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全部暴露了，你这望仙楼，也没那么安全了吧？”
是夜，莫肃到了望仙楼，今天发生了许多事情，但是太子在知道所有真相后，却出奇得安宁，这一点，很奇怪。“望仙楼里的姑娘们，都是王爷手里的暗卫，安全不安全的，有什么要紧，太子如今除了找人偷偷把我抓走，别的他也对我没法子。”
凌月婵喝着杯中酒，看着空中月，一脸无所谓，反正这望仙楼如今还热闹着，而且瑞王出事，她在明面儿上就是被瑞王陷害，谁也犯不着对她明面儿上过不去。“怕的就是偷偷抓人，今天太子妃到了王府一趟，可是太子什么人都没派来，这一点，谁也摸不清，王爷的意思，是让这望仙楼，关上几日，你们也好好歇歇。”
凌月婵听完，终是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神色认真起来。“这若是一般的青楼，也就罢了，我这些姑娘们，可都还是完璧之身，做人行事做到王爷这份儿上，也是难得了，关上一段时间歇歇，我们可干不出这事儿来，如今到了这个关头，我们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外人不知道，只道望仙楼是青楼，平日来消遣的人也多，可是这些男人谁也没想到，他们即便夜里宿在了望仙楼，也什么都没发生，都是在房中用了迷药的，这也是周玄卿为了保护这些手下，是以如此，周玄卿的手下，才对周玄卿颇为忠心。“怎么？你们难不成还想与邹大哥一同做如今暗地里的事儿？你可想好了，你我的武功都不如他，你去给他帮忙，指不定他还会觉得你在帮倒忙。”
凌月婵一听，先是翻了个白眼，她自然是听说过邹澄的本事的。“关门歇着我不干，可是如今我打开门做生意，我倒不是没那个胆子，只是太子虽然明面儿上不会动我们，但是暗地里肯定人多的是盯着我这儿的，你方才难不成没发现？虽然你是晚上来的，可我这望仙楼啊，今儿个可来了不少生面孔。”
这也是凌月婵这么说要帮忙的原因。不然时时被盯着，望仙楼什么事儿都做不了。“这件事我回去禀告王爷，看他怎么论断，在王爷消息没传来的时候，你们明天还是先关门吧。”
“我就是想帮个忙怎么就那么难？这个门儿，关就关了，但是我得帮忙啊，我虽然武功不如邹澄，但是我暗器使得好啊，我也是能救王妃的好不啦？”
总之，凌月婵要给自己找份儿有意义的事儿做。“王妃留在望城有好处，但也很危险，王爷十有八九会让你保护王妃，你也愿？”
莫肃问道。“这你就不了解王爷了吧？王爷不会让我保护王妃的，他怕我把王妃带坏了。”
看来还是凌月婵想的透彻，他竟把这茬都忘了。“你虽然武功没有邹大哥高，但是轻功不错，让你去拿个什么东西之类的，应该还不错。”
莫肃走后，凌月婵一直看着天空，这样静谧的夜，日后不多了。次日，望仙楼果然关门歇业，凌月婵带着姑娘们在一楼掷骰子，玩儿得不亦乐乎，门却在外面被一脚踹开，吓得门里的人一激灵。“我门踹坏了没？！”
凌月婵反应过来先是问了一句自己的门，然后再看向来人，一水儿的宫中禁卫，进来什么话都没说，好似在等着什么。“没坏没坏，谁来了？”
身旁的丫头也看着两排面对面站着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凌月婵起身，走向前，就看到了东宫的马车，而太子，这才从马车里下来。“给太子殿下请安。”
这厮怎么来了？凌月婵给身后的姑娘们使了个眼色，众人也跟着跪下了。“凌老板，看来刑部大牢待了几天，待得你元气大伤，这望仙楼，都要关门歇业了？”
周玄珩到了门口，神色不善得看着脚下跪着的女人。“这……奴家一个弱女子，刑部待了几天吓破了胆子，这才想着歇一歇。”
太子想来干什么？亲自抓人？这厮被逼急了指不定还真有可能，凌月婵越想越觉得对。“是吗？孤从未对你用刑，你在刑部大牢也好吃好喝得待着，怎么就吓破了胆子？在望城混迹这么多年的望仙楼老板，实在不像是个胆子小的人。”
