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茵儿紧张地心脏狂跳,干巴巴地说,“沈爷,您冷静一点。”
沈敬川欺身向前,单手撑在门板上,将她结结实实地困住,低沉的声音中带着玩味,“你看我哪里不冷静?”
他是挺冷静,薛茵儿要疯了。
薛茵儿双手抵住男人结实的胸膛,抬起眼委屈巴巴地说,“沈爷,别逗我了,我事业刚刚起步,电影还有两部没拍,想想您的投资,女主一断档,那不都打水漂了吗?”
“没关系,我不在乎,你生完再去拍,我让剧组等着你,”沈敬川一吻落在眉心,接着往下咬住她的耳垂,像是恶魔的低语,“慧茹生一个一亿,你给我生,一个给你十亿。”
十、十亿,薛茵儿脊背发麻,腰酸腿软,她现在可真是身价飙升,说一句话值三千万,生个孩子十亿。
“你要是生三个,都可以自己投资电影了,”沈敬川手伸进去,拽出薛茵儿肚子里的抱枕,大手附上她柔软的小腹,“怎么样,心动了吗?”
薛茵儿腿是真软了,她抱住沈爷的脖子,止住自己下滑的身体,没骨气地说,“沈爷,等我一年好不好,等我拍完三部曲……”
现阶段薛茵儿人生目标很简单,要名要利,她有信心跟着方导拍电影能获得名,跟着沈爷自然能拿到利,只要她能安排好两者之间顺序,她就能名利双收。
沈敬川一眼看穿薛茵儿的小心思,他不得不感叹,她倒是从一而终,怂归怂,碰上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会豁出去争取。
低下头咬住她的嘴唇,粗暴凶狠地深吻,薛茵儿很快就感觉到自己的唇肿了起来。
沈敬川没说行不行,薛茵儿不放心,一边放软身子一边娇声求他,“沈爷,就一年,答应我吧。”
然而沈敬川就是不松口,将她抱到床上,而且还没用那个……
这可是他们同床共枕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薛茵儿又气又急,眼泪顿时就下来了。
沈敬川见不得她哭,倾身过去吻她的眼泪,恶劣地说,“你可以吃药,我又没拦着你吃。”
薛茵儿用含着泪水的眸子瞪他,他明明知道她不喜欢吃药,他就是故意的。
“我将主动权交给你而已,”沈敬川厚着脸皮说,“什么时候坏,你说了算。”
薛茵儿简直要气晕过去,真会变着花样折磨她……
薛茵儿洗完澡,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她浑身上下一点劲都没有,懒得擦,直接扑到床上就想睡。
沈敬川慢一步出来,走到床边将她拉起来,拿过毛巾给她擦头发,薛茵儿闭着眼昏昏欲睡,任凭他摆弄。
擦干吹干头发后,薛茵儿没骨头一样倒在床上,听见卧室门轻响,想必是男人开门出去了。
她抬手关上床头灯,踏实地翻个身准备睡觉,在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她听见卧室门打开,脚步声轻响,男人又回来了。
怎么又回来了?她以为他会直接去起居室。
床头灯被打开,薛茵儿翻过身睁开眼,见沈敬川把一杯牛奶放在床头柜上,撕开手上一袋什么东西,将白色粉末洒到牛奶杯里。
薛茵儿眼睛一下子瞪圆了,现在下毒都这么明目张胆了吗?
沈敬川伸手揽住薛茵儿的肩膀,将她扶起来,然后将牛奶杯抵到她唇边,心不虚气不喘地说,“喝了牛奶再睡。”
这是当她傻吗?
