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过来。”
沐漓已经在御花园待了有一会儿了,但是看着这奚冉还是不能很好的融入进去,可见这孩子的内向极了。“不知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奚冉战战兢兢的在宫里待了一夜,今日才比昨晚好了些,但是她面对的是三位郡主,所以不由的还是有些害怕。“本宫虽然有着皇后的威仪,她们三个孩子也确实是郡主,但是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才导致她们本就没什么朋友,本宫确实瞧着你这孩子面善,这才将你带进宫里来待上一日,你必如此踌躇,事事小心。”
“本宫只是对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没有好脸色,但是你一个小娃娃,本宫又何苦要降威仪于你?放开些玩儿,没关系的。”
沐漓在一边儿看了这么长时间,她自然看出这丫头是真的胆子小,生怕得罪了人,这不是故意而为之,而是发自内心的害怕。“但是,冉冉总是害怕会做错事情,生怕因为冉冉的缘故,做错的事情给别人造成麻烦。”
是这样?“人都会犯错,而且只要是肯定就会犯错,你为何如此惧怕犯错呢?”
这绝对不是一个孩子应该有的心态。“因为……因为……”沐漓看出了这孩子的为难,但是这些秘密,她也是一定要知道的,这才是最开始的目的。“你不用害怕,你只管告诉本宫,本宫不会告诉旁人。”
奚冉想了想,还是很为难。“本宫忘了,你几月的生日啊?”
沐漓看着这丫头突然想问。“阳历九月底。”
天秤座啊,难怪,选择恐惧症。“九月的生日,挺好。”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本宫,你为什么害怕犯错了吗?”
这还是要知道的。“因为……自从父亲母亲走后,我待在家里不能犯错,一旦犯错,就会被大伯母罚抄书,不能吃晚饭。”
昨夜来回禀的宫女说,这丫头穿的衣服其实并不合身,衣服针脚还是新扎的,穿的衣服有好几件,实际这丫头瘦的很,压根儿就不像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娃娃,这也是在国公府受苦的缘故。“那后来冉冉继续犯错了吗?”
沐漓问道。“没有,冉冉已经好几年没有犯过错了,因为后来如果再犯错的话,可能一天都没有饭吃,而且大伯母告诉我,我也不能得罪任何人,包括府里的奴仆。”
又是一个在后宅艰难度日的丫头,有这样的大伯母,她的日子怎么能算得上好过呢,能够活到如今也是不错了。“那冉冉可有怨恨过他们?”
问到了真相,就要知道,这丫头的品性如何了。“没有,冉冉很感谢大伯跟大伯母,因为如果没有他们,冉冉可能连住的房子都没有,所以能有一间住着的小小的屋子,冉冉就已经很知足了,冉冉也很感谢皇后娘娘,因为宫里的好吃的真的好多呀。”
这丫头眼神干净,纯粹,一点儿都不像是在说谎。“那然然是在父亲母亲离开你前过的好呢还是离开你后你过的好呢?”
这个问题好似很深奥,奚冉想了好久都没想清楚。“是有哪里为难吗?”
“没有。”
奚冉摇摇头。“冉冉已经不记得夫妻母亲了,只是听大伯和伯母说,他们都走的早,后来冉冉生了一场大病,之前的很多事都不记得了。”
生过病?确实是有的孩子在一场大病之后会忘记之前发生了很多事情,况且那个时候孩子的年纪还很小,所以即便沐漓如今再出手,她也不见得能记起多少东西,而且记起来的回忆,可能是很美好的,但是在比起如今的日子,可能就没那么好了。“母后,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呀?怎么说了这么久?”
邹青虞在一边儿玩儿的无聊了,所以就过来看看沐漓在干什么。“我想着,你云和妹妹差一个书童,我瞧着冉冉这丫头面善,想着要不要把他带进宫来,做云和身边的一个小书童。”
女书童,也不是不可以。“那母后的意思,是以后大伯他们一家都要一直住在宫里吗?”
邹青虞知道这件事情很开心,因为那样的话宫里也能热闹一些。“你父皇的确有这个意思,但是要等眼前这件麻烦事尘埃落定之后才知道,具体的事情看你父皇如何做,我不管,我就是瞧着这丫头可怜,在国公府待着穿也穿不好吃也吃不饱,那魏氏可能唯一没干的事儿,就是打她了。”
奚冉是个突破口,后面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所以要有一个让他时常名正言顺进宫的法子。“那这件事儿母后还得去跟大伯母商量商量,虽说我跟云柔姐姐也大了,但是只要没出嫁上课也是可以上的。”
事情一拍即合,沐漓知道奚家没有反驳的理由。“冉冉,娘娘问你,你可曾读过什么书啊?”
奚冉想了许久,摇了摇头。“大伯母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冉冉并没有读过什么书,只记得写自己的名字,但是不记得是谁教的了。”
虽然这件事沐漓决定了,但是他总感觉这丫头有什么实话没说,只能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