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有所不知,医者不分男女,我们王妃眼下手头有事腾不出手来,济安堂的其他郎中,医术也是极高明的。”
赵庆知道后面三人在看热闹,可人不出来,他只能这么搪塞了。“本公主要谁,是你一个小小平民可以左右的吗?我只要那位鼎鼎大名的神医,不然,今天你这济安堂药铺就不要开了。”
嚣张,猖狂,梦溪公主说完就堂而皇之得寻了个地儿坐下,身后跟着的侍卫一拥而进,进来就跑到了所有正在看诊的郎中面前,将看病的病患威慑住,沐漓站在后面也是没忍,直接从屏风后面走了出去。今天这梦溪公主压根儿就不是来看病的,而是来砸场子的。“诸位,不要害怕,这些都是戎狄的使臣们,而且公主殿下的时间看来是非常的多,今日诸位的病,我亲自看。”
沐漓出来压根儿就没看旁边的梦溪公主一眼,而是看着其他的人,感觉到被忽略的梦溪公主听到这话,顿时气的要上前争辩几句。“本公主说了,今天要你给本公主看病,你是不是压根儿没把本公主放在眼里啊?!”
梦溪想上前,却被身后的奴婢拉住了,毕竟那奴婢还知道沐漓的身份,知道轻易得罪不得。“看病分轻重缓急,先来后到,梦溪公主,您是有急症神志不清了?还是比这些天元子民来的早啊?要看病,先排队。”
沐漓坐在一边,将方才被吓得要落荒而逃的人都聚在了一处,一一看诊。周玄卿在后面看着,觉得自己不能在后头待着,想要出门却被萧朗拉住。“你等会儿,指不定有好戏看,还有阿漓不敢干的事儿吗?”
周玄卿听到萧朗的话也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去,现在出去最多训斥一顿就没了,压根儿不能直接把人轰出去。这厢沐漓已经开始看诊了,这会儿正好是个老者,眼看着是被戎狄的侍卫吓得不轻,浑身都在发抖。“老人家,不要怕,这里是天元的土地,我们在皇城脚下,试问谁敢给我们脸色瞧呢?济安堂受太子殿下庇佑,我们不用怕任何人。”
“是,王妃。”
这个老者在沐漓的安抚下,才渐渐平复了情绪,后面的天元子民在听到沐漓的话后,也都镇定了下来,因为这也是天元的底气。“你什么意思?陛下礼重戎狄,你敢把我晾在一边?”
就知道这梦溪公主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沐漓依旧目不斜视得给人看病,自然一边的女人,她也没有完全忽略。“陛下是礼重戎狄,但是这不是使臣在望城作威作福的缘由,梦溪公主,你哥哥梦松皇子陛下与太子正在宴请,您确定要在此生事?”
沐漓的意思,如果把这事儿传到宫里去,今天的事儿,估计就没那么好谈了。“呵,你一个女人,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还敢肖想璟王妃的位置,本公主告诉你,如果璟王殿下娶了我,那好处自然是你想都想不到的,所以识相点还是把正妃的位置让出来,也许本公主大发慈悲,还能让你当个侍妾。”
梦松今天在入宫前,曾给她说会尽力争取,这在梦溪眼里,就是笃定自己绝对会成为璟王妃,昨日的拒婚压根儿就算不了什么。“你一个番邦女子,戎狄已向天元俯首称臣,算什么好身份?”
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沐漓瞧着,是城中的子民。“放肆,你一个平民敢对本公主无礼,给我打他!”
“戎狄公主让侍从公然殴打我天元子民,莫不是觉得天元好欺负了,想再挑起战乱吗?”
沐漓瞧着,那侍卫就要动手了,连忙制止,这事儿可大可小,处理不好,绝对会引起众怒。那侍卫一听这话也没敢下手,没曾想戎狄公主还是脑子没转过来。“你怕了?”
梦溪公主看到沐漓的动作,顿时笑了出来。“不是怕,只是戎狄屡犯我天元边境,每每挑衅,结果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若非我家王爷近年未在边境,也不知如今戎狄会是何等处境。”
“我天元的子民,也不是任人欺凌的。”
沐漓袖中已经有了东西,只要她敢动,那就别怪沐漓不客气了。“你敢威胁本公主?”
梦溪知道沐漓说的是什么,方才也是气极才想着要收拾这个天元人,毕竟这些平民,在戎狄,她打了便打了,又不用承担什么结果。“看公主殿下如今中气十足的样子,也不像有什么大病,回去多喝喝降火的茶,经常动怒于公主身体没好处。”
沐漓一直稳坐看诊,那些方才被恐吓的民众看到这一幕胆子也大了起来,毕竟有王妃在这里坐诊,一个番邦公主在这儿,也是不够看的,毕竟济安堂药铺的靠山是太子和璟王。一个是天元未来的皇帝,一个是天元的战神,的确没什么必要怕这位梦溪公主。“呵,实话告诉你吧,我就是今天来瞧瞧你,看你是用了什么狐媚妖术迷得璟王殿下对你神魂颠倒的,不过听说你原本是大烨子民,还是大烨的获罪官眷,算起来就该是贱民是奴隶才对,如今飞上枝头竟还肖想王妃之位,说起不自量力,好似没谁比得过你吧?”
梦溪公主果然冷静了下来,身后的赵庆听到这话就想上前理论几句,却被沐漓的眼神制止了。“我的确是大烨获罪官眷,大烨亡国之后大赦成为天元良民,我一未成为乐籍女子,二未出卖色相,做人亦然是堂堂正正,不管是贱民,还是奴隶,我都是得了天元的大赦,若一直抓着身份不放,我何以能有今日的成就?”
沐漓半点没生气,戎狄的人会查自己的身份亦是意料之中,只不过这位戎狄公主,今天这么一闹,外头看热闹的人多的很,无疑是自寻死路。“呵,谁知道你如今的成就是如何得来的?指不定真出卖色相了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