薛茵儿脖子向后仰,强硬地拒绝,“我不渴,而且我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沈敬川好整以暇地问她。
薛茵儿指着床头柜上的小纸袋,敢怒不敢言。
“放心吧,不是毒药,是镇静剂,可以让你好好休息,不会做噩梦。”沈敬川淡淡地说。
这是沈敬川想得折中办法,他不可能不管薛茵儿。
“不用吧,”薛茵儿舔舔干涩的唇,紧张地说,“做噩梦也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就需要吃药呢。”
“你不想喝可以,我们来好好聊聊这件事,”沈敬川强硬地说,“有关杀害我大哥的凶手……”
“我喝!”薛茵儿立刻打断沈敬川,夺过牛奶杯一饮而下。
沈敬川低笑出声,接过空牛奶杯,声音中带着宠,“早这么乖不就好了。”
说完,沈敬川站起身想离开,薛茵儿拽住他的手,一脸惶恐地说,“沈爷,总喝这个,会不会上瘾啊。”
沈敬川一愣,目光柔和下来,弯腰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不会,婴儿用的镇静剂,偶尔喝一点没事的,快睡吧。”
薛茵儿相信沈敬川的话,露出放心地笑容,闭上眼很快睡着了。
沈敬川替她盖好被子,静静地凝视她几分钟,才关上床头灯离开。
这一夜,薛茵儿果然没再做噩梦,更夸张地说,她甚至没感觉到自己在睡觉。
眼一闭一睁,透过窗帘的缝隙,能看见外面灿烂的阳光,低头一看手机,已经快十点了。
手机有一条留言,薛茵儿点开一看,是沈敬川,他说中午回来陪她吃饭,让她等自己。
除了沈敬川,他们和秦霄三人小群里也有很多条消息,秦霄换了很多套衣服,发照片过来骚包地让薛茵儿挑,问她最喜欢哪一套。
薛茵儿露出笑,躺在床上跟秦霄聊天,聊到快十一点钟才懒洋洋地起床。
洗漱完毕,换身简单方便的衣服,薛茵儿迈着轻快的脚步下楼,准备去瞧瞧的老夫人。
走出卧室左拐下楼是客厅,右拐下楼可以直接到老夫人卧室,薛茵儿选择走右边的小楼梯。
小楼梯向来很安静,没什么人走动,薛茵儿走到一层,忽然听见隐隐地抽泣声。
她伸出脑袋,就见表小姐正站在楼梯间地方,对着墙壁正哭得伤心。
薛茵儿本来想偷偷溜走,刚转过身,就听见表小姐柔弱的声音,“哦,是薛小姐,薛小姐午安。”
薛茵儿只好转身,对她笑笑说,“午安,我去瞧瞧老夫人有没有起床。”
薛茵儿根本不想问郑家发生了什么事,只想找借口赶快溜走,明哲保身是她的处事哲学之一。
“薛小姐,请听我说一句话,”表小姐眼泪未干,诚恳地说,“昨天谢谢薛小姐出言搭救,姑妈和我本想找机会郑重道谢,未曾想今早姑妈病了,下不来床,还请薛小姐见谅。”
薛茵儿连忙摆手,她往下走两步凑近,认真地对表小姐说,“道谢就不必了,当这件事没发生过,这对我们所有人都好,懂吗?”
表小姐愣愣地点头,不甘心地补充一句,“薛小姐的恩我和姑妈都记得,日后您有需要,跟我们直说就成。”
薛茵儿笑笑没说话,赶紧快步离开。
她是真的不想知道郑家发生了什么,然而一出沈家,不想知道都不行。
下午秦霄早早地来接她,说先带她出去玩一圈,吃些港城特色小吃,再去预定好的造型师那换衣服,晚上美美地参加的酒会。
沈敬川下午依旧很忙,本来他不愿意薛茵儿跟秦霄出去,但是一看到薛茵儿期待的眼神,他就心软了。
怪自己没时间,有秦霄陪她出去,自己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最后还是答应让她去了。
薛茵儿戴着墨镜渔夫帽,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等着秦霄给她排队买小吃。
她心情很好地左看右看,忽然看见不远处报刊亭的今日头条,黑色字体大而清晰,不用过去就能看清,上面写着‘惊爆!郑家父子自杀身亡!’
喧闹的声音飞速离去,薛茵儿听见自己狂乱的心跳,郑家,就是表小姐和沈夫人的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