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咱们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我现下的任务,就是让你好好的站起来,莫肃一走,望城还有凌月婵帮衬着。”
赵庆的任务是让邹澄的武功回来,这个就比较麻烦了,毕竟邹澄已经多年不练剑了。“没有太多时间?”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们商议时,邹澄就安生得待在房里吃药,是以如今,有些才发生的事儿还不知道。“去岁王爷在屠狼城时,陛下因为服用金丹,导致丹药中毒吐血昏迷,后来我虽然给陛下开了药,但是金丹的损伤,不是这些药物能补齐的,后来宗室的王妃郡主县主一流全部软禁,时至今日都不能再踏出王府一步,但是……”“但是什么?”
邹澄问。“太子给父皇又进了几个炼制金丹的道士,在三哥大婚那日,父皇又吐血了,前后服药,不到两个月。”
周玄卿如实说道。“这些事儿他周玄卿心里都有数,咱们只管做咱们自己的,太子如此行事,也是因为窦忠练私兵得当,所以太子才加快了步伐,亦或者说,他不止要杀自己的亲弟弟们,如今都敢弑父了。”
赵庆轻而易举得说完,若非他说,谁也不会想到弑父两个字,可是太子确实是在这么做。谁能想到,瑞王几句进言让太子练私兵,反而加快了三兄弟要在明面儿上争斗的速度。“如此为天理所不容,他怎能当得了一国之君?日后天元在他手上,与大烨那昏君,还有什么两样?”
赵庆一听邹澄的话,有些诧异得挑了挑眉。“这一点,还是有区别得哈,我那兄弟,是只顾着自己贪玩享乐,爱美人,爱美酒,爱天下臣服于他,抢美人抢好酒自小就起劲儿,心思没用再正途上,不然日日八百里加急,他怎么会看都不看一眼?最后跟个孙子似的。”
“那太子呢,他只是爱权势,爱至高无上的地位,虽然是不择手段了些,但是好歹有的事儿办的还是不错的,光这一点,比我那兄弟好多了。”
众人还以为说大烨的事儿赵庆会不开心,结果赵庆反而说的最清楚。“心机深沉,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杀了那么多人,怎么会没点谋略呢?幸亏本王杀了夜樟,不然今日,兴许这事儿,就没那么好做了。”
莫肃离开望城,沐漓每日待在王府里看着邹澄复健,是侍卫在旁边待着,沐漓只需要指导,但是邹澄如今给人的感觉,心急,每次都是沐漓制止了,让人架着他回去休息了,这才安生。而且复健不管有多疼,邹澄更是眼睛都没眨一下。“照他这个速度下去,用不了两个月,行走就没问题了。”
沐漓得出哦结论。“王妃,东宫派人来请,说给陛下请平安脉的日子到了,太子妃让您进宫去呢。”
珊瑚从前厅跑了来,看着模样有些着急,今日王爷不在府中,太子妃突然派人来请。还是这么个由头,怎么听怎么奇怪。“你不是已经好几个月都没办法给陛下请平安脉了吗?太子妃怎么今儿个来请了?”
赵庆也在一边坐着,也是觉得奇怪得紧。“奴婢也不知道,但是来人确实是太子妃的贴身侍从。”
太子妃的贴身侍从,那就表明,确实是太子妃派人来请的,至于为何这么突然,就只有进宫之后才知道了。“让那几个暗卫换好衣服跟着你俩去,若是发现不对劲,她们还好传消息回来。”
沐漓听完点点头,回房换了身衣服就进宫了,眼下梦松还没走,希望去到宫里,不会碰见,不然他定又要变着法儿问了。一应王府,距离皇宫的位置并不远,所以沐漓到宫里自然也很快,既然是太子妃相请,所以沐漓也该先来东宫。本来沐漓心里就存疑,可是在走近东宫,看到太子和太子妃都在事,沐漓知道,这事儿,还真没那么简单。“给太子,太子妃请安。”
沐漓走到殿中,不卑不亢得行了礼,面上挂着淡笑,所有的紧张都被压在了心底。“赐坐。”
太子面上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沐漓也全当没看见,反而是太子妃的面色有些僵,奇怪。“今日太子妃请七弟妹你入宫来给父皇诊病,是孤的不是,未告知太子妃,父皇每日早晚平安脉,脉案都还不错,倒是要让你白跑一趟了。”
太子不愿沐漓给昭帝诊脉,所以今天太子妃是并未告知任何人,结果被太子发现了。“妾身身为陛下儿媳,自然在保陛下龙体康健这事也该出一份力,太子妃有此想法,也是为了放心吧。”
太子妃一直在太子身边安坐着,甚至不敢看沐漓一眼,这就更奇怪了。“这有什么不放心的?宫中太医又不都是庸才,你去看看,这次梦松王君花朝节出行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是。”
太子妃这是被太子支走了,临走出殿门,终于是担忧得看了一眼沐漓。“太子支走太子妃,可是陛下身体有何不适?”
陛下距离那日吐血之后,已经有几日了,一点儿风声都没透出来,上朝周玄卿也只说,瞧着昭帝面色红润,并不像生病的样子。“父皇怎会身体不适,孤自上次的事之后,寻遍五湖四海,找到了几位得道高人来给父皇炼丹,如今父皇每日容光焕发,哪里会想生病的样子呢?”
只能说,太子这次请的道士,比上次的要好一些,周玄卿没看到昭帝面上有何问题,所以太子用这个话来搪塞,再加上太子妃今日的举动,这里头,绝对有问题。“是吗?只是不知,陛下可否真的会心想事成,长生不老。”
太子原本也是反对的,结果练了私兵之后,就愈发行事不羁,这事儿他也干,这是想把昭帝吐血的事儿压下去。“这事儿孤后来倒是没怎么管,但是看着父皇的身体好了些,孤也放心,对了,忠义伯如何了?”
周玄珩画风一转,转到了邹澄身上,这事儿沐漓没准备,只能边想边答。“如今忠义伯还在王府养伤,具体会养成什么样子还不知道,只是为了让他少几分病痛罢了。”
如今邹澄已经可以看见,太子来问他,究竟意欲何为。“是吗?这几日七弟上朝,孤没看到莫肃,还以为是忠义伯全好了呢。”
太子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所以想从沐漓这儿套话套出来。“殿下,妾身是个医者,不是神仙,如今忠义伯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呢,怎么可能好的这么快,即便好了,他也不见得能握得动剑了,不过世子倒是个练武奇才。”
太子会打太极,沐漓也会。“是吗?那还真是继承了他爹的衣钵了,对了,莫肃去哪儿了?”
果然,他还是问到了这个问题。“昔年,王爷在安宁城为忠义伯及忠义伯夫人立了个衣冠冢,里面放着许多东西,王爷想着该带出来还给忠义伯让忠义伯自行处置,莫肃去安宁城了。”
这么说,太子就不会说要见莫肃了,毕竟此去安宁城一来一回颇费时间。“原来是这样,他竟还给立了个衣冠冢,是该把东西交给忠义伯处置,不过今日太子妃倒是行事出了差错,让你白跑一趟了。”
白跑一趟?!太子还是不愿意让自己去给昭帝把脉,可是昭帝虽然懒得管事,但是昭帝又什么都知道,太子如今都想弑父了,昭帝还是要坐视不管吗?“来都来了,不如让妾身为陛下把把脉如何?”
沐漓没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