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郎中,你拿旋覆花做什么?”
有药童在询问沐漓在干什么,不曾想沐漓却使了个噤声的动作。这处两人寒暄没萧朗什么事儿,萧朗听到了动静,也来了这处地方看沐漓在干什么。“你干什么呢?”
萧朗有个不太好的预感,觉得沐漓在搞事。“我在磨药啊。”
沐漓才把自己的特制药粉撒了一点进去,再加上旋覆花的特性,这位窦大人,想不中招都难。至于为什么没避开萧朗,也是察觉了这萧朗对这窦大人也并非十分殷勤,反而还有些许的厌恶之态。“这事你让药童来不就好了?何必你亲自动手?”
萧朗还不知道沐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看你这也不是很喜欢那位窦大人吧?”
沐漓说话直接,让萧朗愣了片刻,随即点点头,这窦忠的行事,萧朗的确看不上眼。“我也不喜欢,所以我要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放心,不会连累济安堂,药效发作得三个时辰后。”
这是最近沐漓养病在空间里拿了些药材自己研制的东西,相当靠谱。“你要干什么?”
萧朗虽瞧不上着窦忠,只拿他当个跳板,可万万没想到,沐漓竟然直接动手了。“放心,就痒个两三天,不会出人命的,我看这大人虽然看着红光满面春风得意,但瞧着眉间有些灰败之色,想来经常流连花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沐漓话出,本来准备拦下的萧朗,默默收回了手,因为……沐漓说的对。沐漓正在奋力得磨着药粉,萧朗在一边看着,嘴角露出了些许不可察的微笑,算是默许了沐漓。“有解药吗?”
想到这个窦大人三天不能宴客,不能逛窑子,萧朗面上的笑也都快忍不住了。“有啊,怎么?你还要给他解毒啊?”
沐漓不可置信得看着萧朗,一脸你怎么可以样子的意思。“有多余的没?给我留点儿,我日后看人不顺眼,我也用用。”
这边两人正在合谋,那边两人已经许久不发一言。半晌,药粉终于做好了,沐漓分成了两份包好,不成想全被萧朗拿走。“下药的事儿我来,不然容易怀疑到你。”
萧朗这事儿还算考虑的周到。“解痒用徐长卿和防风泡一泡就成,但还是至少得痒一天。”
萧朗拿着药包准备回位置,就听到了沐漓的话,复又走了回去。“心黑。”
萧朗伸出食指指了指沐漓,面上并无责怪之意,后又回了原位坐着。“多谢太子还记得我一个小小副将,不过经当年一事,邹某已无入仕之心,只能辜负太子一番美意了。”
趴在房顶的莫肃,将这事儿听的清清楚楚,笑死,太子怎么会用一个死对头的心腹呢,此番这窦忠来,就是为了试探的。“那你一身武艺岂非浪费了不成?”
窦忠装出一副惋惜之像。“温饱度日,邹某心安。”
“唉。”
听见这话,窦忠又装模作样的叹息了一声。“那当年之事,当真是戎狄所为?”
邹澄看了窦忠一眼,点点头。其实不过是太子的人扮的戎狄人而已,不过他们想把这桩事摁在戎狄身上,那就摁吧,反正天元和戎狄,迟早会有一战。“当年也是诸番证据不足,如今有你这话,待我回到望城,定将此事禀告陛下。”
这番话,面子上说的倒是极其为邹澄考虑。“太子有意为七皇子报仇,当真是兄弟情深。”
邹澄面上挂着笑,心头确是冷笑连连。“对了,我怎么听说,你娶的那位夫人,是个神医?”
这窦忠今儿个是准备待在玉泉镇不走了吗?问了一桩事又来一桩事。“大人,这是方才小人差人买的玉泉镇的特色糕点,您尝尝。”
“多谢萧公子。”
萧朗如今算平民,做这事儿很平常,不过能看出窦忠对他也还算礼遇,虽然不知道萧朗怎么下的药,但沐漓知道,接下来这位窦大人惨了。“算不得什么神医,就是曾学过几年,比有的庸医要稍微高明一些。”
“高明一些?我怎么听说能救活死人,还能验尸,这可不是一般的小姐姑娘家会做的事。”
窦忠眉毛一挑,摆明了是不相信邹澄的话。“大人有所不知,邹娘子被流放至安宁城,流放一路,家中人都死光了,况且又学过医,是以也不怎么避讳生死之事,为医者治病救人,如何不会得知毒性的分布呢?”
萧朗站出来说话,窦忠听着面上有些奇怪,毕竟这位女郎中,本就是萧朗挂在嘴上的,现在怎么又在替她说话了?沐漓觉得听这三个人打官腔有些头疼,看外头还有些人想看病却又不敢进来,便招呼伙计让人来看病安静些就好。“那死人那次呢?可是你亲眼所见的。”
“此事……却为我亲眼所见。”
萧朗有些后知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种感觉?或许是因为她搞事自己要帮忙遮掩的原因吧,毕竟药已经下了。“真神了,我此生未曾见过断气的人还被救起来的例子,不过听她说是之前救人的经验之谈,还说很好做到,还教了不少人呢。”
“那看来你娶的这位娘子还是个菩萨心肠,可是……怎么当年就成流犯了呢?”
大烨留下的卷宗很多,不可能一一查验得那么快。“大烨暴政,顺他者昌,逆他者亡。有不少流放,或诛九族的人,都是因为惹怒了那位亡国之君,据我所知是因为百官联名上书让那亡国之君当施仁政,才有了流放的事,邹某待的藕花村中,还有大烨中举之人,也同被流放。”
“原来是被牵连了,也罢,你既不愿入仕,待我禀告太子,让太子另行定夺。”
后面三人有寒暄了许久,等沐漓都把剩下的病人看完了,这窦大人才走。“你们两个方才干了什么?”
邹澄未看,却也知道萧朗和沐漓脸上的不对劲。沐漓没有回答,目光却对准了萧朗。“你怎么下的药?教教我。”