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周捕头过来这件事就可以万无一失了,朱春花一扫方才的气急败坏,连忙让下人跑腿去让周捕头过来一趟。
而朱春花自己则是插着腰在门口站着,堵着萧江宸不让他们离开。
面对撒泼的朱春花,萧江宸仍旧是那副样子,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朱春花盯着萧江宸,因为方才一心扑在了叶元元的身上,这会儿沉静下来了,她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位公子好看得就像是天上的星辉一样,熠熠生辉。
朱春花咽了咽口水,心里生出了几分别样的心思。
一会儿等那小贱蹄子的事情完成了之后,她定要问问这位公子有没有兴趣和她秉烛夜谈。
朱春花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一想到自己可以跟这样俊美的公子把酒言欢,一张老脸甚至爬上了几分红晕。
在朱春花旁边站着的吉婶自然是看见了她脸上的红晕,都已经年纪过半百的老人早就练成了一双火眼金睛,又怎么会不懂朱春花的龌龊的心思,心里朝着朱春花的方向狠狠‘呸’了一声,连脸上也带着鄙夷,只不过却是碍于朱春花的身份不敢呛声罢了。
周捕头来的很快,带着五个弟兄有些醉醺醺的赶到客栈来了。
周捕头正在参加朱家的喜宴,喝酒喝到一半被下人匆匆挖来的,看这阵仗他也不太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边打着酒嗝一边问向朱春花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朱春花看见周捕头来了,整个人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上前了几步就想凑过去,只不过想起这么多人看着,连忙直起了腰板说道,“周捕头,这个人竟然杜撰我家丫头逃婚去了,你快快将他逮捕起来,免得耽误了洞房花烛了。”
朱春花一边说一边指着床边坐着的萧江宸,意思明确得很。
有了周捕头在场,朱春花就不信萧江宸还能翻起点点浪花来。
朱春花眼里带着得意,仿佛一切都已经胜券在握了。
周捕头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平日尤其喜欢喝酒,混了大半辈子了才坐在总捕头的位置,虽然还没有能娶上个婆娘,但是这样吃吃喝喝的日子倒也过的逍遥自在。
周捕头自然是向着朱春花的,所以听了朱春花的话,他皱着一双眉头瞪着萧江宸,吆喝道,“你是哪来的穷小子,竟然敢惹恼了将军夫人,还不快快跪下赔礼……”
周捕头还没有说完,脸上猛然一痛,竟是萧江宸随手将一块不知道什么东西一把扔了过来,正好砸在了他的脸上。
周捕头正想发飙了,低头一看那金灿灿的东西,酒也瞬间醒了,直接双腿一软的朝着萧江宸的方向跪了下去了。
朱春花不明白周捕头这是发什么疯,伸手就要去拽他,边拽边说道,“老周头,你跪什么?还不快些将那贱蹄子给我捉过来。”
周捕头几乎想要扇朱春花几巴掌了,这么没有眼力劲儿的东西,难怪这么些年一直都只能是个姨娘的身份。
周捕头一把推开朱春花,咬着牙对着她说道,“你这该死的东西,你知不知道你究竟惹着谁了。”
朱春花在这一带作威作福惯了,自然是无法无天的,听着周捕头的话也不在意,嚣张道,“这儿就是我的地盘,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一样得听我的。”
周捕头几乎是被朱春花的话气晕过去了,要不是他现在跪着,他都想一脚踹向朱春花了。
周捕头额头上冒着冷汗,看向朱春花的眼神恶狠狠的,压低着声音凶狠道,“那你想死别拉着我给你垫背,你就没有看见地上的令牌吗?你知不知道,这令牌可是皇上亲卫才有的,这位大人你我都得罪不起。”
虽然不知道这来的是哪一位大人,可就是冲着这个令牌,他这样的一个小小捕快也得罪不起。
周捕头的话令朱春花始料未及,她低头看向地上的令牌,只见那金灿灿的令牌上面写着一个‘卫’字,边上还有一些花纹装饰,看着也并没有什么特别。
朱春花觉得周捕头有些小题大做了,不在意的说道,“不就是一块金子打造的令牌,这种东西我想要多少都有,你慌什么慌。”
周捕头已经被朱春花气得两眼翻白了,心里暗暗庆幸着幸好朱春花不是自己婆娘,不然自己都被要她拖累了。
已经不想再跟朱春花解释太多了,周捕头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令牌,就着跪着的姿势向着萧江宸的方向走了两步,磕头求饶道,“是小的有眼无珠,求大人宽宏大量,绕过小的。”
周捕头磕完头之后,将令牌双手捧着,高高的举过了头顶,似乎很是诚心的祈求萧江宸的体谅。
萧江宸也没有说话,更是没有伸手去接过那个令牌。
因着房间的吵杂声太大了,一直昏睡的叶元元终于悠悠的转醒过来了,一睁眼便看见了萧江宸好看的侧脸。
叶元元喃喃出声道,“萧……萧江宸……”
虽然叶元元的声音很小,但是一直分神注意叶元元情况的萧江宸自然是第一时间听到了叶元元的叫唤,脸上的神情一改方才的冷漠,侧头柔声道,“醒了?现在感觉得怎么样了?”
叶元元此时连手指都没有力气动了,摇了摇头道,“没力气,还有些饿了。”
萧江宸对着她笑了笑,低声说道,“我让厨房煮了些粥,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叶元元微微的眨了眨眼睛应道,“那我再睡一会儿?”
萧江宸对着她也眨了眨眼说道,“我处理一些事情,一会儿粥来了我再叫醒你。”
叶元元轻声回应了一句,眼睛一闭又昏睡过去了。
周捕头离得近,自然是听见了叶元元和萧江宸的对话,尤其是方才叶元元叫唤萧江宸的名字,周捕头听得清清楚楚。
萧江宸……姓萧,那可是皇帝家里头的姓。
周捕头惊出了一身冷汗,有些后知后觉的的庆幸着自己方才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没有将人得罪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