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沅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当朝王爷,众人口中的恶魔,她没兴趣宁泓之的秘密。
有的时候知道的多了,未必是好事儿。
“那日拦住了你父亲上朝,做得很好。”
宁泓之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欣慰,沉吟了片刻道:“他若是去了,只怕是会引来杀身之祸。”
“嗯,我明白。”
苏清沅点点头,脑海中回忆着在周平恩家里看到的东西。
她有些犹豫,不知道应不应该和宁泓之说。
话到了嘴边,到底还是咽了下去。
算了,既然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离他远一些,还是尽量少因为这些事儿纠缠在一起吧。
每隔一会儿,苏清沅就查探一下宁泓之的脉搏。
眼瞧着宁泓之混乱不堪的脉搏一点点的平息下来,苏清沅心头的这块大石头终于算是落了下来。
这一放松,赶了半天路的疲惫就浮了上来,苏清沅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
宁泓之瞧着轻笑,抬手猛地点向苏清沅的后背,动作之快,肉眼都无法看清。
瞧着身边的丫头软绵绵的倒下,宁泓之小声的说着:
“若不是点你的穴,只怕是你也不愿意睡,好好休息吧。”
……
与此同时,苏府。
“失败了?!”
苏琳卉拍案而起,不可思议的瞧着母亲柳芊芊。
她瞪圆了眼睛没好气说道:“娘你不是说花了大价钱找的轻功高手吗,这怎么可能会失败。”
“谁知道。”
柳芊芊一口银牙差点儿没有咬碎,她端起面前的药一口喝完。
这几天下来,连着喝了好些苦涩的汤药,可脸上的过敏并没有多少好转,实在是生气。
偏偏这时候还来告诉她,花了大价钱设计的计划失败了。
“娘派出去的人怎么说的?以苏清沅的能力怎么可能应付的过来,她是不是请了帮手?”
汤药太苦,柳芊芊喝的蹙起眉头,神情很是难看。
她冷哼一声放下碗,“那人死活不肯说,只是带了话,劝我不要再动苏清沅,瞧着他那恐惧的模样,看样子是没少受到惊吓。”
苏琳卉听着,心头猛然一沉。
怎么可能呢。
苏清沅什么时候有这样令人惊惧的能力了。
不对,一定是因为她身边有帮手。
“娘,咱们一定要把苏清沅身边的人挖出来!”
柳芊芊叹气,“说得容易,咱们哪儿有什么好法子。”
思衬间,苏琳卉眼睛猛然一亮,神秘兮兮的说道:“苏清沅不是和段家那个三小姐关系好吗?”
“段嫣然?”柳芊芊摇头,“你上回不是试过了吗,压根没法子离间她二人的关系,这两人反倒是越来越好了。”
冷哼一声,苏琳卉五官里带着几分狰狞。
“离间不了也无妨,只要她二人关系好,总能查到点儿咱们想知道的。”
说完,苏琳卉勾起嘴角,一抹算计附上了心头。
——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苏清沅睁开眼的时候,脑子里陷入了片刻的迷茫。
她是谁?
这是哪儿?
思索了一阵,苏清沅翻动了一下身子,瞬间僵住了。
面前那张放大的脸映在眸子里,男人绝色的容颜看的她心跳骤然停顿了几分。
宁泓之?
她为什么,和宁泓之躺在一起。
糟糕,一定是昨天想着陪宁泓之待一会儿,结果太累了就睡着了。
嘶……
瞬间觉得尴尬的不行,苏清沅蹑手蹑脚的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被子准备下去。
刚有动作,床上传来沙哑低沉的声音,仔细分辨,似乎还带着几分嘲弄:
“去哪儿?”
苏清沅:……
这人,就不能装睡吗?
尴尬的抹了一把自己的鼻子,苏清沅咳嗽了两声说着:“饿,饿了,想去找点儿吃的。”
“一会儿翩儿会送过来。”
“哦。”
苏清沅点点头,末了猛地一惊。
送过来!?那翩儿他们岂不是知道自己和宁泓之睡了一晚的事儿了。
几乎是瞬间,苏清沅觉得自己的双颊火辣辣的红了起来。
她抬手抹了一把,好烫。
宁泓之觉得挺有意思,往日里瞧着这丫头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同那些小姑娘全然不是一路人。
没成想,居然也会害羞。
赶紧起来整理了一番,苏清沅还没忘记职责,检查了一下宁泓之的身体。
“看样子解药有用,只是……”
苏清沅抿了抿嘴唇,沉声问:“你能弄得到犀牛角吗?”
“犀牛角?”
“嗯,解药需用犀牛角入药,但是这种药民间管控,极难寻的。”
宁泓之微微颔首,“皇宫内应该有,我过几日回去找。”
“好。”
两人正说着,翩儿过来端着吃食进来。
瞧着苏清沅在屋子里也不觉得惊讶。
“苏小姐,我在客房内给您准备了热水和赶紧的衣服,您先去洗漱,再来用早饭吧。”
原本还觉得尴尬,不过瞧着翩儿这自然的模样,苏清沅也便不觉什么了。
只是,她是不是有些太自然了。
难道说宁泓之以前经常带女孩回来留宿?
心头多了这样的想法,苏清沅临出门之前目光深沉的瞧了一眼宁泓之。
后者只觉莫名其妙。
他又怎么了吗?
……
翩儿准备的应该是她自己的衣服,裙子较短,方便行动,颜色款式也很普通。
苏清沅穿上之后倒觉得挺舒爽,至少比大小姐要穿的那繁琐裙子要方便得多。
早饭是和宁泓之一块儿吃的,可口的小菜配上清粥包子,苏清沅胃口大开,吃了不少。
“一会儿让翩儿随你回去,我近日还是无法回京城,有她在你身边护着,我也能放心。”
吃饭的动作一顿,苏清沅本想开口拒绝,可想了想,有翩儿在确实也能方便不少。
若是再碰上昨日那样的事,她也能早些察觉。
“好。”
两人在里面吃着饭,外头院子里忽然热闹起来。
流影打开门瞧着忽然出现的人,一脸惊奇。
“师父!?您怎么来了。”
面前多了一位花白胡子老头,手里杵着梨花木拐杖,拐杖上头还挂着一个葫芦做的酒壶。
他气的吹胡子瞪眼,没好气的往里走。
“老夫再不来,宁泓之可不得翘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