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你还巴不得他有病?”
赵庆不太明白周玄卿的谋划,毕竟在他们眼里,当下最厉害的对手,是太子周玄珩。“如今三哥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太子,近日咱们的人行动,他没查到什么吧?”
现在周玄卿以真面目来到望城,却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探查太子身边的情况,还得看那两位了。“给那两个通了气,他们如今得了太子重用,等得了空,自然是要来见的。”
所以太子那边目前的情况,渗透进去的可用之人,只有那两个。“我听说他二人都去了翰林院行修撰编撰之责,按理说,不是个闲职吗?”
中举的举子们,一般封官,都是六品左右的官员,但是赵庆说太子重用,难道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你到望城都是下午了,自然还来不及知道早上发生的事儿,王鸣王大人,早上被太子当成谏官用了几回,据说王大人在朝上言辞凿凿,将几个谏官都说的哑口无言,据说,陛下也很满意。”
这个陛下也很满意,也就是说,王鸣日后定当会平步青云。“那萧朗呢?”
萧朗在望城发生的事,他听过一些,先是官员讽刺他们几人都是家道中落之后,如今才想来天元寻一份营生,后来被太子暗中敲打了一番才安生了下来。“萧朗比王鸣要闲一些,估计是因为当日你说的那事,萧王谢杨这四人都不受陛下重视,但是太子与陛下的反应还是大不相同的。”
“意料之中,这次是太子之过,他不倚重那四个也属正常,那这次去祭天的官员,他二人是怎么出现在名单里的?”
“该是太子从中作梗吧,天元陛下也不管,不过今儿个那两人到现在都还没从宫里出来,该是被太子留下了。”
天元皇宫,东宫。“瞧孤,把你二人留在东宫说话,都忘了时辰了,此番祭天你二人是头一回参加,切莫让那几个老顽固找到错处,如今他们日日盯着孤,小气得很,别让他们寻了错处去。”
周玄卿已经留两人在东宫说了一日的话,期间还留下用膳,说的都是朝政亦或者是一些家常的事。“对了,孤听说,王夫人已经在安宁城生产,都好几个月了,王大人什么时候将妻小接来望城啊?”
太子言笑晏晏,说的好似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停在王鸣的耳朵里,却有了不一样的意思。如今他已经到了望城,七日后的祭天便要行事,太子怎么在这个时候问起了孩子的事?“临行前也想过,要不要带着孩子一同到望城安顿,可孩子太小,阿漓说,最好等到四五个月或者约摸半岁了,旅途劳顿才不会颠着孩子,便让她们先留在了安宁。”
如今若是贸然说完带孩子来望城,恐怕还没等太子的人到,这边一起事,那边就会出事。“嗯,沐神医医术高超,听她的总没错的,不过确实可惜,她在你萧家的药铺中任职郎中,却不愿来望城,若他来,你举家搬至望城又有何妨,望城有孤守着,她也能好好看病。”
太子又在点萧朗了,意思是,只要你把人弄来了望城,你全家都可以到望城来。之前是不择手段,现在是给好处,太子究竟想干什么?“臣是没那个本事把人请来望城的,不然臣早在望城盘个铺面开药铺了。”
萧朗说完摇了摇头,表示他也没办法。“这沐神医本是你请到济安堂做郎中的,与旁的签订契约的不一样,是以如今才难办,你若是当初跟她签订了契约,那样让她来望城,不就没这么难了吗?”
现在太子又开始说萧朗不会未雨绸缪了。“臣当初倒是想签订契约啊,可是万一她不肯签去了别的药铺,我哭都没地儿哭去,何谈如今还能跟旁的药铺抢客人呢。”
总之不论太子如何说,萧朗都会告诉太子,事已至此,你再说也没用。“前几日听说,三弟的药吃了极好,如今也快没了,等这几日忙完了,可能还得让你送封信回去,若是沐神医,能来望城,看一看,对症下药,那就更好了。”
“殿下要相信阿漓的医术,虽行医是该望闻问切,但是阿漓之能,临空子神医都对她赞许有加,且三殿下在吃了阿漓的药后,的确好了不少,臣当日回去曾问过她是如何制的药,她只说几个日夜没睡好才制成的,如今三殿下的病有好转,那指不定,阿漓就真有治好三殿下的意思呢?”
“若她能治好痨症,孤即便效仿先辈,请也要请来望城。”
太子总是一副诚恳的模样,若非萧朗知道他的本性,否则还真要被这面相骗了去。待到二人走出东宫,已经日头西斜,两人届时忧心忡忡得上了一辆马车往家的地方去。没别的原因,当时来到望城安顿,两人的宅子恰好分在了一处,是以两人同时上朝下朝,不过进了马车的人等到出了宫,才算放松了下来。“他盯上了嫂嫂和孩子,还有阿漓。”
这是今天谈话萧朗所发现的。“我听出来了,他不过是想让我们死心塌地得受制于他,他今日来了望城,我们可要去见吗?”
王鸣也不由得担心起在望城的妻小来。“我们出门,目标太大,他该是会在宅中等我们,至于安宁,有他的人和萧家保护,暂时不会出事,就是起事之后,当要小心些,若日后来望城,估计路上也是凶险万分。”
马车行至王府和萧府,二人又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边,各自进了家门,不多事,萧朗就翻墙到了王家。“果然没猜错,你会在这儿等我们。”
萧朗才一落地,就看到了院中坐着的三人和一边站着的莫肃,也不矫情,就这么坐下了。“还是没胡子好看,没胡子你也算长相俊美,有胡子的时候站在阿漓身边,明眼人一看就觉得不是夫妻。”
萧朗见人确实到了,也放松了些许,说话也开始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