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带着人进来。林芷茵原本闷的慌,回头一见着来人,立马雀跃起来:“韵馨,到这来!”
韵馨手足无措的望着四周,听见林芷茵喊她,眼里便泛了泪:“小姐!奴婢好想您啊。”
“不哭不哭。”
林芷茵帮她擦眼泪,“可受欺负了?”
“奴婢没受欺负,反而是小姐……”她边哭边抹泪,一低头,看见林芷茵的脚镣后,又忍不住哭出来,“小姐!他他他怎么能这么对您,您当初还对他那么好……”再抬头,看到她脖子上的红印子,险些气晕过去,“小姐!他竟然还对您,对您——”“这个不是,是蚊子咬的。”
林芷茵胡乱解释,随后忙说,“其实除了脚镣,楚祺渊也没亏待我。”
“楚——”韵馨怂,连忙换了个称呼,“皇上真的对您好?”
“对!”
见她的心情缓过来了,林芷茵便说,“饿了吧,我们先吃点东西。”
韵馨点头:“好,奴婢这就让人准备。”
“你可记得我爱吃什么?”
韵馨眼角还是红的,不假思索道:“鱼——”林芷茵捏住她的手:“对对对,我就是喜欢西红柿和蘑菇,以后你让御膳房餐餐给我备着。”
“?”
韵馨没听明白,“不是啊,您从前都不敢吃这些,连闻——”“韵馨!”
林芷茵厉声打断她的话,“听明白了吗?”
小姐从不大声斥责她。这么说一定有小姐的用意。韵馨点头:“奴婢这就去准备。”
“还有。”
林芷茵酝酿片刻,最后还是豁出去了,“帮我找些百合来。”
*要是从前,林芷茵绝不会想到自己竟有天会吃着蘑菇种百合。可她现在就是做了。百合花摆满了青鸾殿,因为摆弄这些她的手都脏了。“皇上。”
她正蹲在那弄花盆,听到声音往后看去,刚好瞧见楚祺渊。“做什么?”
他将她拉起来。“种花呢。”
话讲到一半,楚祺渊却弯下腰,用自己高贵的衣袖帮她擦掉手上的泥。“不用不用。”
林芷茵试图将手背到身后,“弄脏你的龙袍就不好了。”
“不脏。”
他头也不抬,专注且温柔的帮她擦泥。记得从前楚祺渊曾说过,他最讨厌弯腰了。可是不知从几时起,他总在她面前弯腰屈膝,仿佛那些骄傲与她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心中愧疚酸涩的感觉又起。“好了。”
帮她擦干净后楚祺渊才直起身,自己的袖子沾了尘,他丝毫不在意,“怎么想到种百合?”
边说话边蹲下,帮她将方才没弄好的土盖上。“百合香啊。”
林芷茵也跟着蹲下,“我自己来吧。”
“你别碰。”
他不想她累,也不想她弄脏自己,坚决让她在一旁看。林芷茵没办法,最后只能无聊的托着下巴看他种。百合香味在房里飘荡,她皱了皱眉。“钦天监已选好了吉日,下个月便可大婚。”
是闻了太多百合香,让她产生幻觉了吗?“你说什么?”
楚祺渊停下动作,侧头看她:“我要你做我的皇后。”
脚镣叮叮当当的响。因为林芷茵吓得站了起来,连退好几步:“你别开玩笑。”
她是来助月兔娘娘历劫的,不是成为月兔娘娘的劫啊!可是楚祺渊却不懂,只瞧见了她的抗拒,他沉下脸,起身:“你的事我从不开玩笑。”
“可是,可是我不能当皇后啊。”
“为何不能?”
他捏紧了手指,“既然你爱我,难道不该想嫁给我吗?”
“你也知道,我说爱你是因为……”“林芷茵!”
他骤然打断她的话,眼里一片暗沉,“你若敢说个不字,所有人都不会好过。”
此时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得选。楚祺渊不会给她退路。“我不敢伤你,可不代表我不会伤你身边的人。”
那危险的语气让她不舒服,她也沉下脸:“楚祺渊,你好好说话。”
他的目光微动,双拳紧握,似是在隐忍什么情绪,但最后却垂眸,轻声说:“我错了。”
林芷茵也不想和他吵,只希望他能明白:“成婚的事你能不能……”“不能。”
他的语气带着偏执的认真。看来是没得商量了。林芷茵一颗心跌入谷底:“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听到这句话他眸中的冷意才散去,也不顾林芷茵的反对,上前抱住她:“茵茵,我爱你,不能没有你。”
从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爱,他是在唾骂和怨恨中长大,所以爱一个人大概就是这样,即使不折手段,也要生生世世与她纠缠。绝不放手。*青鸾殿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夜影焦急道:“皇上,您慢点。”
周边的人连忙退开。楚祺渊已来到床边,喘着气,垂眸看床上的人。他全身血液都是冰冷的,用了好大的力气才问:“怎……怎么回事?”
御医跪在一旁瑟瑟发抖:“林姑娘怕是中了毒。”
床上的女子脸色惨白,一点也没有往日的精神模样。他动也不动,艰难的找到声音:“什么毒?”
“这毒微臣也未见过。”
“要你们何用!”
他的声音骤然提高。所有人都吓的跪下来:“皇上息怒。”
“她的用食是谁准备的!”
“禀皇上。”
韵馨跪在那瑟瑟发抖,不敢抬头,“小姐平日的用食都经过检查,不可能出错,奴婢也不知这毒是打哪来的。”
但凡她的吃喝用度,楚祺渊都不敢有一丝怠慢,所以东西绝不会有问题。他的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没用的东西!全都拖出去!”
“皇上饶命啊!”
不会有事。她绝对不会有事。“祺渊……”极轻的一句话,楚祺渊却在瞬间听到,他连忙握住林芷茵的手:“茵茵,你醒了?”
“和他们无关。”
他连呼吸都在颤抖:“可是,他们没有看好你。”
林芷茵虚弱的重复:“和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