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的……
苏清沅这会儿低着头,已经开始在心里骂人了。
感情这苏琳卉是给自己摆了这么一道呢。
答珠急的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尊卑,一脸惊恐的看向苏琳卉。
“二小姐您,您怎么能信口胡诌呢,这簪子分明是你给我们家大小姐的!”
“贱蹄子,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苏清沅赶紧按住了答珠。
她知道这丫头想帮自己说话,可眼下哪儿是她一个婢女可以插嘴的时候。
苏琳卉的哭喊声犹在——
“皇后娘娘明察,这是您赐给琳卉的东西,我都是让人妥善收拾好的,怎么可能送给大姐姐呢?”
皇后显然是有些不悦,“那这么说,簪子去到了苏大小姐的头上,还是个离奇事儿了。”
皇后朝着苏清沅走近两步,居高临下的开口:“好你个苏清沅,偷盗御赐之物,这可是杀头的死罪!”
杀头,死罪!
苏清沅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
她纵然是有万千的计谋,可在绝对的皇家权威面前,这些计谋恐怕是还没开始用就没命了。
此刻,这地上跪着几十位官眷,可却无一人帮她说话。
苏清沅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原主的人缘咋就这么差呢。
正脑海飞速运转想法子时,她听见段嫣然坚定的声音传来——
“皇后娘娘,今日是舒太妃寿辰,大开杀戒……实属不妥,还请娘娘三思。”
不只是皇后,周遭的不少人都有些讶然。
这段家和苏家什么时候开始交好了。
皇后也不是真的要在这样的日子里大发脾气,只是为了维系自己的皇室尊严。
“这话倒也不错。”
她挑眉道:“那就拖下去,打个二十板送回去吧。”
嘶……
二十板。
这人废不废的暂且不说,苏清沅要真是被打了抬回去,估计更会成为这京中的笑话了。
她身后的苏琳卉这会儿低着头,竟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也罢,没能要了苏清沅的命,让她好好的丢个人再没有翻身的机会也是好的。
正得意得等人过来把苏清沅拖走,忽然听见一道惊异的声音——
“皇后娘娘,您看那个丫鬟头上戴着的,不也是五凤朝阳桂珠钗吗!”
小太监的一句话,立马让跪地的众人身子一抖。
苏琳卉更是不顾礼数抬头,瞧着他们都看向自己身后,苏琳卉赶紧扭过头去。
瞧着翠喜头上的簪子时,苏琳卉傻眼了。
她只觉眼前发黑差点儿昏厥。
这,这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这簪子在翠喜的头上。
再去苏清沅,不对,她头上已经戴了一对儿了,翠喜的头上又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
“翠喜,这是怎么回事儿!”
苏琳卉赶紧一把拽下来翠喜头上的簪子。
力道用的大,翠喜的头发被扯得生疼。
可她现在顾不上这些,瞧着簪子整个人都吓白了。
“二,二小姐,奴婢不知道,奴婢实在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你不知道?”
苏琳卉慌乱中心里一沉,她赶紧朝着皇后叩拜。
“娘娘,这一定是大姐姐栽赃陷害的,她为了躲避祸事,才将矛头转移到我房中的丫鬟身上已嫁祸。”
苏清沅也不知这儿是什么情况。
不过眼下的局势显然是对自己有利的,她缓缓抬起头来——
“二妹妹这话说的有意思,众目睽睽之下,我如何陷害你,再者,我又不知这簪子是皇后赐予你的。”
苏清沅抬手摸了一把头上的簪子,冲着皇后道:“娘娘明察,臣女这簪子并非娘娘赐给二妹妹的。”
“哦?那便是巧合了,竟然一模一样的东西。”
皇后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
“既是如此,那便是误会了。”
她扫了一眼苏琳卉,“苏二小姐莫不是对本宫的簪子有什么不满意?竟赏给了一个奴婢。”
“不,不,这怎么可能!”
苏琳卉脸白成了一张纸。
她看了一眼皇后,又看了一眼吓的发抖的翠喜。
“是臣女管教不严,竟让家中婢女手脚不干净了起来,还请娘娘责罚!”
一瞬间,局势逆转。
所有人都以为苏清沅躲不过今天这个浩劫了。
没成想这烂摊子竟然落到了苏琳卉的身上。
“那便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婢拖出去,赏五十大板吧。”
“不要,不要啊皇后娘娘!”
翠喜被几个太监拖着,哭着喊着不肯。
“奴婢是被冤枉的皇后娘娘!五十大板会要了奴婢的命的……二小姐,二小姐您救救我啊……”
翠喜的声音越来越远,苏琳卉只觉得身后被冷汗浸过,身子一软立马耷拉了下来。
怎么,怎么会这样?
一直坐山观虎斗的舒太妃这会儿过来,和皇后攀谈了两句,带她往里头走了。
临走时,皇后目光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苏清沅。
好半天,答珠才将苏清沅从地上扶起来。
她心有余悸,说话的声音都是抖的:“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一会儿啊,翠喜的头上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簪子呢?”
“不知道……”
苏清沅摇摇头,心里也多了几分余悸。
她远远的瞧着那边给几个丫鬟把吓成了一滩软泥的苏琳卉扶起来。
这事,是有些蹊跷了。
——
彼时,宸王府一处僻静的宅院里。
“主上,已经办妥了。”
“嗯。”
宁泓之淡漠的应着,白皙修长的手指夹起一颗白玉棋子,抬手落在了棋盘上。
他对面坐着的白衣男子爽朗大笑。
“能让咱们宸王废了这样的心思去解围,我倒愈发好奇了,这位苏家大小姐究竟是什么来路。”
白衣男子名为岑若,虽是男子,可却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柔美俊脸。
这模样,是男是女看见都得痴上一痴。
他拿着扇子扇了扇,笑眯眯的说道:“托我去帮你找那五凤朝阳桂珠钗,又让轻功了得的翩儿去插在苏二小姐那侍女的头上,你这一招,真是够损的。”
宁泓之落下棋子挑眉,“损吗?他们有意陷害我未来王妃,我还能眼睁睁的瞧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