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梦溪公主跳了马,养马的奴才去追,却发现这马竟比方才还要发狂。“保护陛下!”
不是哪个男子在人群中喊了一声,禁卫军都抵挡在了陛下面前,十数人追上马时,马已经跑到了昭帝面前。“兄长!”
说时迟那时快,方才起身看情况的太子如今被周玄卿拉到了一边,挡在太子面前的侍卫都被撞上了。刀剑刺入血肉的声音,马应声倒地,脖间的血汩汩流出,看到出手的,竟然是陛下身边的贴身奴才,这人沐漓不知名字,甚至没听任何人提起过,这也是个高手吧。“放肆,你们怎么训的马?”
太子反应过来是周玄卿拉着他离开,而养马的奴才跪了一地,知道这是出了大事。“好在没伤到父皇,你们各自下去领五十大板吧。”
这事儿发生得太快,那马疯跑了一大圈,然后就朝着看台跑来,只不过如今马死了,不知这马,是不是真的只是简单惊了而已。今天的事儿结束的草率,回王府的路上,望城又下起了大雨。“今天这事儿,是你谋划的吧?”
沐漓言简意赅。周玄卿听完也没准备瞒着沐漓。“三哥给太子支招让太子练私兵,我当然得有点动作。”
练私兵?“什么时候的事?”
古往今来,皇族中有私兵不少见,但是瑞王让太子练的,应该不止几十几百人吧。“咱们从柳树村回来的那个晚上,三哥偷偷进了东宫,与太子商议的。”
等会儿,瑞王进了东宫他都知道。“宫里有多少你的探子啊?陛下身边有吗?”
沐漓有个大胆的猜测。“今天杀马的人不是我的,那是父皇的忠仆,自幼跟在父皇身边,可以为了父皇生,为了父皇死,我的人一直没有渗透到父皇最近的位置,那是因为父皇除了他,谁都不信,所以在紫宸宫的消息,都是暗卫探听来的。”
原来如此。“那太子练私兵,跟你今天救他,有什么关联?”
“太子身边没了夜樟,所做的决定会更优柔寡断,我没指望太子相信我,但是让太子足够怀疑,那我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我还说为什么,今儿个莫肃一直在我身边形影不离的,等雨停了,我已跟太子妃约好去问太医自己看陛下的脉案,到时候,你可随我去吗?”
望城的雨一下便是七日,等到七日后,天光破晓,才终于放晴了。“母亲,如今咱们家刚到望城,你怎么就着急给我想看哪家的女子好了?!”
萧家,才一大早,萧朗的声音就在萧家传了出来,这声音听着真是要多气急败坏,就有多气急败坏。“你母亲说的没错,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都在地上跑了,如今给你娶妻,又有何不可?”
萧父坐在一边,看着自家儿子这个样子,表示也很赞同萧母的话。本来一家三口安安心心得在吃着早饭,突然提起这个,足够萧朗警醒。“我……儿子的官职在朝中算不得高官儿,而且才进户部不久,对于娶妻的事儿真不着急,再过几年再说。”
“什么过几年啊?你看看你这个年纪,璟王都要大婚了,母亲给你选一个聪明懂事儿的媳妇儿,有什么不好的?你那几个堂兄弟,哪个像你一般不娶妻的?”
萧母一听萧朗的话就气的饭也不吃了,对于自家儿子不想娶妻这个事儿,每次说起,都要气的人火冒三丈。“母亲,那眼下最着急的是儿子娶妻吗?是要让咱萧家走上正轨啊,重回当年的荣耀不容易,而且天元的官员阶层可比当年大烨的要多得多,麻烦得多,再等几年也未尝不可,你看满望城,二十多岁不娶妻的公子官员多了去了,怎的偏偏儿子要不同呢?”
萧父在一边儿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想什么,他能不知道吗?“你如今做的,是卖命的行当,总得给你爹我和你娘,留个孙儿吧,若是你……”是了,萧家大房就萧朗这一根独苗苗,他们两人有这想法,也属于正常。“那父亲你以为,儿子若是一着不慎没了命,整个萧家会有好果子吃吗?还是被寻个由头满门抄斩呢?如今一切未定,我偶尔得见陛下,陛下的精神状态已经大不如前,相信……再过几年,当可安定,我追随太子,也是因为他是储君,筹谋多年,而璟王殿下,却比之太子,更具才能,这是儿子当日的选择,萧家多年来走的风雨飘摇,若是儿子赌对了,那便是一条康庄大道。”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萧母有些疑惑。“没事母亲,这娶妻的事儿,再等等,儿子还想着再好好在户部待几年,等什么时候在户部混着个有头有脸的位置,再相看人家也不迟。”
“可若是等你再长个几岁,谁家愿意把女儿嫁给你?”
萧母还是有些不同意。“母亲,儿子更相信缘分,今儿个是儿子的休沐日,叔叔他们要来望城儿子还得去看宅子,先出门了。”
得到了应允,萧朗马不停蹄得出了府,生怕再被问什么哪家姑娘的话,只要出来了,他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东家。”
萧朗一出门,就拐道到了药铺,虽然这里整日吵吵嚷嚷,但是也比如今的萧家让他放松。“王妃呢?没来?”
萧朗问着店铺里的伙计。“王妃说今儿个太子妃约她进宫了,明日再来药铺。”
萧朗一听便明白了。“也是,她们都快大婚了,如今多进宫几次也正常得很,去把账本儿给我拿来,我来看看。”
“好嘞,东家。”
回答的是药铺掌柜,也就是赵庆,原本才易容时,老看不习惯,如今倒好。等赵庆拿了账本进来,倒是没急着走,萧朗就知道,他有话说。“坐下吧,四殿下,这儿太子的人来不了。”
赵庆听完,才放心坐下了。“你又探听到了什么消息?非得告诉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