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想到,你今日反应竟那么快,就将她带进宫了。”
正午赛龙舟过后,周玄卿与沐漓便回了宫,如今到了夜里,奚冉在坤宁宫偏殿歇下了,周玄卿思来想去,还是很佩服沐漓的反应。“我听出不对劲,觉得也许是个突破口,便将人带进宫来,且外头人都说皇后贤德,这事儿已经传扬出去了,正好应了旁人说我贤德这话,不过那孩子,品性未知,我也只知道,她过得确是不好。”
周玄卿在后来也看了看那孩子,其实也同意沐漓的行为。“寄人篱下的日子,不是谁都会过的很好的,但是你今天将他带进宫来,虽然是全了你贤德的名声,但是外头恐怕明日就会说皇后厚此薄彼。”
周玄卿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猜到,明日望城会传扬些什么了。“怕什么?他们可以传,我们也可以传,他们要是传说皇后厚此薄彼,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传着说,为何国公府家两个女儿,国公亲生的女儿没带进宫,反而带了个二房的孤女,这话不都是由人说的吗?”
“没想到你竟然连这个都打算好了,只不过目前还有个难题,要怎么样才能知道那丫头嘴里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又能不能说出一些证据出来。”
如今确实是将人带进了宫,但是却不能将人留在宫里太久,还是要送回去的。“这事儿没关系,有长福云柔和云和,加在一起一共四个姑娘家,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娃娃能有多少心机?再说了他即便说的是真话你就不查了吗?”
宫里的这一夜过的风平浪静,宫外的人却过得战战兢兢。“老爷,皇后把那丫头带到宫里去住了,她不会说漏什么吧?”
魏氏已经从白天担心到了晚上,生怕那丫头在宫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毕竟他们家还有这个女儿也是事实,经常不带出去给别人看也不行,结果没想到今天才带出去就被皇后带进宫了。奚儒也是担心那丫头会在宫里说出什么,但是皇后已然开了口,他们也没有办法拒绝。“她胆子小,且还有乳母在与外族一家在我们手中,她不会轻举妄动的,因为她知道她但凡行差踏错,就会有人为之送命,所以你不用太过担心。”
奚儒虽然在如此说,但是心里还是有些没底,毕竟这皇后皇帝,都不是善茬儿,要是真说了什么那边不动声色,到头来国公府还是会受制于他们夫妇。“你去把消息传出去,就说皇后不喜欢奚樱,反而对一个孤女关爱有加,是因为皇帝皇后夫妇还耿耿于怀护国公府当年做的事,今是在给奚家大房脸色看。”
“好,妾身这就让人去。”
“对了,允儿呢?可回府了?”
奚儒将这件事情解决完,下一件事情就接踵而至。“你儿子的那个脾气你还不知道吗?在幽州时就不爱在府里住,不是在这个外室处,就是那个外室处得来回打转。”
“我不是让你把他那几个外室都留在幽州吗?如今他身边哪儿还有什么外室?”
奚儒发现不对,就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转头看向魏氏。“你又把他那几个外室偷偷带到望城了?”
被戳破心事的魏氏突然后退了几步,更加证实了奚儒的猜想。“还真是,我都说了慈母多败儿慈母多败儿,他在望城找什么样的找不到?你怎么就听他的话把外室给带来望城了?”
奚儒对这对母子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方式很是失望。“我还说到了望城之后让你们都听我的话,不要轻举妄动,结果你和樱儿那日无端惹的长福郡主,我那日见到长福郡主她对我都没有好脸色,你们这不是坏我大计吗?”
奚儒没想到自己娶了个夫人是如此,取得这个夫人生了两个孩子脑子也不大聪明。“可是那长福郡主飞扬跋扈,就是个农户女,若非因为她是郡主这层身份,怎么可能配得上我们的允儿?”
对于魏氏的这个说法,奚儒长这么大头一次这么无语。“你们三个就不能为了大计忍一忍吗?我若夺得了这天元的天下,你想要什么样的儿媳妇儿都能找到,虽说如今咱们回到望城是坐了冷板凳,但是我都告诉你了这群人目光短浅,你怎么也跟他们一般?”
魏氏被奚儒一顿数落,知道是自己狭隘了才犯下了这么大的错,那日后在慢慢改过来不就成了,没必要如此被说。“是,我是目光短浅,可是我就是想让咱们家的香火旺盛下去,不然你看看这周家,杀戮了这么多年,如今到了他们这一辈才活下来了几个,可是个个儿膝下的子嗣也都不多,老爷你的大计若是赢了,咱们可万万不能走他们的老路。”
魏氏始终觉得,自己如此做是为了奚家考虑,这也是为了长远发展考虑。“可是如今夹起尾巴做人都不会吗?让樱儿去勾引周家的两个男人,结果如今他们都对他视而不见,后来才有了娶长福郡主这条路,你要把这条路也堵死吗?”
“他今日去了哪个外室处?让家丁去把他抓回来,不要声张,不要让旁人知晓。”
“他……他今天没在他那几个外室的地方,是在……在青楼里宿下了,带不回来。”
“你说什么?!”
知道真相的奚儒知道,完了。“他在青楼啊。”
魏氏无所谓道。“你年轻的时候不也常去吗?我连你都不管我还管他干什么?”
听到这个回答奚儒差点被气到气血逆流。“你们都是来断我路的吧?你难道不知道,从妓院改成酒楼的望仙楼,几乎在望城所有的青楼楚馆里都有眼线,这不是摆明的要被宫里那两位知道吗?若是知道了,咱们跟周家的一点关系都牵扯不上,我费心费力回到望城,你们就这么给我胡折腾吗?”
次日,有人听说护国公府嫡子在家挨打了,至于什么原因谁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