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倬屹,刚刚你跟我喝酒可就只喝了一口,怎么到陈总这里就一整杯了,你要补上一杯。”孙瑜又送过来一杯酒。
还没等陆倬屹拒绝,旁边伸过来的手已经将酒接过。
“陆总今天身体不太舒服,还是我来吧。”
说完,苏轻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陆倬屹微微一愣,看着面无表情的将一杯酒喝下去的苏轻舟,神色复杂。
她看起来不太会喝酒的样子,逞什么能?
“孙总,实在不好意思,这一杯我也替陆总喝了。”
身为一名称职保镖,为老板挡酒这事她必须行!
“小兄弟真是敬业,既然你酒量不错,那也不介意再跟我喝一杯吧。”陈总像是抓住了机会,又给苏轻舟送过去一杯酒。
苏轻舟皱眉,刚才那一杯她全部喝下,而陈总连酒杯都没有碰一下。
很明显这陈总就是故意拿她当乐子。
方才陆倬屹为了她不给陈总台阶,所以陈总抓着这个机会故意刁难。
苏轻舟抿了抿唇,酒量再好,喝这么快也是吃不消的。
她只是停顿几秒钟,陈总就又抬了抬手里的酒杯,示意她接过去。
苏轻舟知道推拒不了,接过酒杯,又是一饮而尽。
“小兄弟好酒量!陆总你这个保镖可以啊,难怪你这么重视呢!怪不得可以跟你同桌吃饭!”陈总这句话极具讽刺。
吃个球!
她到现在一口凉菜都没吃,吃什么饭啊!
因为喝得太急,苏轻舟眼眶微微泛红,呼吸也重了些。
陆倬屹搭在桌面上的手微微收紧,手背上的青筋逐渐隆起,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再来……”
“陈总,适可而止。”孙瑜打断陈总的话,同时给了他一个眼神。
陈总有些不甘心就此作罢,可看到孙瑜一向温柔的眼神里却带上了狠厉,只好摁下自己的想法。
他是没看见刚才陆倬屹的脸色有多差!
孙瑜敢打包票,如果刚才纵着陈总继续欺负小保镖,陆倬屹一定会发火!
早就听过,陆倬屹生起气来一向不会顾及什么情面。
陈总憋着一口气,双手撑在膝盖上,虽有不满,但还是消停了许多。
孙瑜敛起眸中的警告,看向陆倬屹的时候,犹豫又复杂。
这些话本来是不急着说的。
可也不知怎的,孙瑜莫名觉得这件事再不提一提,怕是要出意外。
尤其是陆倬屹看向保镖时的那个眼神,绝不是一个老板看员工应该有的眼神。
“倬屹,其实今天叫你过来,也不仅仅是谈并购的事。”
孙瑜再三斟酌后,还是委婉地开了口。
陆倬屹似乎并不意外,眸色淡淡地看向他,“你说。”
并购的项目已经接近尾声,所以孙瑜并不会因此特意再叫他出来。
且他从进来开始眉眼间就藏着犹豫,必然是还有其他事。
孙瑜轻笑,抬手推了推眼镜,“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陆家和孙家是有婚约的。”
苏轻舟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看向陆倬屹。
男人眼里没有任何波动,仿佛这件事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你想说什么?”
陆倬屹这样淡漠的态度让孙瑜有些意外,但既然已经开了口,就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小鹿前几天回国了,陆总贵人多忘事,兴许是忘了当初的婚约,我想着,这件事到底不能让女孩子自己提出来,所以我这个做哥哥的,今天就和你提一句。”
“是不是应该履行婚约了?”
话音才落下,陆倬屹那张本就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瞬间沉下来。
和孙家的婚约?
这本就不是他应下的,自然不需要遵守。
苏轻舟愣住了,这么刺激?
陆倬屹居然已经有婚约了,可他现在已经有儿子了啊。
苏轻舟八卦的同时,又忍不住为景宝担心,这么小的娃娃,马上要有后妈了吗?
她想得入神,以至于身后陆倬屹已经起身离开了,她都没注意到。
“陆总这是不打算守约了?”孙瑜见陆倬屹迟迟没有回应,立时站起身来,语气已不如方才客气。
“谁应下的婚约,你就去找谁。”说罢,陆倬屹不再给孙瑜开口的机会,直接转身离开。
走出去几步,陆倬屹脚步一顿。
“苏轻舟,还不跟上来。”
苏轻舟听见名字才收回思绪,连忙起身跟上。
“来了!”
她有些心不在焉,景宝这小孩不错,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妈咪没找到,却要来一个新妈咪会如何伤心。
突然眼前一黑,额头直直地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痛得她倒吸一口气,她连忙捂着额头缓解疼痛。
怎料一抬眸就对上了男人那双深不见底宛如沼泽的黑眸。
微风吹来,带动陆倬屹额前的碎发,零零碎碎地遮住他深邃的眉眼。
苏轻舟微微一怔,陆倬屹真的长得很帅,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精致得过分。
“你在想什么?”陆倬屹皱了皱眉。
从刚才出来到现在,她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苏轻舟闻言连忙别开目光,微微低头沉声说道:“没,没有啊,什么也没想。”
陆倬屹眸色沉了沉,转身回到车子里。
苏轻舟轻轻舒了一口气,跟着陆倬屹坐上去。
他似乎不大高兴,隔着距离,都能在空气中嗅出不悦的味道来。
是因为那个婚约吗?
苏轻舟脑袋里乱乱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喝得太急了,一个不注意思绪就飞得老远。
她余光悄悄打量着陆倬屹,他好像不是很能接受这个婚约的样子,苏轻舟松了一口气。
看来目前景宝还能过一段快乐安稳的日子,毕竟俗话说有了后妈就等于有了后爸,要是陆倬屹不接受婚约,起码景宝现在的生活状态还能得到保持。
陆倬屹余光落在苏轻舟的身上。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又吹风,她本就白皙的脸上透着绯色,嫩的像是一把能掐出水来。
她身上好闻的味道因为她体温的升高,向四周散发,混合着她身上冷冽的木质香,竟然意外地合拍。
陆倬屹喉结滚动,随即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脸色不禁沉下来几分。
“你刚才为什么替我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