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忠又开口了,看来这次太子的目的很准确,不止邹澄,不止萧家,还有沐漓。“慧眼?窦大人这话,萧某听不懂。”
面对窦忠,萧朗才轻松多了,毕竟太子的话,让人不容置疑,而窦忠,就不一样了。“萧公子慧眼识神医,神医可将已断定死了的人救活,可治我的怪病,玉泉镇众人吃了神医的药也都药到病除,如此,还不是萧公子慧眼的缘故?”
“说的可是邹副将后娶的那位妻?名字叫…叫什么?如今多大了?”
周玄珩好似又什么都不知道一般。“回太子,臣记得叫沐漓,今年该十七岁了,一手医术出神入化,臣的怪病都给治好了,太子在路途之中感染了风寒,不如让沐神医来为您看看?”
“一点小病而已,劳烦神医做什么?”
太子一听就劝窦忠打消了这个主意。可是一旁的两个男人却听出了意思。“家妻只是略通医术,算不得神医,那日救人之举也是家妻曾试过发现有用才想着要不要再救救那人,不曾想,人还真活了,后被传的神乎其神,殿下和窦大人还是莫要听这些无稽之谈。”
周玄卿及时开了口,毕竟他们自己又没说过自己是神医,只是外人说的。“那能被萧公子看中为女郎中之人,当不只是略通医术吧。”
窦忠一脸不认同的样子看着周玄卿,毕竟沐漓的医术,他自己可是亲身体验过得。“自然不止略通医术。”
萧朗道。“你看,萧公子都如此说了,邹副将还是不要太过谦虚得好,天元再得神医,乃天元之福啊。”
“医者只有医术,却无好生之德之心,萧某绝看不上这样的人,那日事就出在泉安堂前,那郎中却半天不出来救命,等来时,人已断了气,若非邹嫂嫂想着再试试,那家人,定会门口飘白帆了。”
说起这事,萧朗面上还有些不愉。“后那泉安堂见邹嫂嫂打响了名声,想请为坐诊郎中不成,后因嫉恨竟无辜要了一条人命,还要栽赃给邹嫂嫂和萧家,若非邹嫂嫂反应快抓住了破绽,萧家与邹嫂嫂定还会被安上一个草菅人命的名头。”
“简直岂有此理。”
听到这里,周玄珩也面露不愉,愤恨异常。“这些人都不怕亏心吗?”
“殿下莫要动怒,幸亏后来误会解除,所以草民更是看中了邹嫂嫂的人品才说让她为郎中,神医之名,也确实是外人的杜撰,太子殿下身份尊贵,还是请太医诊治吧。”
兜了大半天圈子,萧朗要说的就是这句话,毕竟稚子无辜,什么都不知道的沐漓更无辜,还是不要进这趟浑水得好。“孤的病不打紧,难能可贵的是邹副将之妻沐氏有这颗至诚之心,实属难得,孤要赏她,就赏金百两,另外孤带来的玉如意也一并给了她,望她日后治病救人,诠为医之本。”
“草民代家妻谢过太子。”
“孤原还不知道,小小的安宁城竟还藏龙卧虎,有沐氏这样的奇女子,还有邹副将,亦有萧家在此,真是不得了。”
这事一完,太子就转移了话题,但还是不离这三人。“安宁城更是块儿福地,人杰地灵,赐名安宁,也是百姓安居乐业之地,太子若得空,定得好生逛逛。”
“那是自然,孤还用你提醒?”
听到窦忠的提醒,周玄珩笑骂道。后面开始宴席,一批批的舞姬美人被传上来伺候,厅中一时就多了几分觥筹交错,纸醉金迷的感觉。周玄卿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兴趣缺缺,叫窦忠问起,都说是家中妻子管得严,等时候不要,周玄卿才和萧朗一同离开了太守府。“天色不晚了,你一人回去,能行?不如叫上人贴身保护吧,我总感觉,太子还会动手。”
刚才的氛围,萧朗也很不喜欢,现在能出来了,自然还是说正事得好。“你不好好去巴结你的主子,倒跟我一同出来,你就不怕你的希望落空了?”
两人骑马在路上,边走边说。“你都埋汰我一天了,不过我也看明白了,你日后定是要回望城的,那我站在了太子那边就相当于站队了,日后可跟你是对立面。”
这一点,萧朗能猜到,但是一旦他要跟太子斗起来,谁胜谁负,尚未可知。“那又如何?历来皇权斗争,不都有很多牺牲品?”
周玄卿无所谓道。“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但是……这太子也忒能装了,让人琢磨不透。”
这一点,是今天他看明白的。“自幼被国君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你能琢磨透他?当年我都着了他的道儿,更何况你今日才见到他?何谈了解?”
“那当初你是怎么知道是他的?放心,我绝对不告密。”
“告诉你又何妨?窦忠与太子不过如今是面上跟我好过而已,是因为那夜,我看到了窦忠。”
此刻大街上已经没了人,是因为太子的缘故,另外旁边都是自己的暗卫,周玄卿说话自然没有必要顾及。“你是说窦忠为首,难怪,可如今你有沐漓相助,已经轻而易举的让太子认不出你,你又准备何时回望城?”
其实在知道真相后,萧朗反而很是欣赏这位昔年的战神殿下,最起码他为人正直,而太子,日后即便事成,萧朗都怕落下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结果。“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自去做你的事就好。”
周玄卿没有回答。“我的事?我在重振萧家的同时,也该让萧家好好保命吧,不如……我投靠你?”
萧朗玩笑着说道。“投靠太子,最起码目前你不会死,投靠我,你指不定今晚就要死,驾。”
周玄卿说完就打马出了城,独留萧朗在原地气结。“你家主子说话也太直接了吧。”
萧朗知道,身边的暗卫绝对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