙岳勾了勾唇，“你还是信了，不是吗？”
简宁自嘲的笑笑，“是我傻。”
简宁觉得时间真的好可怕，五年的时间像是流年打马，一转眼，他们都已经不是当年的少年模样。
肩膀上，也都多了许多的重量。
可她现在居然傻乎乎相信爱情。
觉得只要心里有彼此，那么一切就不是问题。
“简宁，我心里的那个人，只有你。”
祁峙岳不知道说了多少句真心话，但是他还是想告诉简宁，虽然他说了，在简宁这里，也只是听一听就算。
可是他还是希望简宁能听进去，哪怕是一点点。
“祁峙岳，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你了呢？”
简宁伸手捧着祁峙岳的脸，忽然很正经的问了这样的一句。
她想知道，如果有那么一天……
那么可怕的一天。
他们之间会变成怎么样？
“我会恨你。”
“然后呢？”
简宁看着他。
祁峙岳眸子变深，简宁只觉得他周围像是有黑气翻腾，她抿了抿唇，想知道，他会怎么做。
“你若是赶走，那就一辈子也别回来……”
“若是你回来……”
简宁红唇紧紧抿着，然后眨了眨眼睛看着他，“那你要怎样？”
“将你关起来，再也不能离开我。”
祁峙岳抱着她，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
祁峙岳知道自己对简宁的感情已经到了变态的程度。
他没有爱过别人，简宁是那个，出现在他少年时代里，最明媚的存在。
他的人生里不是没有别的女生，对他示好的其实不计其数，即便是很多年前，他一无所有，甚至所有人都知道，他不过是一个私生子，可是，他这样的皮囊，就注定有女人，为他前赴后继。
可他唯独栽在了一个人的手里。
那就是简宁。
而他这个人很偏执。
当年是她，现在也只能是她。
这辈子，也都只能是她。
祁峙岳看着简宁，然后重重的咬住简宁的嘴唇，直到最后两人都气喘吁吁，祁峙岳这才额头抵着简宁，两人呼吸纠缠。
男人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说了一句最美丽的情话。
“如果可以，我想带你私奔，去云深不知处，让你当我一辈子的金丝雀……”
“你会愿意吗？”
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