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对孩子严厉些是好事,但是总归也太严苛了些,这连玩儿的时辰都规定玩儿多久。”
临空子虽然也听出了沐漓的无奈,但是他还是看不惯。“好啦,我知道你喜欢跟孩子玩儿,但是这大的大,小的小,你玩儿游戏都玩不到一起,你且随他们去吧。”
“你们又是在做些什么东西?我可得带着睿儿远一些。”
恕王妃已经盯着桌子上的东西了看了许久了,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玩儿的东西,越看越这样想,还连带着将周云睿往身后拉了拉,这举动也完全是下意识的。“嫂嫂你还不知道他啊?临空子惯爱做些常人理解不了的东西,我这是在帮他完成愿望。”
沐漓在知道临空子要做什么时,先是无奈得在一边儿看了这老头儿许久,再是做了许久的心里建设,最后才下定决心帮忙。毕竟自己要是再在一边儿看,这老头儿就要成哭哭啼啼的样子了,到时候一把鼻涕一把泪,沐漓可受不了这样。“什么愿望?做毒药的愿望?”
恕王妃看着沐漓将一样东西倒了进去,瓶子里立马变成了一副别的颜色,不由自主得咽了口口水。“嫂嫂你猜对了一半。”
这做的东西确实是毒药。“那另一半是什么?”
恕王妃接着问道。“我是在帮临空子达成他死前的愿望。”
……这个话说完,临空子还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世人皆看重生死之事,唯独你二人将生死看淡,阿漓,你也就罢了,可是临空子神医正当高龄……”“高龄怎么了?”
临空子淡定道。“人都是要死的嘛,有的早死一些,有的晚死一些,老头子我只不过是比许多人活的长了些,但终究还是要死的嘛。”
对于生死这件事,临空子早已看淡。“这……”有这样的心态,也不能说不好,也不能说好,恕王妃便也不想着再纠结此事。“那你们做的是什么毒药?我怎么记得?临空子处,并不缺毒药。”
“咳咳。”
说起这个,临空子就有发言权了。“毒药我是有不少,但是方才都说了,这是我死前的愿望,那这毒药,肯定得非比寻常才好,什么样的毒药才配得上非比寻常四个字?那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临空子说完,沐漓还配合得点了点头,的确是这样。“所以你们要做一款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毒药?”
这是什么毒?牵机药吗?“诶?嫂嫂你是不是想着那牵机药了?”
还真是一猜一个准儿。“这跟牵机药可不同,它融合了牵机药的部分毒性,中这个毒也是每日发作一次。”
其实,在临空子把这个药说出来的时候,沐漓简直是想给他鼓掌了,都说医者仁心,但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连沐漓都比不上这老头儿。“所以是什么毒?”
恕王妃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这个毒还没有名字,只不过我也是想着,看能不能做出解药的,毕竟这只是为了完成临空子的愿望,而不是为了真正的害人,所以解药还是要在万不得已之下做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这个理由,是足够让人信服的,毕竟这么说来,并非是为了害人,所以做出解药,那是必然的事情。“不过这个毒药,目前还没法子解,因为它里面有的毒,本身就是没有解药的,中毒者,自每日清晨醒来,便会开始无穷无尽的折磨,冷热交替,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疼痛都会轮番上阵,最后在夕阳西下,天色彻底暗下去之后,窒息假死而亡,再在太阳升起时,重复前一日的折磨,日复一日,就是不会死。”
这个毒药,光是听听,都已经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了。“为何要做这么毒的药?”
恕王妃不理解。“这嫂嫂你得问临空子,我没有回答的权利。”
“因为好玩儿啊。”
六个字,回答了临空子要如此做的原因,这也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所以……就是因为好玩儿,所以做出了这么害人的东西?”
请恕恕王妃不能理解。“嫂嫂你姑且可以这么理解,但是这不是无差别害人,这跟投毒还是有一定区别的,这就纯粹是做出来,不到万不得已,不收拾人的。”
沐漓知道,这样说了,常人肯定无法理解。“我不理解,为什么?你们医者不就是该治病救人的吗?”
见还是说不通沐漓挠了挠头,看向了临空子。“医者也分,就好比我,我救人,也研制解药,而且这世间稀奇古怪的毒药那么多,我肯定得了解毒药成分才能配置解药,这一来二去就觉得,配置毒药真是有意思的事情,你看看你这弟媳,她很年轻的时候就在配置毒药了。”
沐漓本来在这件事上置身事外,但是临空子非得把沐漓拉进来。“你拿我跟你比?!”
沐漓不理解。“我是为了做毒药防身,因为这么多年来,一直有人想要我的性命,我又不会武功这才出此下策,跟你拿着玩儿不同。”
这两者,有些本质上的差别,沐漓觉得很有必要说清楚。“我也是为了自己考虑啊,等我死了,若是有人想翻我的棺材,我就把这毒药搞在我的棺材里,我的想法也没错啊!”
“你们没想着害人就好。”
恕王妃见两人又要吵起来,便拉着周云睿去一边儿了,让这两人自己吵去。时间去到半个月后,陛下病情日益严重,皇后依旧不知所踪,满朝文武皆没了主心骨,而望城,也已经有些开始蠢蠢欲动。望城一茶馆内室,萧朗今日在此喝茶,是被人相邀。“哟?这请客的,怎么半天才来,可真是让我好等?”
萧朗看见门开了,走进来的人也不着急,反而是又倒了杯茶,给才进来的人。“如今望城人心涣散,百官都没了主心骨,陛下眼瞅着,是不行了。”
奚儒坐在一边,说着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