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难道没有感觉出来沈故梦在这儿故意装女主人的姿态吗?
说实话,简宁以前就瞧不上沈故梦,现在就算落魄,也依旧瞧不上她。
五年前,简宁和祁峙岳在一起之后,她还撞见过沈故梦跟祁峙岳说,只要他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跟她说,做不成情侣,他们还能当朋友。
当时听到这话的简宁,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差点冲上去就扇沈故梦一巴掌。
做不成情侣,还能当朋友?
这都是什么绿茶婊的言论啊?
她就想告诉沈故梦,祁峙岳根本不需要女性朋友!
但那时候的祁峙岳并未给简宁这个机会,直接跟沈故梦说:有简宁在,很难有不开心的时候。
祁峙岳给了沈故梦面子,无形之中又夸了他当时的女朋友简宁。
这才压下了简宁的暴脾气。
但简宁对沈故梦,还是挺讨厌的。
她才不会喜欢一个时时刻刻觊觎着自己男朋友的人。
当然了,简宁知道沈故梦而也讨厌死自己了。
“峙岳呢?”沈故梦脱下自己的外套,问林坦。
“大少爷胃不舒服,刚吃了药。”
“他是不是又没按时吃饭?”沈故梦满是担心,下意识就想往楼上走去。
但走了两步,想到简宁还在,停下了脚步,回头对她说:“简小姐,峙岳胃不舒服,我就不招待你了。”
“不用招待,反正我也要走了,你还是好好照顾你未婚夫,千辛万苦得来的机会,万一又被抢走了,那就不好了。”简宁淡声说道。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沈故梦的表情沉了下来。
这个机会不就是她千辛万苦得来的吗?
“我奉劝简小姐一句,就算家里破产了,也要自爱,否则你父亲那么多年的教育,不就可惜了?你说是吧?”沈故梦浅声说道,而后也不再和她说什么,转身往楼上走去。
简宁觉得像是吃了一嘴的屎,难受,恶心。
她收回目光,看着林坦,“现在还不让我走吗?”
那就……
“那我去给你拿件外套,外面挺冷的。”林坦见简宁只穿着单薄的t恤,外面接近零度的气温,她这么出去得冻死,“不是我的,大少爷的。”
“算了,你给我条毛毯吧。”
如果要了祁峙岳的外套,估计以后又要搞不清。
“好。”林坦去给简宁拿毛毯,他其实敢说拿祁峙岳的衣服,是猜到大少爷对简宁的不一样。
这套公寓,知道密码的,其实也就祁峙岳祁一尘和他。
但老太太执意撮合祁峙岳和沈故梦,又说祁一尘始终需要一个女人来照顾。
被磨了许久之后,老太太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从祁一尘那边知道的。
祁一尘知道自己被老太太算计一波,气了好久。
想着的时候,林坦就把一条崭新的毛毯拿了出来给简宁,送她到门口。
电梯门开,简宁裹着毛毯准备进去,却在电梯门关上的时候,伸手挡了一下。
“简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我……”简宁顿了一下,“没事,如果小卷毛好了,你跟我说一声。”
“好,谢谢简小姐关心。”
简宁收回手,在电梯门关上的时候,目光却一直落在公寓里面。
刚才,她只想问那个小卷毛嘛?
也许,她还想问祁峙岳。
但又觉得,没有那个立场。
所以,还是算了。
人家未婚妻都在,哪儿还需要她关心他?
就算人家没有未婚妻,祁峙岳也不会想要她的关心。
……
卧室。
沈故梦轻声走进房间。
祁峙岳吃了药,浅浅地睡了过去,手还摁在胃部。
看着男人毫无防备地躺在床上,沈故梦叹了口气。
她刚才看到简宁在这儿的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
这才多少天,祁峙岳就将简宁带回来了。
她当时是在老太太面前尽力讨好,博得老太太的欢心,才知道这边的密码。
可是,简宁轻而易举就来了。
她知道,简宁是祁峙岳心中的白月光,是她怎么都没办法战胜的前女友。
她蹲在床边,手轻轻覆在祁峙岳的手背上。
她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祁峙岳才会看到她的好,才会明白,最爱他的人,其实是她。
在沈故梦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她感觉到手忽然间被人握着。
祁峙岳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
“峙岳?”沈故梦轻声唤着祁峙岳的名字,又担心将他吵醒。
祁峙岳并未睁开眼睛,只是圈着沈故梦的手,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这个姿势对她来说不是很友好,所以沈故梦只得从床边起来,轻轻地躺在祁峙岳的身后。
她脸颊贴在他的后背,感受他均匀的呼吸声。
似乎只有他这样安静地睡着的时候,她才有这么近距离接触他的机会。
如果,没有祁峙岳接下来的一声低唤,沈故梦觉得这一切都很完美。
“简宁……”
简宁?
简宁!
沈故梦瞬间清醒过来,被握着的手僵硬。
祁峙岳将她当成了简宁?因为刚才简宁在,所以他以为她是她?
虽然沈故梦知道,祁峙岳很可能这辈子都忘不掉简宁,但是……她总希望有一天,他心里能有她的位置。
她希望,他睡着的时候,喊着的名字是她的。
可偏偏……
沈故梦轻轻地将手从祁峙岳手中抽了回来,又从床上起来。
她也是个享有盛誉的青年画家,是被人追捧的女神,为什么要受这种委屈?
因为……爱啊!
沈故梦看着祁峙岳,沉默了许久,然后才开了口:“峙岳?是我,你胃舒服了吗?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
她不想当一个替身,她想将简宁从祁峙岳的世界里面赶出去,然后占据他整颗心。
所以,她得把他叫醒,得将他从那个有简宁的梦中叫醒。
喊了几声,祁峙岳慢慢转醒,他眉头微拧,半眯着眸子看着床边站着的人。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站在床边的人是沈故梦。
“这么晚,你怎么来了?”祁峙岳看了眼沈故梦,又往房间里面看了眼,除了他和沈故梦,别无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