这……太子难道想拿望仙楼歇业做文章？“太子殿下明鉴，奴家虽然在望城待了数年，可是也从未同官家们打过交道啊，平日接待些望城的大人也不是奴家接待的，况且都是来乐一乐，这突然被抓进刑部大牢，课时费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呢，幸得太子殿下体恤我一个孤女，如今能好好儿得回来，可确实也是心中害怕呀。”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今天这关要是过了，晚上我就去王府待着不出来了。“一个探子，胆子这么小，如何成事？”
周玄珩问。“殿下不是都查清楚了吗？奴家不是探子。”
凌月婵就知道太子会这么问，虽然如今自家主子跟太子是明面儿上的争斗了，但是自家主子没承认手上有什么人啊。“呵，七弟的确很有本事，只要他不亲口承认的事，就永远找不到证据，连孤，都被他耍的团团转。”
周玄珩说到这里，眼底闪过一丝杀机，凌月婵突然发现面前这人的气势有些变化，深知惹不起，偷摸着给了身后的人使了个眼神。周玄珩接着往里走，坐在了最中间的位置上，凌月婵只得跪着走着往前去，这些望仙楼的姑娘们也都继续躲在了凌月婵身后。“凌月婵啊凌月婵，孤问你，跟着七弟有什么好？孤才是正统，不若你倒戈孤这边儿如何？孤还能为你们所有人脱籍。”
原本为了给凌月婵以示安抚，是准备让凌月婵脱籍的，但是这其中发生了许多事，太子才没做这事儿。“这……太子殿下明鉴，奴家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青楼老板，跟着璟王殿下做什么？就奴家这样的身份，连王府的低等女史都不如吧。”
凌月婵没想到太子脱口而出的，竟然是让自己临阵倒戈，开什么玩笑，还脱籍，她们本来就是良家子女，还脱哪门子的籍。“凌月婵，孤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从安宁来到望城，就是七弟的手笔吧。”
其实今日太子是待在宫中无聊，太子妃又对他摆脸子，所以才出了宫，结果就鬼使神差得来了这儿。虽然他没有证据，但是望仙楼就是周玄卿的人已经是板上钉钉得了，他做了坑害瑞王的事，也是捎带着救出了凌月婵。“奴家一家被流放时，大烨已经乱了，这才没人管我们这些流放的人，我才逃到了天元，一路走到望城的，后来慢慢经商才开了这家望仙楼，殿下不要因为璟王殿下曾在望城住过几年，就说奴家是他手下的人啊？还什么探子，奴家还要命呢。”
如今望城风声鹤唳，没人在这个时候触霉头，太子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在大庭广众之下做什么，况且望仙楼就在望城最繁华的地方，眼下肯定有不少人看着呢。“孤说了，你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孤才是正统，七弟不过是庶出，他日后同三弟一样行事，那就是乱臣贼子，你还不如尽早投入孤的麾下，方为明路。”
凌月婵虽然跪着，但是心底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还正统，往上翻祖宗去，哪个开国皇帝不是反了当时的朝廷的，现在在这儿说正统。“殿下，奴家真不是探子啊，探子能干的活儿奴家也不会干，只会开望仙楼，殿下若是觉得这青楼与殿下有用，殿下自己想怎么折腾就是，甚至，奴家可以将这望仙楼卖给殿下。”
凌月婵脑子动的很快，知道这周玄珩心里没憋啥好话，肯定是带着目的来的，但是还想让自己临阵倒戈，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孤想要的，是你手下的探子源头，流转，结果。”
想要自家王爷的线路？凌月婵觉得，太子在想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